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在他师门几代份上才好。”
彭天柱又沉着脸道:“你既打算放他回去,那两个老捕头又待如何咧?难道连那两个老杀胚也饶了不成。”
苏仲元又赔着笑道:“既放他回去,那两个老家伙原本受逼而来,又退卯多年,自然也该放了回去,才能得其平,要不然,岂不又是冤枉。”
彭天柱又道:“你打算就这么一放了事吗?那可没有这等便宜,至少也着他三个每人留下一件记号来,可将那两个老杀胚照子留下,这厮也将耳鼻割去,再放他们回去,便算是看你份上咧。”
说着又向左右壮丁道:“你们还不快去将那两个老杀胚也与我一齐绑来,就此动手。”
那些壮丁又是一声答应,立刻退了下去,不一会便将两个老捕头,五花大绑押了前来,将程子云也从梁上放落,那先见的郭连方,提着一柄牛耳尖刀笑道:“苏老大爷,如今那杏花村已经打烊,今夜做菜已来不及,只好将这三个的眼睛耳朵鼻子取下来炒了给你老人家下酒咧。”
那左张两位老捕头忙又伏地衰求道:“我二人本来决不肯来,全是由这位程老爷和曹大人所逼,奉上差遣,身不由己,还望饶过这一次,下次便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再来咧。”
彭天柱闻言,忙一拍案道:“你这两个老杀胚,既敢到我这里窥探,知道规矩吗?老实说如依惯例,本非大卸八块,打包送回不可,这等发落,已是格外施恩,你们打算囫囵着回去,那我可无法破例。”
郭连方也提刀大笑道:“朋友,你也这大年纪咧,还不放值价些,一双照子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这样吗?”
说着便待动手,猛听程子云大嚷道:“两位老前辈且慢动手,容俺一言,死而无怨。”
苏仲元忙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的,如今已是大大便宜咧。”
程子云却又嚷道:“你要宰俺,那是罪有应得,俺决不含糊,不过这两位老朋友却委实由俺强迫而来,你两位用不着割俺耳鼻,不妨将这颗脑袋也砍了,俺全乐意,只对人家这两位,还望从宽发落。”
彭天柱又一拍案道:“那也好,我便成全你这点义气便了。”
说罢,把手一挥又向苏仲元道:“如今是他自己愿意,却非我不看你这份交情咧。”
那郭连方忙又喝道:“你这厮这是何苦,一定非掉脑袋不可?须知这玩艺却非耳鼻可比,只一砍下来便完咧。”
程子云却哈哈大笑道:“你以为俺对这颗脑袋还有所吝惜吗?须知这两位全是俺逼得来的,俺便掉脑袋自己也心安理得,如果让人家跟着受累却非大丈夫所为,要砍便砍,却须给俺一个痛快,俺岂不知道这颗脑袋一砍下来就完,还用你劝吗?”
郭连方擎刀在手又喝道:“你这厮休得充硬汉,耍嘴皮子,如今我们老庄主已经下令动手,我包你痛快就是咧。”
说着猛一伸手,提着他的头发,拎将起来,大喝道:“既想痛快,还不跪好,老爷宰完了你,还得回去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大觉咧。”
说罢一摸他项上骨缝,便是一刀划下,程子云只觉得刀划处一凉,却不觉痛,正在奇怪,耳听那彭天柱又大笑道:“这小子还有二分骨头,既如此说,且饶他一命,索性连这两个老杀胚也放他们回去吧。”
接着又沉着脸道:“我这太湖之中,本决不容外人窥探,无论你这厮用心如何,只擅入禁地一步便是非死不可,今天所以放你们回去,一则念你确实和这老叫化具有渊源,二则也因你稍有胆识,方才说的话虽非由衷之言,果能如此,也还不枉你那恩师一番造就,所以才为你破例一次,此番回去,你那一切作为,我们全知道,真要言不顾行,你这颗脑袋少不得有人来取,却别自以为倚舌辩便可君子欺之以方,那你便藏到玄烨老鞑酋深宫内苑也不会让你跑掉的。”
说着又一摆手道:“你们还不快些给他松绑,让他和这两个老杀胚一同回去,我老人家还须有事,却不耐烦再和这厮纠缠不清咧。”
说罢起身径去,那郭连方,忙和左右各壮丁给他松了绑,连两位老捕头也解了缚,一面笑道:“你三个的来船现在山侧老柳树之下,从你这厮吃粪之时起,直到现在,这些体面事,船上全不知道,你三个只把话对好,不漏出去,也许不至丢人太大。”
程子云不由长叹一声道:“俺这一次已经栽到家,便丢人也说不得咧。”
说着又向苏仲元道:“你老人家慢走一步,待俺穿好衣服再为叩头便了。”
那两位老捕头也千恩万谢,一再声言,以后决不再来。苏仲元却哈哈大笑道:“你两个确实是奉上差遣,身不由己,我也知道,以后只知道厉害就行了。”
接着又向程子云笑道:“你既然为了那鱼老将军父女而来,难道也不想见上一面,就此回去吗?”
程子云匆匆穿好衣服,连忙过去,恭恭敬敬拜了几拜,一面道:“俺如今已知过了,你老人家还提这个做什么?”
苏仲元又笑道:“既如此说,可速回船,那以后祸福生死,便全在你自己了。”
说着也自拄着竹杖而去,那郭连方等苏仲元走后,又笑道:“程老爷,你是一位大名士,又是王府上宾,方才这一场可不能怨我,现在庄主爷既然将你放了,我也走咧。”
说着唱了一个无礼诺,也率众人退了出去,程子云等众人走后,方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摇头道:“好厉害,果真名不虚传,俺如今算是尝着滋味了,只累二位这大年纪跟着受惊,却未免于心不安咧。”
左天彪连忙摇手悄声道:“程老爷且慢说话,如今还宜火速回船为是。”
程子云连忙摇头道:“你不必如此说,这两位老前辈全是正人君子,决无说了不算之理,更决不会因为俺说这些话便又生枝节,要不然,人家也不会放了俺们咧。”说着,一同出了那山神庙,一路仍向湖边而来,谁知走了一程,才到湖边,便见一团黑影挟着一道寒光扑面而来,看那高下,决不像个大人,但那轻身之术,却功夫极高,才到面前,便觉一股劲风冲面,好像潜力甚大,但又未觉受伤,只一掠即过,程子云已成惊弓之乌,忙将身子在路旁站定,一面道:“俺三人虽然不合来此窥探,但已蒙二位老前辈问明放行,朋友却不必再行相戏了。”
说犹未完,那道寒光又掠面而过,接着一个童稚口音笑道:“你这大狗熊白天的威风到哪里去了?如今我们再斗上一场不好吗?”
程子云一听口音正是白天那男孩子,忙又道:“小朋友,俺已认输了,你却不必再为难咧。”
猛听那孩子又啐了他一口道:“呸!谁和你这大狗熊论朋友,小爷爷是那位苏老太爷的师侄,要论辈份,你早该磕头咧。”
说着,竟提着一口宝剑,当面而立,一瞪小眼道:“我也知道彭老庄主已经饶了你,可是桥归桥,路归路,他老人家饶你我不饶你,老实说,我此刻便将你宰了,他老人家,至多也不过说上两句,决不会因此便大加责罚,现在该怎么办,你自己估量着吧。”
程子云闻言,虽觉孩子逼人过甚,但已知厉害哪敢动手,只得又央告道:“小师叔,那你也算是俺的长辈,只求高抬贵手放俺过去也就是咧。”
那孩子抡剑便砍道:“小爷爷是软硬不吃,你少来这一套,要我饶你不难,只从这里,给我爬到船上去,否则便须留下点记号才行。”
程子云如在平日,早已动手,但在此时却敢怒而不敢言,只得又忍着气道:“你便是俺的师叔,俺已服输便算咧,你这样一来不使得俺太为难吗?”
那孩子却一定不依不饶,非逼他爬上船去不可,猛听那前面树林之中娇叱道:“旭儿你这孩子又在和谁淘气?这脾气如果不改,那我便非告诉你师父不可了。”
程子云一听来了救星,不管好歹忙道:“大嫂快来,这孩子真顽皮得不得了,简直无可理喻咧!”
一声说罢,早从林中走出一个妇人来笑道:“你是谁,怎么深更半夜的,竟和一个孩子在这里闹了起来。”
程子云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那来的,正是白天所见那妇人,忙道:“大嫂,这可不是俺一定和孩子闹着玩,实在他太不像话,你不信,只请问一问他自己便知道咧。”
那妇人走近一步看了他一眼,脸色一沉,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你,你这大的人,为什么老赶着人家孩子胡闹,难道又是这孩子欺侮了你不成。”
说着又向那孩子道:“你说实话,又是怎么着来?”那孩子一噘小嘴道:“大婶儿,你难道忘记了白天那一场吗?他既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