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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天祥又详细搜了一遍,仍未搜着,忙命来人将余媚珠捆了个结实,点开穴道大喝道:
“你这贱妇那信现在何处,还不取了出来,难道还等用刑拷问不成?”
那余媚珠虽被点倒,心中却十分清楚,起初还恐那信被搜去,及至并未搜获,也觉诧异,但她素来狡许异常,闻言转大笑道:“那信确实是这位钱老爷给的,老娘有这本领将它取来,便有这本领将它送走,此刻也许早已到了我那总当家的孟三婆婆手中,你打算奈何老娘,那是杀剐听便,老娘虽然是个女人,却还有把骨头.你瞧着办便了。”
郁天祥未及开言,钱知县却一捋鼠须站了起来,冷笑一声瞪着一双细目道:“大胆贱妇,你到现在还敢再弄玄虚,那封信,明明是你揣在怀中,现在却藏到哪里去了,如再不献上,那本县携有刑房在侧,不用说毓大人和京里下来的各位老爷非动刑不可,便本县也非先打你二百仰板再拷断你的十指不可,你熬得了吗?”
余媚珠也冷笑道:“姓钱的,你现在又是县太爷,忘了给老娘下跪求饶咧。”
说着两眼一翻,倏然从地下坐了起来,大笑道:“你来吧,我等着你的。”
钱知县不由打了寒噤,倒退不迭,毓昆却到底是个武官,忙又叫了一声来,前进兵弁胆子也大了好多,那先前跌下来的两个,首先咧着嘴摸着疼处,走了上来,请安道:“大人有何吩咐,小人等全在这里,听候差遣。”
毓昆打着官腔道:“你们先给我用鞋底重重赏这贱妇五十个嘴巴,谁要打轻了,那可看军棍伺候。”
两弁闻言又请安,道了一声:“小人领命。”便退了下来,一个挟着余媚珠粉颈,一手抓牢发髻,一个脱下鞋子,抡在手中,便待打下,眼看那鞋底便要上脸,忽见一个小当差的匆匆走上去,在毓昆耳畔数语,那位协台大人不由点头道:“你们且缓动手,将这贱妇先带下去好好看守,只她肯将那封信献上不得凌辱。”
二弁连忙住手,余媚珠本来把牙一咬,已经真的豁出去,见状又冷笑一声看了钱知县一眼,只吓得他又一哆嗦,向毓协台道:“大人为何忽又停刑,这贱妇委实凶狡异常,又能飞檐走壁,就这样抄手问事,她却不见得肯招咧,那封信是王爷亲笔手札,还须追回才好。”
郁天祥荣禧也一齐道:“王爷那封信虽然是给钱老爷的,却也关碍着大人,委实不可落在人手,还请从速追出,万一稍迟,害她再做手脚那便更不妥了。”
毓协台不由皱着双眉,把手一扬,命人先将余媚珠押了下去,一面又向当差道:“他们一共就来了三个人吗?”
小当差的请安道:“小人已经问明前面,一共只有五人,除孟三婆婆和侯威而外,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人,据他说也姓侯,双名进忠,也在八王府当差,其余还有两个女人。”
众人闻言不由一怔,郁天祥忙向白武道:“白爷,你既在八王府,听说过有这一号没有?”
白武点头道:“这姓侯的我倒认识,那是王爷面前的戈什哈,前此死在雍王府被打包送回去的侯异便是他的叔父,如依辈份,也许是这侯威的孙子亦未可知,不过他也出京,王爷却没告诉我,如今既和孟三婆婆侯威同来,也许另有用意亦未可知,但如有非分之求,大人还须斟酌,须知他在王爷面前却未必便能多说话咧。”
毓协台闻言略一沉吟便道:“既如此说,可传我命,严加戒备,着他五人,放下兵刃徒手进来。”
那小当差,答应一声是,又请安退了下去,不一会,便有人将酒席搬去,那院落里果然麻林也的,站上了好多亲兵,一个个全捉刀而立,真是如临大敌一般,毓协台、钱知县,全是一脸紧张之色,谢五娘在东厢屋上,忙向小香悄声道:“如凭这些将爷们,打算敌那侯威,那再多些也是白费,我们还须留意,别让这老贼将一文一武伤了那可不好办。”
小香方才点头,忽看见一个小黑影,从下面墙角,贴墙而上,探出头来也悄声道:“太师叔,你老人家不必担心,这老杂种是给人家送钱来了,却不会拼命咧。”
五娘一看,却是丁旺,忙又低声道:“你这小鬼方才和梁小龙到哪里去来,又怎么知道那老贼是送钱来,不会拼命?”
丁旺连忙缩向房上道:“说来话长,少时你老人家就知道了。”
五娘一见下面灯火通明,人又越来越多,也不便再问他,就在这时候,忽听侯威携着孟三婆婆,从前进大笑着走了进来,后面果然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那两行亲兵全各擎刀在手相向而立,三人昂然直入并无惧怯,等到上房阶下,侯威只一拱手,孟三婆婆也只福了一福,那少年却在一旁向毓协台请了一个安道:“大人也许贵人多忘事,已经记不得了,十年前,您在神机营当差,外放的那一天,去向王爷求信,还是奴才给送去的,恭喜您,现在顶子已经快红咧,还望多赏脸才好。”
毓协台猛一回忆,果然有这件事,对孟侯两人只一欠身,忙也向那人笑道:“当年果有此事,那时你还是一个孩子,如今也长成咧。”
接着又道:“你此次出京王爷知道吗,怎么和这两人同来咧?”
那少年又躬身道:“奴才此次出京,系蒙王爷恩曲赏了半年假回家祭祖扫墓,这侯威是奴才叔祖,此来一则是给大人请安,二则还有下情,容奴才少时再行禀明。”
说着,目光向那明间一扫,一见白武忙又唏溜着道:“白爷,您也来啦,这趟差事可多辛苦咧。”
白武也寒暄着,那侯威倏然一睁那双胡椒眼又大笑道:“今夜这里全是官场人物,贫道和孟寨主都有罪在身,说话方便吗?”那神态不但傲慢已极,而且大有一言不合即便动手之状。
钱知县不由又哆嗦忙道:“侯道爷我们虽没见过,孟太婆却和大家全是熟人,有话但说无妨。”
侯威却不理他又向毓协台道:“大人也不嫌唐突吗?”
毓昆虽然不快,但因侯威功夫素有声名,又因那小当差已把话传到,忙道:“侯道爷既是这侯进忠的族叔祖,只令公事交代得过不妨稍谈,不过今天的事,有许多连我也做不了主,也许爱莫能助咧。”
孟三婆婆又福了一福道:“如论公事,我这老婆子全是外行,什么也不懂,不过今天的事,大人也全明白,这位钱太爷更明白,便由京里下来的各位,也不必瞒得,现在我们谁为了谁,全放在一边,我秦岭来的人,死的只算白死,求大人成全的,是还有几十名活的,大人和各位如能法外施恩,我这老婆子,自是感激,否则也请明示,我老婆子也好有个打算。”
毓协台看着众人忙道:“此事孟太婆便不说,我只能为力,也非多为开脱不可,不过那年学台和梁团董话逼得太紧,又关系着两位王爷,你两个却须明白咧。”
侯威闻言,疏眉一耸,便待发作,孟三婆婆却又把脸一仰惨然道:“大人放心,我老婆子既求大人成全,决不会让大人没有交代,只大人肯答应,我除死了的二百多人而外,还可以另着十来个有种孩子,任凭大人呈报处置,杀剐刑责,他们决不会有半句错话,只求将那几十个重伤的头目还我。大人能答应吗?”
毓协台未及开言,那钱知县一见孟三婆婆口风极软,忙又一抹鼠须道:“孟三婆婆,你须明白,此事毓大人虽然将来必以斩获具报,申详出去,但仍非经过地方官不可,你那偷天换日的手段,却遮不了人家的耳目,万一出事,我和毓大人却吃不了这错误,事前还须妥筹善策才好。”
侯威闻言,猛一转身,两只小眼看着他精光四射道:“钱老爷,我也知道,你是当地父母官,有些事非你成全不可,须知今天的事,我们已经落了个一败涂地,连这条命算上,也不过如此,今夜我和孟寨主既来便决不打算回去,别看我只剩下一只手,对付姓年的,虽然不够,对在座诸位,还没有谁可以让我听话,好便好,不好,那贫道只有借重你县太爷和协台大人,让姓年的去打这场糊涂官司咧。”
毓协台见状忙道:“侯道长不必误会,本镇对此事也非常抱歉,其实大家还不是全为两位王爷的事,不过那年学台和梁团董,委实也太厉害,恐怕不好对付,好在孟太婆已经说过,活口也可以有十来个对付公事,那我们便不妨从长计议,如有一线生机,我固非设法保全不可,便钱令他也非尽力不可,此事且等他有文书前来,再做商量如何?”
侯威闻言也脸色一转道:“适才贫道言语粗鲁,实因激愤过甚,并非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