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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以师父的谋略,无论是居于庙堂,还是闲云野鹤,都定不会像如今这边进退两难。
她知师父心中所恋,他情致都在山水之上,并非热衷朝堂之人。所以承袭丞相之位后,若非不得已,她也不会拿朝堂纷扰之事来乱他清闲。
可现在看来,只要他是她的师父一日,就始终无法摆脱那些纷扰。
苏素素咬咬牙,终于抬起头来,“师父离开京都吧。”
“离开?”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话,翟景曜眸色微动,似染墨深沉,叫人一眼看不到底。
苏素素点头,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如今京都局势不稳,丞相府失势,师父留在这里我不仅没办法保护您,反而会因为我的缘故受到不必要的纷扰。”
翟景曜轻啜一口茶,眼里的笑意却逐渐温和,“为师何时竟沦落到竟需要自己徒弟保护的地步了?”
“可是我想保护您。”大约是有些急了才会脱口而出,顿了顿,苏素素才又接着道,“这些年师父闲云野鹤,却一直不肯远离朝堂。其中的原因师父不愿说,素素也可以不问。但素素从小受师父教诲,没什么可以报答您的,既然这是师父的心愿,素素愿意拼尽全力来为师父实现。”
说得有些急,苏素素端起手边的茶盏又喝了一口。
翟景曜眼里的笑容仍旧温和,看过来,半晌没说话。看得苏素素心底有些不自在了,才开口,“素素果真是这样想的?”
“千真万确。”苏素素点头,就差举手发誓了。
“那么,在素素心里,为师就是这种为了一时清净,置自己徒儿于不顾之人?”
“不是的!”苏素素几乎下意识停止了背脊,“素素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素素想让为师置身事外,对吗?”翟景曜起身,打断她的话,“茶素素已经喝了,从那些人踏进翟府起,你以为这里还能安宁,为师还走得了吗?”
“可是。。”
“素素不小了,有些事也该想得清楚。”
“我知道。”苏素素低下头。怎么是想不清楚呢,只是。又抬起头来,“师父不要管这么多,只要您想离开,素素自有办法。”
不管这京都有多混乱,那些人势力有多猖狂,好歹她还是大胤的丞相,想要送个人出京也并非完全不能做到。
“你想怎么做?”翟景曜问。
“总之我会安排,师父您就不要C心了。”
“你安排?”翟景曜眼里的笑变得淡漠起来,负手往门外走。
☆、第101章 她的选择
苏素素慌忙起身追上,“师父。。”
正遇上翟景曜转身,一个措手不及就撞到了他的胸口上。他倒无事,只是苏素素被撞得晕头转向。
“师父。”她揉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
“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翟景曜嘴上责备着,却终究没忍住拿开她的手,“给为师看看。”
这种时候苏素素自然听话,目光转到被他握着的手上,怔忡着脸也不自觉开始发烫。
翟景曜的目光挪下来时正好瞧见,手指下移在她脸蛋上也探了探温度,“不是只撞到脑袋,怎么脸也撞红了?”
“可、可能是传染的。”苏素素赶紧后退,别过脸,“总之、总之师父离开的事我会安排好,师父就不要C心了。”
又是半晌没听到回应,正要抬头,却觉得有只大手落在了自己头顶。熟悉的力道,从头顶慢慢落下。
然后她便听到了师父的声音,“傻丫头。”
傻丫头?
很久不曾听到这样的称呼,苏素素只觉眼眶不自觉酸涩起来,定定的看着翟景曜。
翟景曜风轻云淡地收回手,眼神里是温和,又仿佛带着怅然,看向院里那株夹竹桃,“以宁王的性格,想走并非易事。好歹你是为师的徒弟,为师总不能自己去游山玩水,留你下来应付那些人。”
“可是师父。。”
“好了。”翟景曜打断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时,既然避不开,为师便自有为师的打算。况且在他们眼里,再如何,为师也不过就是个可以拉拢的谋士。”
看向苏素素,“倒是你,现在还是丞相,不管有没有实权都始终身处高位。且丞相府在京根基稳固,这是那些人一时半会儿都无法取代的,所以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拉拢你。”
“那如果我谁也不投靠呢?”
“如今的局势,恐怕由不得你。”沿着院中的小径往前走,不远处园里的雪梅正开得繁盛。
“那师父呢?”
“素素已经大了,你的选择,为师自然会尊重。”
“师父。”苏素素转头看过来,眼眶有些微微发热。师父话里的意思她自然懂,他要她选择,而她的选择便也是他的选择。
可是她却觉得心里难受起来,师父原本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他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却为了她。。
“为师可不是为了你。”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翟景曜制止她意欲扑上来的动作,嫌弃地摇摇头,“收徒弟就像下棋,一步错,满盘输,为师只是对自己犯下的错负责罢了。”
苏素素愣了愣,才回过神,这就是传说中红果果的嫌弃呀!
可是她仍觉得很开心,其实师父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她不难受吧,他怎么会嫌弃她呢?
苏素素笑起来,露出儿时那般娇俏的神情,“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
“有这贫嘴的时间,不如想想眼下的事该如何办?”翟景曜在她鼻上轻轻一点。
“哦。”提到眼下的事,倒的确让人有些犯难。宁王派人给师父送礼来,但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102章 可乘之机
他们想拉拢她,因为她这个丞相还有利用价值。可从前宁王是何许人,有何等野心她也也早有耳闻。
于他而言,六年时间,大约根本不足以打磨那些锐气雄心。
可苏素素却仍记得老鬼临终前那些话,她是丞相,只要丞相府在一日,她对皇位上那个人就必须忠心一日。
无论那人是心思深沉的先皇,还是如今温顺胆小的小皇帝。
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好笑,苏家世代丞相,世代为J,纵然被天下不耻,但心里想的却始终只是维护皇权。
不似某些王爷,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乱臣贼子却偏偏能做得道貌岸然。
苏素素在心里表示对某些王爷表示了由衷的鄙视,但心里的愁绪却并没有因此减轻半分。
乱臣贼子如何,道貌岸然又怎样?如今把控朝政的,偏偏正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乱臣贼子。
宁王是司马昭之心,端王又何尝不是呢?
宁王向翟府送礼,以示拉拢之心。而端王干脆亲自去了淮阳,与她。。额,同床共眠。这份拉拢之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如今她是骑虎难下,既不想倾向任何一方,却又不得不做出选择。丞相这个位置树大招风,若是不选必然得罪两边。
可偏偏她现在没有实权,得罪一边尚且心惊胆战,更遑论要将两边都得罪个遍。
北地天寒,翟府的仆人素知苏素素的习惯。方出来不久,便送来了狐裘和手炉,苏素素抱在怀里,周遭是桃红点点的雪梅盛放。
很早以前她就想,再长大一些,只要再大一些,她便陪着师父去闲云野鹤,饱览天下的大好河川。
可后来她长大了,却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到如今,她不再受万人敬仰,却仍旧还是丞相。
居于庙堂之高,自然就要承担高处之寒。从前许多东西她还记得,却不得不将它们掩埋。况且,两年时间并不长,纵然她再愿却也无法随他天涯相伴。
“素素可有打算?”再走了一段,翟景曜独独停在那棵孤零零、光秃秃的木槿之前。
“素素不想选。”苏素素摇头,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株木槿上。
“哦?”
云淡风轻的一个字,两人都不再言语。
苏素素又想了想,目光坚定起来,“也许现在还没到非选不可的时候,素素还想试试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
“兵部。”
说出这两个字,苏素素看到师父眼中的赞许。并没有到非选不可的地步,他早想到了吧,只是仍等着她自己想出答案。
如今的六部早已易主,唯独能调兵遣将的兵部,因是争夺的焦点,偏巧各方又势均力敌迟迟未分出上下,所以至今兵部尚书之位都还悬而未决。
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乘之机,若想在朝堂中重新占稳一席之地,苏素素只能先从兵部下手。
而前任兵部尚书刚下台,如今各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