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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外面媳妇儿的动静,不由得也摇头笑起来。
吃完饭,俩宝贝都困了。陈思远老公把自家媳妇稳稳当当地扶上车,跟孟凡志两口子道别走了。
蒋云佩困得睁不开眼睛,孟凡志给她刷了牙,擦了脸,然后回床上给她抹上乳液。
此时,蒋云佩已经睡熟了。
孟凡志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晚,晚安。”
自己疼爱的小女儿和小妹妹终于有了孩子,一家人简直欣喜若狂。
如果不是实在走不开,估计都要飞到德国来。
为了满足大家的殷切希望,孟凡志基本每天都要给家里报平安。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蒋云佩每天都要摸几十上百遍肚子。
摸完了,她还会不相信地咧着嘴说:“老公,你说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感觉不到啊。”
孟凡志亲亲她的脑袋,摸着她的手说:“快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礼拜天下午,替蒋云佩拿毕业证书回来的孟凡志,就听见蒋云佩激动地站在二楼摸着肚子,笑着说:“老公,动,动了。”
孟凡志三两步窜上楼,扶着她回到卧室,让她坐下,然后跪在她面前,把手摸过去。
似乎在回应母亲的激动,还有父亲的期盼,肚子动了。
隔着衣服,都能看见起伏。
孟凡志激动地眼圈都红了,抱着她的肚子,一直说:“谢,谢谢你,老婆。”
蒋云佩流泪搂住他的脖子,摸着他的后脑:“傻瓜。”
就这样,小家伙在肚子里一直都很活跃,隔三差五的就踢妈妈几脚。
孟凡志骄傲地说:“这,这才是,我,我家孩子。多,多有力气。”
蒋云佩切了一声:“要生个闺女也这么大力气,小心没人要。”
孟凡志瞪她一眼:“我闺女没人要,笑话。”
蒋妈妈想过来,可终究还是没允许。
蒋云佩在电话一旁安慰妈妈,笑着说:“老妈,放心吧。肚子里的活蹦乱跳的很,别担心了哈。”
儿行千里母担忧,做父母的始终都牵挂着一颗心。
现在,女儿怀孕了,这份牵挂就更深了。
在电话里嘱咐了半天才挂了电话。
孟凡志陪她去医院做产检。
看着屏幕里的小生命,孟凡志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蒋云佩咧着嘴笑起来。
旁边的医生见状也微微笑着,做完之后,递给蒋云佩几张纸让她擦掉肚子上的耦合剂。
医生笑着说:“孩子很健康,都挺好的,放心吧。”
安心的俩人手牵着手,回了家。
☆、第 18 章
恍惚中,蒋云佩来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花田。
五颜六色的花在阳光下绽放,美极了。
她低头闻了闻,好香。
望着随风摇曳的花,她伸手摸了摸。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声婴儿的哭声。
她找啊找啊,找了半天,把那个小小的婴儿抱起来。她竟然不哭了,咧着嘴冲她笑起来。
她抱着她,也笑着说:“宝贝,小宝贝。”
小婴儿摸摸她的脸,笑着,慢慢变成了透明,然后不见了。
她疯狂地找着,喊着,可怎么都找不到。
“佩佩,佩佩。”
醒过来的蒋云佩,满头大汗。
孟凡志担心地抹掉她眼角的泪说:“佩佩,做,做噩梦了?”
“恩。”
“什,什么梦?”
蒋云佩抱着他,抽泣起来:“我,梦见孩子没了。”
听见这句话,孟凡志心里一紧,忙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没,没事。梦,梦是反的。”
蒋云佩点点头,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然而,这个梦却开始横亘在他们两人心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们开始感觉孩子动的越来越少了,直到后来,孩子再也不动了。
医生证实了他们的想法。
脐带绕颈3周,没有胎心了。
孩子死了,死在了她的肚子里。
蒋云佩当场昏了过去。
孟凡志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承受这从天而降的晴天霹雳。
掐着她的人中,蒋云佩睁开眼睛,泪水便成串滴落下来。
孟凡志抱着她,轻轻地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佩佩,佩佩。”
想说话安慰她,却满嘴的苦,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喊出她的名字来,才能少点儿苦。
蒋云佩死死抱着自己的肚子摇头:“不,我的孩子还活着呢。还活着!!”
孟凡志看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按住她的手:“佩佩,别,……”
搂着已经崩溃的蒋云佩,孟凡志流泪说:“佩佩,我,我们还,还有机会。”
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却依旧为他们的痛苦难过。叹口气说:“孩子已经成形了,只能引产。”
蒋云佩依旧抱着自己的肚子,摇头。
孟凡志让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然后用药引产。
即便使用了镇静剂,蒋云佩依旧死死抱着自己的肚子。疼得浑身抽搐,人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孟凡志坐在床上,把脸色苍白如纸的她抱在怀里。
过了很久,孩子都没有出来。
蒋云佩已经疼得要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疼醒的蒋云佩搂着孟凡志,咬的嘴都出了血。
整整疼了四个小时,成了形的胎儿滑落在了白色的盆子里。
血,蔓延在盆里,还滴落在地板上。
他们的第一个宝宝就这样死在她的肚子里,然后又硬生生地从她肚子里剥离。
就这样。
蒋云佩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
两个人现在都无法面对彼此。
哪怕不小心对视一眼,对方的目光似乎都能化成刀,一刀一刀的要扎出血来。
其实蒋云佩和孟凡志两个人是非常独立的两个个体,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面对各自的工作、学习和其他的任务或困难,都能以非常强悍的勇气和毅力去面对并解决它们。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旦两个人呆在一起,总是会变得柔和且自在。
现在,原本变得温和且柔软的两人,这样的大痛变成长在对方身上的刺,只有分开,才能避免被刺痛,才能独自消化痛到呕血的苦楚。
所以,蒋云佩在身体恢复后,背包去旅游。
而孟凡志则回国。
分别前夜,孟凡志抱着身体有些凉的蒋云佩,躺在床上,望着冬日的夜空。
清冷又暗淡。
“佩佩。”
“恩?”
“什,什么时候,回,回家?”
“很快。”
“有,有多快?”
蒋云佩没有说话,缩在他怀里,忍着眼泪说:“老公。”
“恩?”
“对不起,都是我没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让宝宝没了的,我不该抽烟,不该乱喝酒。”
“不,都,都是我的错。是,是我的错。”
泪水混着泪水。
这个时候,做什么似乎都成了对孩子的亵渎。
他们紧紧抱着彼此,用放逐来祭奠逝去的孩子。
第一年,蒋云佩在欧洲流浪。
从北到南,从西到东。
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在沉淀,丧子之痛也慢慢被血肉包裹住,成为隐隐作痛却不再鲜血淋漓的伤疤。
第二年,她回国。
然而,她没有联系孟凡志。
只是回家看了爸妈。
蒋妈妈抱着晒黑了的女儿,捂着胸口失声痛哭。
蒋老爹搂着心爱的两个女人,也红了眼眶。
他最疼爱的女儿,吃了大苦头。
蒋云佩在家吃了饭,睡了一觉,然后背上包,偷偷出了门。
原本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回到家,才发现父母那为她心疼的眼神让她再一次想逃离。
在网上找到云南省的一个希望小学,那里招老师。
她去了,这一待又是一年。
这里条件艰苦,蚊虫很多。
身子经常被咬出一个个的大包,又疼又痒。
不能天天洗澡,夏天的时候,只能去小河边打凉水冲一冲。
厕所还是那种很古老的蹲坑。
村里只有两辆牛拉的三轮车,没有摩托车,连自行车都没有。
但她喜欢这个地方。
这里的孩子淳朴可爱,晒得黑黑的小脸上带着让人羡慕的纯洁笑容。
他们最喜欢的问题就是:“老师,外面的世界什么样?”
她每天下午都会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来给孩子讲她的见闻。
即便经历丰富,在孩子们的十万个为什么面前,她依然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经验和知识去教给这些好学的孩子们。
她会走4个小时的山路,去给陈思远打电话,让她买各种各样的书、画笔和本子。
然后用自己每个月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