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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山庄的弟子,自当陪同这里的人到最后一刻。”
千叶埋着脸不说话,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没有覆立乾坤的本领,除了尽全力办好少主交代的每一件事之外,只能一年四季跟在少主身旁不离不弃,眼睁睁看着少主为多重身份忙碌不同的事,而无能为力。
“去吧,扶家需要安定。”说罢扶挽音转身上楼,墨衫长长拖在玉阶上,他步履缓慢,似踏在风景道上一般,直至看不见他的身影,千叶才离开。
扶挽音在楼顶目送他跨上骏马奔尘而去,千叶跟随他整整二十年,沉默寡言却忠心不二,在某种情感上他们早已不是主仆。
此时天色尚早,风也不如以往寒冷,冬将去春将归,又一年四季变迁,平静的天地没有一丝暴风雨将来的预兆,不多会他化作一道法光在云巅处绕了一绕,投下玉茫山。
后山竹林中,末雪楼顶处,清风错与末雪空都清楚的看到他往幽冥界去了。
凤隐殿内,凤倾泠透过重重白纱打量着四周,这里没有人的气味理当荒废许久,却整理的纹丝不乱,应该是每天都有人来此悉心打扫。
她到幽冥界住了足足两日,慕奈兰每日带她四处走,踩在以曼珠沙华铺成的血路上她却不觉可怖,幽冥宫的每一处都让她倍感熟悉,朱砂隐面无表情冰冷至极,她也不觉有何不妥,如今在这凤隐殿中竟产生了一种归属感。
慕奈兰推开凤隐殿门,七百年来这是第二次踏入,他站在门旁入神的望着凤倾泠,仿若再见七百年前的凤想兮,前世不隔今生,从未轮回。
凤倾泠同样看着他,微卷的紫发略凌乱,妖娆的身姿颀长纤瘦,桃花眼似蒙上一层大雾。
她知,他在想念凤想兮。
“七百年前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幽冥半隐凤想兮。”慕奈兰深吸一口气,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踏入殿内撩起梁下翻飞的白纱,凑近了深深感受熟悉的气息。
“你拥有三界内最具有威力的望舒剑,一剑摄万妖,在三界内名声赫赫,无人不惧。”伸手推开镂空雕花窗,迎面扑来的曼珠沙华似也沉浸在前尘过往里,慕奈兰昂首闭目,无声微笑:“你我效忠幽冥之子数千年,只要他需要,彼此心照不宣。”
包括情感?凤倾泠蹙眉,幽冥之子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几千年前她与慕奈兰会为他拼命?
“我躺在曼珠沙华里,你在三途河畔背对而立,浅紫的一片小天地是我们几千年来最遥远也最近的距离,我们……由始至终相爱。”慕奈兰举起宽大的紫袖,手心卧着的一朵曼珠沙华看尽他七百年的思念和等待。
最近却最遥远的距离,他们不曾两两相望,不曾携手共步!她以为他等待七百年是为寻回他们七百年前的美好,竟不知他找了七百年只为找回那咫尺天涯的距离!凤倾泠错愕不已,分不清楚此时的自己是凤倾泠还是凤想兮,无论是七百年前还是七百年后的慕奈兰都令她感到锥心的疼痛,相比南墓山所见的场景更压抑。
“因为眷恋,因为贪心,因为爱,因为凤想兮,因为是你。”所以我甘付出七百年的代价,日夜癫狂,慕奈兰昂首闭目,喃喃自语:“即使生生世世,本少宁执着顽固,无论等来什么结局。”
无论凤想兮还是凤倾泠,因为是她,所以他用几千年的时光仰望她一个清冷的背影,直至七百年后踏遍三界六道也不忘。
这样的开始注定不公平,凤想兮轮回转世遗忘了前世种种,慕奈兰却煎熬的过了七百年,每一日无不在思念中渡过,熬过。凤倾泠不知不觉锁紧双眉,心下五味杂陈,不可抑制的心疼。
“还记得沧惘山我说过的话吗?”慕奈兰掀开白纱踱步到她身前轻轻抱住她,眸底百转千回的情感流转着。
“嗯。”无论千年前的你还是千年后的你,三界之中只有一个凤想兮,这句他在沧惘山顶说过的话她一直以为不曾牢记,此时才知是从未忘记,凤倾泠任自己跌入前世深井,或许是为慕奈兰感到心疼,或许是为凤想兮的死去而遗憾,她在全无记忆的情况下真切的体会着一阵阵的悲痛,尽管慕奈兰就的站在眼前,她却仿佛窥见几千年前的时光,他在凤想兮身后,躺在曼珠沙华里痴迷的凝望那一袭白衣。
那种凄凉而唯美的心动她不曾拥有过,只是潜意识里为几千年前他们无法结果的情感而悲痛。
“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你,相信我。”慕奈兰将脸庞埋在她的颈脖间,轻轻嗅着属于她的味道。
无论是否消化的了前世那些纠葛,此刻,凤倾泠不忍心将他推开,只是不知为何心有不甘,满脑子全是七百年前相爱的他们。
“慕隐。”
泪朱砂在凤隐殿七步外突然出声,慕奈兰放开凤倾泠,从袖内拿出青玲珑,圣光挥洒了一整座寝殿,凤倾泠惊愕争大眼,红玲珑是他给的,青玲珑竟也在他手里!这两颗被妖皇抢去的玲珑石何以会在他手里?
“怎会在你这?”
慕奈兰妖娆一笑,将青玲珑放在她掌心上,故作神秘道:“他既能抢去本少自然能要回来,这是你我辛苦得来的,怎能让他平白捡便宜。”
深情过后他这无赖样挡也挡不住,凤倾泠却没有一丝笑意,她不知道他为拿这两颗玲珑石付出了什么代价。
慕奈兰看出她的犹豫,伸手轻轻覆在她掌心上,温柔道:“与本少你便不必客气了,这是本少给你的,好好收藏。”说罢他推开殿门走了出去,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一笑,“这里是你的家,安心住下,过些日本少再陪你出去寻玲珑石,至于浮七生,无论是同情还是别无他法,都必须远离她,有本少在你身边,她那点利用价值不提也罢。”
说完他展颜一笑,匆匆一抹弧度勾出了无限风情,比之满地曼珠沙华更妖冶,凤倾泠握着两颗玲珑石目送他渐行渐远,思绪纷乱不堪,一心只想着凤想兮与他的几千年,无法控制的去想曼珠沙华前凄凉而深情的凝视。
大殿外,慕奈兰远远就听到索细宫刻薄的声音,连珠带炮的也不嫌吵,他扬了扬眉对身后七步外的泪朱砂道:“留意凤隐的举动,尽量不要让她出来大殿。”
“臭狐狸!躲在里面磨蹭什么?让本宫主干等这么久存心想吵架吗?”见他满面春色,索细宫愈发不快活了。
这狐狸已经好些日没笑过了,想必凤倾泠已经回来,两人也冰释前嫌了,言水宫端起茶杯灌了口茶,眼睛轻飘飘不知道往哪瞟,没一个正常的,就输西流宫在状况内,直入主题道:“我们时间不多,是时候筹划了。”
慕奈兰扭着纤细的身姿往椅子上坐去,长腿上了案几,任繁复隆重的紫服斜松在地,他慢悠悠喝了口茶,声音懒懒的,却并不谈正事,“妖皇会先去乱花山庄解决末雪空与转世陌意桑,你们三个可查探清楚谁是陌意桑?”
索细宫抢答,语气恶劣的很:“到这份上还拐弯抹角故弄玄虚,你不说我们也迟早会知道,何不如早早说了,省了战乱时错杀哪一个。”
“你若杀的了他本少倒要欣慰了。”慕奈兰适时飘一句打击打击他,微不觉闻的哼了哼。
言水宫据理分析后,蹙眉道:“若成风幻成雨命脉相连,他不可能是陌意桑。”
原本也这样认为的索细宫本能的极力不配合,反调唱的很欢快:“你的意思是命脉相连就不能轮回时被一分为二?三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人对仇家爱慕几千年,怎么就没人轮回不小心磕成两瓣?”
“你!”言水宫凤眼一圆怒拍桌子,他是在就事论事,这臭小子摆明了想找茬,事事往凤想兮身上扯,叫他好不难堪。
“好了。”西流宫大手一挥,眼底露出冷意,这两冤家每天都要吵,在魔界吵在幽冥界也吵,无论是当着谁,脾气一上来吵个你死我活天昏地暗,叫他在旁十分难以忍受,特别是在讨论正事的前提下两人还一语难合,让别人给看笑话。
慕奈兰拿袖口捂着嘴直笑,桃花眼在两人身上来回瞅,添油加醋道:“你们俩要是一日不抬杠会否狂躁不顺,寝食难安?”
“你闭嘴!”
两人一口同声戟指怒目,西流宫脸色更铁青了些,周身像是有寒气在流窜,只想跟着两人划清关系。
“在本少的地盘嗓门比本少还大,这回就容你们,再哼哼唧唧叫唤,本少打开祭殇山大门让你们上那吵去。”翻了一白眼,慕奈兰笑嘻嘻对着西流宫,努努嘴谄媚的眨着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似一把羽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的死对头索细宫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