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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小松鼠,缩在笼子里,看着凶巴巴的小丫头,三下两下便剥了蛇皮,刮了肠肚子,用水淋过之后,用盐腌了。
再从灶膛内抽了两块柴出来,在廊檐下重新架了个小火堆,拿着蛇在那烤着。
小松鼠抖啊抖,恐惧的瞅着她。
小葵原本正专注的盯着火烤蛇肉,似乎感觉到什么,她突然回头,用阴森森的眼神盯着小松鼠。
可怜小松鼠脆弱的小心脏,被吓的停跳了。
蛇肉好不好吃,那得看是什么蛇肉。
比如蟒蛇的肉,肉质太过粗糙,肯定是不好吃的。
至于毒蛇,也不好吃,肉味太腥。
唯有这种菜花蛇,也就是常见的无毒蛇,肉质鲜美,味道跟黄鳝很像。
刚才她是故意吓唬青竹的,谁让这小子跟老和尚念经似的,叨叨个没完。
锅里的野鸡炖蘑菇,已经可以吃了。
喷香的鲜味,直冲鼻间,诱的人直想把锅里也吞了。
小葵用筷子插了下鸡肉,觉得鸡肉已经烂了,这才盛出来,用手撕烂了,再舀些烫,端进里屋,“师傅,吃饭了。”
躺在炕上的老人,半个身子都盖在被子底下。
还没入冬的季节,他已经盖了两床被子了。
小葵并不知道师傅的名字,只知道别人都叫他倔老头。
她只叫他师傅,从很小的时候,就这么叫,一直叫到现在。
“倔老头,你是下床吃,还是直接在炕上吃?”小葵脸上没啥表情,将粗瓷碗搁在一边,站在那问他。
“笨丫头,没看见师傅今日腿疼吗?哪里下得了地,快把桌子端来,弄了一锅野鸡,炖到现在才炖烂,你该不会偷吃了吧?”倔老头没好气的吼他。虽然他吼的语气里,好像带着不耐烦的厌恶,可是眼里却没有丝毫厌恶的神色。
小葵又将一个旧桌子移动床边,替他摆好,“谁有功夫偷吃,那野鸡也不知活了几年,不多炖一会,你能咬得烂吗?看看你的牙,咦……又松了一颗。”
小葵指着他的牙,一脸鄙夷。
倔老头气的要打她,“臭丫头,师傅就是掉光了牙,也是你师傅,还不快去吃饭,别忘了你的惩罚!”
小葵很搞怪的抱着双手,对他作揖,细腰深深的弯了下去,“是,徒儿谨遵师傅的命令!”
在倔老头又气又好笑的要打她之时,小葵跑了出去。
锅里剩下的的野鸡,都只有骨头了,但她喜欢啃。
用她的话说,肉吃了塞牙,肯头嚼着嘎巴脆,爽快。
捧着碗,小葵蹲在关小松鼠的笼子边,一边嚼着骨头,一边瞅着笼子里的小家伙。
可怜的小东西,被她吓的魂都快没了。
小葵嘬着在骨头缝着的骨髓,然后对小松鼠扬了扬骨头渣子,“不晓得你的骨头嚼起来怎么样,好不好吃,是爪子好吃呢,还是脑袋好吃。”
说着,她还从碗里挑出鸡头,嘎巴嘎巴的啃了起来。
小松鼠缩在笼子里,弱小的身子抖啊抖啊。
最终,小葵都是冷冷的看它,直到将一碗骨头全嚼碎了,才起身放下碗,拿了扫帚,把院子扫干净。
听见屋里还有没有动静,她便从屋檐下,拿了专门做好的竹片绑在腿上。
那是用来增加重量的。
因为倔老头说,庙里的和尚都是这么练功,轻功也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她想说,她不是和尚。
师傅却凶巴巴的骂她,再啰嗦,便把她的头发剃了。
虽然她很不喜欢自己的头发,可也不想变成秃子。
山里的晌午,有点冷,还有微风从屋间吹过。
青竹蹲在自家门口,捧着碗吃着刚刚煮好的蘑菇。
他家中午没肉吃,这蘑菇他娘就加了一点点猪油,煮了出来,还说要留一半晚上吃。
不过青竹很好养,有什么吃什么。
而且不管吃什么,他都吃的津津有味。
看见小葵从面前跑过,青竹端着碗,乐呵呵的追了上去,跟在她后面,一边跑一边跟她说话。
这也是青竹多年来,练就的独门绝技。
一边跑步,还能一边吃饭,一般人能干的出来吗?
“小葵小葵,我娘说,你摘的蘑菇好吃,又嫩又滑,小葵,明天我们还去摘蘑菇好吗?明天我还要打栗子,你知道后山有棵好大的树,结了好多的栗子,我爬上去摘,你在下面接着,再不然,你爬上去,我在下面接着,哦,回头我找个大筐,咱们装满,回来炒着吃,嘿嘿!”
小葵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跑步。
她跑的快,青竹追的也快,让人惊奇的是,他碗里蘑菇,居然也没撒出来。
“小葵小葵,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没吃饭,没吃饭就没力气,哦,你晚上不是吃蘑菇了吗?难道你晚上没吃……”
青竹岂止是像和尚,简直就像一百个和尚,在小葵耳边念经。
纵然是被他荼毒了十年之久的小葵,偶尔也会忍无可忍,“闭嘴!吃你的饭!”
青竹呆呆的看了她一会,乖乖的哦了一声,低头趴饭的同时,还不忘瞄她一眼。
小葵无语的瞪她一眼,继续自己没完成的任务。
青竹就站在原地,捧着碗,扒着饭,默默的看着小葵一次次从他面前经过。
山村里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平淡。
在有些人看来,这样的生活,岂止是平淡,分明是乏味。
可是在小葵看来,跟师傅在一起的生活,听着青竹唠叨的生活,是安宁。
如果一切没有发生改变,即便有一日师傅不在了,小葵也会继续留在这里,当一个其貌不扬,无拘无束的女猎人。
但现实就是这么狗血,打死她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遇到事上最狗血的事,穿越到了一个古怪的年代。
又从她后来熟悉的一个叫沈月萝的女子口是得知,这个古怪的年代,就是现代。(故事将在番外继续)
当然,那是后话。
在她还没遇到沈月萝之后,小葵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永安城,苏兰正坐在沈月萝对面,对她控诉遇见野丫头的事。
沈月萝无聊的打了个呵欠,整件事她已经听了不下十遍,而且早在听第一遍时,就搞清来龙去脉。
苏兰却好像总也讲不够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每次还得强调一遍,是那野丫头有多么狡猾,多么鬼计多端。
“月萝,你一定得帮我出这口气,该死的臭丫头,我一定找到她,再把她的屁股开花,”苏兰一想到小葵得意的神情,再想到自己的蠢笨,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吼了!
沈月萝睁着无力的眼睛,不住的点头,“嗯,找到她,痛扁她!”
“不光要痛扁她,还要让她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大姐!”苏兰抱着手臂,一屁股蹲在地上。
“可你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啊,既然不知道名字,要怎么找?我总不能给你把那附近的人都翻出来吧?”
苏兰咬唇,貌似这还真是个问题,“那……那不如我再去附近找找,我想她肯定就在那附近住着,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沈月萝直摇头,“一只野鸡而已,也许她家里等着野鸡下锅呢?林家庄园附近,就是大山,住的都是穷苦人,你又何必非跟他们计较,让萧寒看见,该说你小气了。”
“啊?不会吧,”苏兰最怕萧寒生气了。
那次她骗了萧寒,说跟他有了肌肤之亲。
苏兰现在心虚的很,要是洞房那天萧寒发现她撒谎了,不晓得会不会生气呢?
一想到会有这个可能,苏兰很快就忘了小葵带给她的耻辱,“月萝,我……你说我要不要告诉萧寒实话。”
“什么实话?”沈月萝正捧着陈羽送来的书函,而且她心里也惦记龙璟的回信,所以有点心不在焉。
“就是……就是那晚的事嘛,”苏兰红着脸,眼神闪烁着,一副小女儿的羞态。
沈月萝瞄她一眼,继续看书,“哪晚的事,哦……就是你要强上萧公了那晚,结果没得逞,说真的,对于你这种行为,我很鄙视!”
“鄙视?为什么,难道非要扑上去把他吃干抹净,才叫有种?可人家不都说,女子太主动了,那叫犯贱,”苏兰打死都不会承认,她是没寻到机会。
沈月萝了然的点头在,拖着尾音,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即又一本正经的看她,“你犯的贱还少吗?”
苏兰身子一僵,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