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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恶狠狠的看着郑如雪,发了一声低吼:“滚!”郑如雪被他的气势吓到,看了一眼妹妹就甩手而去。
紫落一直呆呆地发怔,一句话也不说。
六普茹坚知道她在难过,可她哪怕哭出来六普茹坚心里也算踏实。“啊郑,一切都会过去的,她会理解的。”
半晌,她轻笑着开口:“要不,你回周国保护我爹娘吧。若啊邕知道我的现状定会分心,你去找长孙哥哥让他帮我们。”
六普茹坚眼中划过暗影,“只留你一个我不放心,你还是孩子,结果又添了个孩子。”
“我没事,你在周国一定能有所成就。”
他倔强的很,“兰陵王不可能回回都能保护你,我一定要亲自把你带出大齐才能放心。”
紫落脸色有点白,“你是周人,你觉得你在大齐就不会给我带来危险吗?”
六普茹坚脸色更加暗淡。“你是在赶我吗?”
紫落愣怔了许久,突然脸上变得无情。“到现在才知道,你也不过如此!”
杨坚眼睛像是利箭纵横直勾勾的盯着她,紫落没有片刻动摇。活了十八年,眼中头一次冷的什么都进不去。
杨坚苦笑着点点头,在她面前起身离开。
心痛却回头之间留到了最后……
紫落看着他一步一步来艰难的离去,麻痹了她的心,不知道该如何倾诉,泪水夺眶而出。
“杨兄,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你留在我身边给我安慰。可我身边只有刀山火海,我已经没有资格自私。我知道高纬不会就此罢手,我现在只能跟兰陵王同仇敌忾。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何必为我改变观念。”
可惜只有他走了,她才能说出这些无奈的话。即使泪水留得在噬无忌惮,也只有她跟孩子知道。“孩子……你放心,大齐不容的只是娘亲,我该受的,不会让你同受。”
她终于可以下床了,兰陵王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罗裙娟釵。
本来按照祖制,侧妃需要三礼拜堂,在她这里,不是苏煜与她又有什么相甘。
她面色冰冷的做在棱花镜前,小宁在帮她梳妆,想照侧妃的发式挽髻。紫落刚想制止,突然想起宇文邕说过,万事最好缄默不言,却绝不可随心乱语。
“小宁……你以前给我梳的不是青丝瀑布吗?”小宁停下手。“夫人与往日身份不同。自然发式要按妾妃的来梳。”
紫落唇角携了一丝淡笑,“是啊,我怎么忘了,昨日还是被百姓唾骂殴打的死囚,今日就变成了人人躬亲的夫人。”
紫落余晖撇了撇她,她不懂紫落什么意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就僵在了那里。
“就梳流云髻吧。”小宁赶紧应声“是,奴婢谨记。”
高长恭晚上过去,紫落已经打扮好了衣着妆容。浓妆淡抹,添了七分少妇的美韵,三分女儿的清雅。
高长恭笑了笑,“看着气色好多了。”紫落却没有多大反应。
小宁退了,屋里只剩她们两个,紫落请他在椅子上坐下。“你不应该在姐姐那儿吗?”
“今晚……我必须在你的房间,你的孩子才能见得天日。”
紫落苦笑,“如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内乱未平还要跟自己的弟弟斗,为了我这么个庸人,值得吗?”
“你为了宇文邕又值得吗?”紫落竟然无言以对,无奈的很。“其实我没离开,一半是怕连累宇文邕使他分心。另一半,我不想做大齐的罪人。所以……我想帮你!”
高长恭有点落寞之色沉寂而下。“你真是长大了,说起话来语意深长,志重道远,让人遥望而不可及。到底那宇文邕用了什么手段赢得了你的心?”
紫落看着窗户浮现的各色树影,故意转了话意。“王府的别苑虽荒废着,但收拾收拾也别有风格,我可以搬过去吗?”
高长恭悠悠的问:“住那么偏僻,是因为你姐吧?”紫落笑而未语。高长恭继续开口:“人心总是自私的。你们姐妹在大是大非上从来不会屈服,冯小怜这点小聪明迟早会不攻自破的。”
紫落没有再说什么。不过看着淡粉色纱幔里的床榻,不知这一夜该如何怎么相处。
高长恭说道:“若相信我,就去里边睡吧。”
紫落点点头,站起身把旁边的红灯吹灭。屋子里立刻暗了下来。她缓缓脱掉外衫,金钗玉器散尽一盘墨发。高长恭就这么看着她。
她侧立在黑暗中反比白天更看出了真切,因为看不清的只有脸罢了。那份孤傲的美,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凉风使得窗户上的剪影更加生动,时不时还会沙沙作响。
郑如雪不能安寝,反而觉得孤寂萧条的很。她不由自主的想着自己的夫君醉倒在温柔乡的画面。越想越觉得孤寂,越想越觉得可怜。
郑紫落在听着树叶扑窗的声音,静静的问:“是起风了吗……”兰陵王枕着臂膀回答:“大齐的风又何时停过?”
“明日,我给姐姐敬茶,会把一切都告诉她。”高长恭没有再答话,黑暗的宁静可以清晰的听见两个人沉闷的呼吸。
别苑与正院相连,只是大兴土木高长恭觉得不值才废弃了。
这院里本来就栽种了些菊花,还有棵茂盛的红梅树,简单收拾收拾就好。高长恭还派了得心的奴才婢女过来打扫。“你看还需什么添置吗?”
这要是以前她就算有,也会藏着掖着就此作罢。现在心静了,倒是什么都可由着自己。
“你的书我倒挺喜欢,再有我在邺城有个朋友叫余姚,她知道我在王府定会找过来,到时给我留下就好。”
“你若高兴,我给你找来便是。”兰陵王说道,“既收拾好了,你给取个名字吧。”
紫落看着个庭院挺空旷别致,夜里月光肯定照的好,随口说:“那就叫……月庭吧。只是阿姐一早就进了宫,我这乔迁之喜不知道姐姐会不会高兴。”
兰陵王白了她一眼,“你若真这么想,就不会搬了。”
所有东西都安置了好,紫落不喜被人围着,把兰陵王挑好的人又拨了回去,只留几个打扫做饭的。
高长恭原不想由着她这么清冷。她以前不说爱热闹,却也最怕凄楚冷清的,时移事异,她弃自己选择宇文邕怎么什么都学会了?
人都走完了,紫落摸着小肚子温柔的笑着,“宝宝,从今天起娘亲就跟你在这里等着爹爹,他一定会回来的。娘亲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月庭花漾
紫落揣度着郑如雪起床的时辰,一早就来敬茶。兰陵王府的细作无处不在,如果这步不走,落人口实,且一天不解释清楚郑如雪就会难过一天。
紫落站在门口,兰陵王正巧推门看见她,“紫落?怎么来了不说一声?”
“我想给阿姐请安,怕见不着,就早来了些。”
兰陵王叹了叹气,“你身上不好,至少让人通传一声,何苦这么老实的罚站。”
“没关系,她这两日会比我苦。”高长恭领她在屋里坐下,哭笑不得。“她在跟本王闹脾气,从昨天就开始不理我了。”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让你夹在中间实在是罪过。”紫落略略调侃了一句。
既然来了,肯定要在一起吃饭。紫落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不用去进宫请罪吗?皇上那边该刁难你了吧?”
“该跟他说的,你昏迷之时都已经说过。此事早已平息,你怎么这么久才想起来?”
紫落翻了翻白眼,“我反应慢你是知道的。恒伽……没受处罚吧?”兰陵王不自然的笑笑。
“自然没有,他遣返是我批准的。只是斛律老将军还有些琐碎的军务要他跟着,暂时回不来。怎么,想他了?”
“没有恒伽在此讨嫌,觉得有些安静罢了!”高长恭淡然一笑,“这倒是!这家伙在军营里没少闲扯你的事迹,独独把此事……瞒的结结实实!”
紫落脸上白了白。高长恭又看了她一眼,“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问?”
紫落脸上又白了白,“我只是担心多一些。可是听不到消息更担心。毕竟他对战的是连周明帝都输了性命的宇文护。”
兰陵王苦笑,“果真是上心了。北周我都不甚了解,你却一清二楚。如今还日日攻读周书,他到底是何时收复了你的心,竟让你甘心如此?”
郑紫落脸上有点羞涩,“良禽择木而栖,时势如此。”
兰陵王给她盛了点香粥,问道:“那你既选择了他,为何还要留在大齐呢?想必你也料到了会有风波。照你的性情,当初做了多少挣扎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你我都是一样的,你都放不下,又何况于我?不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