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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迈步走了出去。
他走后,茶水间只剩我一个人,我浑身上下每一寸肉都在疼。实在是太疲惫,我走到墙边的沙发处坐下。
没过多久,房门被人推开,是蒋辰走进来。
他手上已经多了一盒感冒药。拿了两颗胶囊出来递给我,他说:“你没什么药是过敏不能吃的吧?”
我摇摇头,与此同时摊开手掌。他将两颗胶囊放在我的掌心,我回了句:“谢谢。”
将胶囊放到嘴里面,我想要喝水,却发现热水太烫,只喝了一点点,胶囊没咽下去不说,还黏在了上口腔壁上。
感觉到胶囊外壳在一点点的融化,我下意识的‘唔’了一声,因为我特别怕苦。
蒋辰见状,一边说叫我等一下,一边快步跑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给我拿过来。我赶紧喝了一大口,把胶囊咽下去。
蒋辰站在我身边,看着我说:“咽下去了吗?”
我点点头,几秒之后才道:“谢谢。”
蒋辰道:“小事儿,老说什么谢啊。”
我两手拿着两个水杯,一杯是热的,一杯是温的。本想在茶水间里面躲一会儿,可我见蒋辰并没有想走的意思,所以我干脆站起身,迈步往门口处走。
蒋辰跟在我后面,我俩走到茶水间门口的时候,正赶上外面有人进来。是几个女同事,她们看到我的目光已经够精彩的了,随后见我跟蒋辰孤男寡女的待在里面,眼神就更是意味深长了。
从前我是见不得别人用这种赤AA裸裸打量跟看热闹的目光看着我,可如今也不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觉得没了靠山,心里面总想着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家一进一出,擦肩而过。我明显听到身后有个女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味儿啊?”
我是有点感冒,鼻子不怎么通气,一会儿闻得到一会儿又闻不到。
没有多想,我从茶水间出来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地方坐下。
董佳楠一直没回来,我就趴在桌上睡觉,隐约听到比较大的动静声,我迷糊着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午休,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往外走。
最后一排,本就是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更何况我还待在角落里趴着。
眼看着大队人AA流眨眼间消失,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只剩我一个人。
许是蒋辰给我的药起了作用,我觉得好了一些,最起码头没有那么疼了。
从前午餐都是跟骆向东一起吃,就算他没空,也有的是人想要陪我吃。可如今……真的是物是人非。
一想到骆向东我就撕心裂肺的疼,眉头一簇,我努力压下心底的怒火,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我是越痛越冷静的类型,一如当初我可以在被张昕薇欺骗跟背叛的前提下,坐在电脑面前查她可能在骆氏应聘的职位。
现在也一样,明明情况已经糟糕透了,可我仍旧想着该怎么跳脱。
在椅子上坐了五分钟,我站起身,决定先去吃个饭,这样填饱肚子,我晚上下班之后才能去医院打针。
我是最后一个出的翻译部,临走之前想着去趟洗手间。推开洗手间房门,我听到隔间中有人说话:“你说梁子衿恶不恶心啊?刚一回来就敢众目睽睽之下在茶水间里面做这种事儿,她们说在沙发上摸到黏糊糊的东西,还以为是什么喝的洒上了,结果一闻是精AA液!”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上班如受刑
另一个女声传来:“今天她们还有人看到梁子衿在洗手间里面吐了,说看样子好像是怀孕了。”
“怀孕了?谁的孩子?”
“你说还能有谁?真是林子大了之什么鸟都有,来公司上班这么久。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明目张胆被老总调到身边当小蜜的呢。啧啧。她也真是豁的出去。”
“关键她现在还有脸回来,这我就纳闷了。要是咱们,被包养也就算了。最起码还有人罩着。可她现在又回来翻译部算怎么回事儿?这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舍得一身剐。敢把老总拉下马!”
“哈哈,你可别逗了。就她?打最初咱们就看出来,老板对她有意思。瞧不起的人也一直都是她。跟老板有一毛钱关系?人家有钱人想包谁就包谁,谁让人家有钱呢。可她算什么?如今老板玩剩下的,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真后悔偏偏赶在这个当口过来上洗手间。她们的话一如锋利的刀子跟响亮的巴掌。虽然说的不是事实。但以我如今的处境,我竟是无言以对。
以为从前的性子。我要是不冲进去踹开她们的房门,骂她们个狗血淋头。我就不姓梁。可现如今我的第一个反应,竟如过街的老鼠,掉头就走。
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明明不是这样的事儿。
是骆向东,我落得这样的境地,全都是拜骆向东所赐!
匆匆出了翻译部,我见电梯口处仍有几个翻译部的人站在那儿说话,所以我脚下一转,直接走向了安全门。
推开安全门,我顺着楼梯往下走,一直走一直走,某一个瞬间,脚下的路就看不清楚了。
心里面天大的委屈,我为什么要落得这样的下场?除了爱上骆向东,我还做错了什么?
越想越憋气,我脑袋一热,甚至直接从包里面翻出手机,准备打给骆向东。但是最后,我还是迟疑了。因为愤怒也抵不过现如今我对骆向东的厌恶。
我不想跟他讲话,一个字都不想。所以我宁愿一个人在翻译部憋屈着,也绝对不会以任何方式向他求饶。
一个人徒步下了几十层的楼梯,我推开一扇安全门出去,直接在商场里面找了家快餐店把午饭给解决了。
等我下午回到翻译部的时候,看着那些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人,他们都视我为空气,并不搭理我,但当我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们又会用余光嘲讽的打量我。
这感觉就像是小学初中的时候,班级里面常有被孤立的同学。我自认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人缘最好的那一个,所以现在的处境,还着实讽刺。
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物的作用,我一阵阵的犯困。索性没有事情给我做,我就趴在桌上打盹儿。
隐约中有人轻轻触碰我的手臂,我抬起头来一看,是蒋辰。
他站在我桌子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要是难受就请假回家吧,别在这儿睡,再冻感冒了。”
我还有点迷糊,过了几秒才坐直身子,出声回道:“没事儿。”
蒋辰说:“别总说没事儿,你看你脸色差的,别再严重了。”
蒋辰站在最后一排跟我说话,其他同事就借机回头看。我想到中午洗手间里面的那番对话,再回想起宋墨红着脸出来的样子,顿时就明白了。
心里面一阵不舒服,连带着对蒋辰更没有什么好感。我直言回道:“你不用管我,如果我挺不下去,会跟上头请假的。”
我语气挺冷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蒋辰闻言,脸上表情也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出声说道:“我那儿还有药呢,你要是不舒服就过来找我。”
我随意的‘嗯’了一声,蒋辰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迈步离开。
我看到蒋辰打其他同事身边经过,大家都笑着对他说:“小辰辰又去雪中送炭了?”
“辰,你可注意着点,小心惹火上身。”
蒋辰只是但笑不语,双手插兜往自己的位置走。
不用想我也猜得到那帮人心里面揣着什么龌龊的想法,只得暗叹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我刚一回来就被蒋辰给盯上了。
晚上临下班之前,我又去了一趟孟源青的办公室。当时孟源青正在接国际电话,一口地道流利的阿拉伯语,我一句都没听懂。
这个电话他讲了足足二十五分钟。期间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直盼着下一秒他就挂断了。
终于,他挂断电话,我坐的腰都直了。
孟源青看向我,出声问:“有什么事吗?”
我说:“副部长,我听人事部说,我现在的就职合同已经修改成助理合同了?”
孟源青很快应了一声,开口回道:“没错,自打你被调到上头的第二天,合同就改了。”
我说:“那我现在又回来工作了,什么时候能把合同改过来?”
孟源青看着我,忽然勾唇一笑,出声道:“你这么着急改过来干什么?合同一天是助理级别的,你能拿到的底薪就是在翻译部的十几倍,这好事别人想都想不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小人之心,我总觉得孟源青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带着酸味的落井下石。
我自问跟孟源青没有任何过节,他对我也一直挺不错的。所以我很快收起异样的心情,出声回道:“干什么工作拿什么钱,既然我已经回到翻译部,自然没有理由还拿原来的薪水。”
其实我没跟孟源青说实话,我是想早点辞职。
孟源青依旧笑的让我觉得有些异样,他出声说:“那我回头帮你问问人事部那边,看他们什么时候把你的合同修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