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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高杨的春风已经刮完了,他的一声短而急的“回公司”,晓寒觉得刚才的春风已经散尽,从后视镜里看他的脸色依然平静。这是个很会隐藏情绪的男人,不过一潭深泓里闪过的一丝愠怒,没有逃过晓寒的眼睛。看来下午茶喝得不是很愉快。车子里沉闷压抑,好在就二十分的车程,下了车晓寒吁了口气。
她很有眼力见的给总裁摁了电梯,她也脸皮有点厚的搭乘了总裁专用梯。高杨进了办公室,晓寒回到工位刚暖热座位,电话响了,“通知市场总监和市场部主管渠道专员十分钟后来小会议室开会”晓寒等总裁挂了后,赶紧打电话通知,赶紧让娜娜去收拾小会议室。不用问,晓寒觉得会议肯定与玉美有关。
晓寒跟着总裁做会议记录,果不其然,就是讨论玉美这次擅自降价的问题。在会议上晓寒听出了下午茶谈风月的结果,韩美用一款原价1999的冰箱,让卖场888做特价,换回黑天鹅原价销售,玉美的王总才满意而归了。晓寒就不明白了,黑天鹅降一千,这冰箱降1100了,真不明白高杨怎么会谈成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谈呢。面对玉美的强势这是高杨的低头吗?可是等会议开完了,晓寒知道她错了,黑天鹅空调是高峰旗下主流品牌,空调也是高峰家电的支柱,黑天鹅动不得。他只能舍车保帅。两害相权取其轻啊。晓寒佩服高杨的决断,不过他在他眼中也看出了不甘,他年少得志,又怎肯受制于人。
开完会都六点一刻了,员工都走光了。boss七点有饭局,她还不能走,她得等boss走了才能下班。六点25她电话总裁,提醒饭局,并让司机去大厦等。打完电话她想boss一走,她就解放了,这一天下来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下班她回去先好好睡一觉。她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boss却驾临总裁办“林秘书,跟我出席晚上的饭局,现在出发,有问题吗?”boss明明是命令的口气却用了问句,我有的选吗,晓寒心里如是说。“当然没问题”晓寒虽然心里不喜,面上还得表现出很愉快的样子。
依然是金碧辉煌的酒店,桌子上是山珍海味珍馐佳肴,觥筹交错中,晓寒看到boss脸已泛红。赵行长四十出头,常年与各路商业精英打交道,城府极深,是酒桌老手。高杨陪一个他才喝一个,晓寒给他敬酒他也丝毫不卖女士面子,晓寒也只有先干为敬。赵行长的助理王进也是个酒量及好的,行长不给面子,这助理总得让女士几分吧。晓寒给这位与行长年龄不相上下的助理敬酒时,这助理倒也豪爽一干到底,不过是他喝三个,晓寒喝一个。可怜的晓寒,两杯白酒下肚,也到了她的极限了。她可不敢再喝了,干起了端茶倒水的活。
酒过三巡后,赵行长脸上已经变红,话也多了起来,在说话中无意中得知晓寒和他竟然是校友,气氛不禁轻松了几分。赵行长认了校友,王进让晓寒和赵行长喝一个,晓寒是真的不敢再喝了,她脸上已经发烫,头也有点昏,再喝酒该醉了。她说以茶代酒,王进哪里肯,高杨已经半醉,看着晓寒像红苹果的脸蛋,和无主的眼神。“赵行长,王助理,林秘书酒量不佳,来我们喝一个,我先干为敬”高杨一样脖子喝干了杯中酒。王进看高杨英雄救美,就开始转移到高杨这“高总,林秘书酒量不佳,那高总酒量不错了,来我再敬高总一杯”王进说着也干了杯中酒。高杨只得继续喝,赵行长和王助理以二敌一,高杨自然喝的落花流水。
酒店时,高杨已经脚步踉跄,司机赶紧打开车门,晓寒把高杨扶进车里,她上了副驾。晓寒看后座,打着酒嗝的boss,如果方特助在他就不会喝成这样了,她不但替不了他酒,还拖累了他被灌酒。平常高高在上优雅严肃的总裁,喝醉了也是凡人一个,他让司机停车,他要吐。晓寒赶紧下车扶他去了马路边的树坑那,他吐了一阵,晓寒给他递水和纸巾,“高总,你没事吧!”高杨吐出来,就舒服多了,他没有回答晓寒的话,就直接上车了。
晓寒上车后,让司机在路过药店时停一下。晓寒去药店买了盒葡萄糖,她爸爸在世时嗜酒如命,以前喝醉妈妈就用葡萄糖解酒。到了别墅,高杨下车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今天的酒后劲挺大啊,他好像醉的更厉害了,晓寒只得下车扶他,她让王师傅送总裁回去,可是王师傅在接电话,她没好意思打断。总裁别墅她去过,给他回家取过衣服。她索性扶着他送他回去。她按了门铃没有人开,保姆不在家吗?她再按还是没人开,她问他钥匙在哪,他已经醉的昏昏欲睡,好像听不懂她的话。她只得伸手去他包里找,找了一串钥匙,他的身子半靠在她身上,她赶紧开了门,她累的一身汗,如果再多走几步,她估计也会趴下。
把他撂在了沙发上,她拿出包里的葡萄糖取出一支,去厨房找了削皮刀清脆的的一声响,她将葡萄糖敲开口,倒进杯子里,给boss送去。他已经睡着了,晓寒叫醒他,他醉眼朦胧的,目光像孩子一样,她给他杯子,他很听话的喝了。“茵茵,我好想你啊,”他又躺下睡了。晓寒去卧室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就出了别墅。
王师傅还在等她,他送她回了公司,这样晚了,她不去穆深那了。晓寒洗了澡,躺在床上想面试时方助的“领导喝醉了,让你送回家的”的问题,觉得很好笑,boss酒品很好啊。喝醉了没有平日的严肃和冷俊,很温驯很安静,没有发酒疯啊。她又想高总嘴里喊着茵茵,这茵茵是他的亡妻吗?晓寒想着想着睡着了,她也喝了酒,酒劲上来了。
第八章
一周后,方特助凯旋归来。晓寒到公司看到方助一脸的激动“方助,你可来了,谢天谢地,再不来我就要挂了”晓寒掩不住对方助归来的惊喜。“晓寒,不会吧,你怎么比我你嫂子看到我回来还要高兴,这么盼着我回来,怎么,高总不好侍候?”方特助此次不辱使命,心情很好,对晓寒说活和蔼了很多。“方助,倒不是总裁难侍候,是我天天如履薄冰,生怕出错,总裁每天工作量很大,我每天都加班了,这小身板有点吃不消啊。方助,给我加班费啊”晓寒诉苦道。“加班费没问题,晓寒经过这一周磨砺,你好像进步很多啊,穿衣服也有点总裁秘书的味道了。”晓寒今天穿一身米色西装套裙,黑色高跟鞋,头发盘在脑后,化了淡妆,恰到好处的笑容,看起来比入职时成熟多了。“方助,你这是在表扬我吗,”晓寒调皮的对方助道。“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方助给了晓寒一个鼓励的微笑,进了他的办公室。
九点,办公室的同事陆续到来,晓寒看到boss欣长的身影走过,今天boss没有穿西装,米色的T恤和黑色休闲裤。今天她给boss撞色了。十分钟后,方特助去了总裁办,去汇报他的美国之行。晓寒给boss订餐是她自己先垫付的款,她开始将一个多月的餐费粘贴让特助签字,她去财务报销。再不报销她就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了。
“你是方助的秘书,”正埋头整理□□,一声脆生生的问话,她抬起头,看到桌前一位笑盈盈的小美女。“是的,我是方助的秘书林晓寒,请问你找方特助吗?”晓寒很客气的反问。“这不是二小姐吗?二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二小姐来找总裁?”没等小美女说话,张艳过来给这小美女招呼。“张姐,我来找姐夫,我昨天跟方助一起回来的。”小美女答到。姐夫,那就是总裁的小姨子了,晓寒赶紧给二小姐让了坐。这是皇亲国戚啊,她得好好的侍候。二小姐很随便的坐下来。“二小姐喝咖啡还是饮料”张艳问她。“哎呀张姐,你别一口一个二小姐,你叫我青青好了,给我来杯白开水吧,在国外咖啡喝多了,回来还是觉得祖国的白开水好喝”青青答道。
晓寒看张艳对这二小姐恭敬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二小姐尊贵的身份。好像是总裁夫人已经去了三年了啊,这小姨子出入高峰还能受此礼遇,看来总裁与亡妻的娘家人,还在走动。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她看着张扬着青春活力的的二小姐,很狗血的想到《天龙八部》里的阿紫。阿朱死后托乔峰照顾妹妹,这总裁不会也被妻子临终托孤吧?这青青小姐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正是频频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年纪。她是短发,刚与耳朵齐,烫的是大纹理,刘海松松的斜在一侧,让她显得时尚活波。皮肤是健康的白里透红,眼睛很大很亮,眉长入鬓,鼻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