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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钱当然买不到幸福,就像彩票一样,我给你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能不能得到幸福只有你自己才能掌握。”
“你到底想说什么?”厍世炎头痛地叹了口气。
“功成名就与孤独是你的生命词,在遇见我之前,一切都是注定。我不能告诉你这次竞标中寰能否因为你的设计夺标,也不能告诉你何时才能真正扬名立万,但是,回到过去,你也许就能够获得幸福。你的真爱名叫罗纤,是一名拥有无穷潜力的击剑运动员,去年十月,她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意外生亡。男人与女人能够走到一起,是灵魂上的契合——”
“无稽之谈!”
“可你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妇女含笑说道,“因为我所说的有关于你的一切都是事实,你不会让尹志倩成为你的妻子,将来也再不会遇见一个能与你携手终生的女人。你的世界并不会因为成功的璀璨而被炽热燃烧,每天清晨迎接你的永远只是阴郁与压抑。”
“这些都与你无关。”厍世炎再度站起身,“功成名就能够换来我整个家庭的幸福,这点就足够了。”话毕,厍世炎箭步走向门外,绵绵细雨落至他的头顶。曾经有一个人入驻在他的内心深处,只是,那早已成为了过眼云烟。
“厍世炎,我可以让你回到去年秋天,用这个时空中的七个小时换取过去的七天时间,拯救一个女孩的生命,由此改变自己的命运,你仔细考虑考虑,我无处不在。”
厍世炎转过身,雨中的街道上并没有那名妇人的身影。晃若做了一场梦般,他戴上头盔,骑上了自己的摩托,转瞬间消失于繁华的商业地段,或许,他本不属于这儿。
饭前的点心插曲就此告一段落,他的家人正等着他共进晚餐。
小区内的豪华轿车因呼啸而过的摩托,纷纷发出尖锐的鸣声,车主们探出脑袋,无奈地摇着头,连物业保全人员都习以为常的情状,可谓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厍世炎走出电梯,刚将钥匙取出,房门便打了开来,一股浓浓的油烟味扑鼻而来。厍太太正在煎鱼,鱼腥味是厍世炎最无法忍受的,但每当看见母亲辛苦忙于家务,他的内心便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感——父母就是这样为了他们兄弟两人操劳了大半辈子。
当初他提出让厍世凉继续攻读硕士学位,也是出于自己已经小有成就,看似有能力让家人过上舒适的生活。未曾料想,不过半年时间,他连自己的工作室都没有保住,包括房屋贷款与弟弟学费的重担,再度压至父母身上,没有工作的双亲正在用他们多年的积蓄来填补各项费用的空缺。
“回来啦!”厍太太伸手准备接过儿子手中的头盔,厍世炎习惯性地缩身,厍太太忽然意识到什么,含笑说道:“忘记了,我手上有鱼腥味,快进去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厍世炎点点头,走向客厅,厍父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书籍。
“书随时都能看,你有空也帮忙干点家务行不行?”
“你也可以动手帮忙。”
“我不是白天还有工作么?”
“现在也在工作么?”
“至少比你整天像个老爷一样坐着享受来得强些。”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现在吃的、住的,仍然还是我的,从你们成年开始,我就已经没有再养你们的义务了。”
“我现在也没有靠你养着啊!”厍世炎微眯起双眼,语气中带着丝激动。
“小赤佬你说什么?”厍父气极败坏地将书砸向沙发,站起身。
此时,厍太太与厍世凉已经来到客厅,紧张地看着相距不足半米的父子两,气氛紧张不堪。
厍世炎面无表情地看着怒目圆睁的父亲,忽然发现年近花甲的他黑发中充斥着苍白的发丝,消瘦的脸庞加之黯淡的面色,在发怒时尽显衰老之态,内心顿时一阵苦涩。轻轻呼了口气,厍世炎向厨房走去,和母亲一起端起饭菜。
厍父逐渐平息颤抖的身子,攥紧的拳头也松了开来,厍世炎的默不做声反而让他不安、难受,这比强烈的争执更为严重地破坏着他们父子两的感情。他明白,自己没有给两个儿子创造良好的家庭条件,厍世炎的童年也绝不能用美好愉快来形容。现在他们居住的这套三房两厅户主名字是他的,但首付与前两年的按揭都是厍世炎一人承担的。
和每次家庭不和一样,厍世炎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晚餐,放下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靠着窗,他点燃了一支烟,寄望用尼古丁来麻醉自己。女人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找密友宣泄诉苦,而男人则不同,男人是非常复杂的“动物”,隐密是滋养男人灵魂的养分。每个人的隐密都是自己非常珍视的心灵空间,那儿凝聚着人性的真实。
厍世炎回想着自己最后一次将堪称精绝的设计稿交到客户手中,监督整个工程并看着恢宏的建筑拔地而起,很久没有那种振奋人心甚至有些会当凌绝顶的感觉了。他那明亮、宽敞的工作室,汇集了不计其数的新秀。大家团结、努力,为了美好的事业而不懈奋斗。他是工作室的主心骨,虽然喜欢独自坐在最阴暗的角落办公,但却与同事们不分你我,永远不会将内心深处的自信、自我价值优越感展现在脸上。不爱外出旅游的他,为了工作,到许多南方城市勘查、走访,没有一丝厌烦或被动。
他还清晰地记得搬离工作室那天的情景,每一道不舍与无奈的目光都深深刺痛着他的神经,他发誓有一天会拥有更广阔的工作空间,一切都只是暂时。
进入中寰之后,他经常听闻一些有关过去工作室同事的事宜。曾经沧海难为水,经历过如此巅峰的光辉岁月,谁都忍受不了虎落平阳的日子。大家彼此之间都没有再联系,仿佛憋着口气,为了重拾昔日的成就而埋头努力着,而他,也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这次的竞标会,与其说对中寰意义非凡,不如说是决定着他厍世炎在设计界生死存亡的关键一役。他肩头的压力,是他人无法明晰的。
“你的真爱名叫罗纤,是一名拥有无穷潜力的击剑运动员,去年十月,她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意外生亡。男人与女人能够走到一起,是灵魂上的契合。”耳畔不断响起快餐店中那名妇女的话语。“击剑运动员”、“去年十月”、“灵魂上的契合”,这些词语间是否有着必然的联系?或是预示着什么?还是纯粹的作弄?如果那样,又是谁在他最潦倒、窘迫的时刻设计了这一出荒诞的闹剧?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因而总是显得无趣、没有情调,然而事实上,那只是他不屑于猜忌一般疑问的表现,他拥有着自己透彻清晰的世界。
思绪良久之后,他将烟头丢入烟灰缸,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在搜索栏中输入“击剑罗纤”四个字后,屏息按下了回车,页面上顿时跳出数万条相关信息,而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则是“天才”。
罗纤,上海击剑队主力佩剑队员。入门极晚,15岁方接触击剑运动,左手持剑,首次参加国内大赛便击败诸多好手登上领奖台,17岁夺得首个全国冠军,被业内人氏喻为“神童”。不可估量的潜力让她赢得了前往意大利交流深造的机会,却在前往机场的途中遭遇车祸,全国最具潜力、最年轻的佩剑运动员经医院全力抢救无效,过世时年仅22岁。
厍世炎深吁了口气,退出页面,点击了图片搜索,罗纤的数码相片就此充斥于整个屏幕之上。
就是她么?
笑容之中带着丝张扬,神色之中带着丝孤绝,只是,并没有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瞬间,他不由好笑地扬起了唇角,他在想些什么?又在干些什么?居然会去介意那些无稽之谈。生死相隔的两个原本便毫不相干的男女,实在是太荒谬了。
忽然,厍世炎似乎想起了什么,快餐店里面容憔悴的妇女与步行街口着装奇异的问路人,他们的嗓音与身上所散发出的独特自然芬芳是完全相同的。七彩连衣裙与肩头的七彩鸟,那是普天之下少有的色泽、光芒。他绝不会记错,从学生时代起,他的记忆能力就超乎身边的亲友,虽然未达过目不忘的境界,却是普通人难以匹及的。
这么说来,这名妇女的出现就不能用简单的巧合解释了。无论出于何种理由,现在他都必须弄清楚事实的真相。
而距离上交设计稿,还剩下五天的时间。
第二章 生命词 (3)
尹志倩驾着车,缓缓行驶在拥堵的马路上,余光忽然瞥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