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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摆脱这副躯体,告别苍凉的世界。外面的太阳仿佛讥讽嘲笑着世人的渺小、无助。我只想撇下一切,随外祖母而去。但人类自出生起便注定背负着良知的责任,这个尘世间,还有我至亲至爱的家人活着。”
“周围的人——那些因为工作而不可避免接触的人,为了一些毫无意义与价值的琐事费尽心思。想告诉他们,我不在乎你们眼前所看到的利益与荣耀,我要的,是与你们没有关系、纯粹靠自己努力才能得来的东西。”
外祖母的逝世只是一个开端,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一些发生在未来的悲剧,但那却是真实存在着的。那段时日,他仿佛有种特别的痛苦,很难解释那些奇异无比的现象。
厍世炎面无表情地说着、说着,罗纤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感慨地拥抱住对方,她似乎感觉到对方意识中的凄迷。是什么让一个不足三十岁的灵魂如此孤独、绝望?她爱这个男人,前所未有的最真切最炽热的爱。但她承受不起这么沉重的思想,他们的精神层次不平等,在一起又怎会幸福?对厍世炎而言,世间的一切感情、欲望都已变质,唯一不变的,是他口中所谓的责任。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因为知道了生命的终点在何处以及人生目标的遥不可及,所以才会失落、惆怅、无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你可以让它变得漂亮,但一切都有绝无可能超越的极限。欲望是人的本性,与释怀相悖。我哭着来到这个世界,周围的人都雀跃不已,当周围的人都痛哭流涕时,我能否含笑离世呢?
厍世炎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但他确实很困倦。
第十一章 消逝的时空(2)
他被一阵飞机轰鸣声惊醒,窗外天色渐明,侧首望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正值凌晨六点五十分,然而下一秒他却感到了自己身体产生的变化。紧张地跃起身,他来至洗手间,镜中的自己有一张没有任何伤势的脸,只是在眉角出现了道淡淡的疤痕,难道他在罗纤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之际回到了未来?低首看着自己的十指,它们是这般真切。
“喵……唔……”厍世炎望着已有八个月大的银虎斑,带着丝困惑。游走在不同的时空,他快要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是的,他回到了未来,台历上的阿拉伯数字是不会骗人的。距离七点只剩十分钟,罗纤的命运将在过去时空的四个小时内有所定论,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刑天煠!也许那个奇怪的时空守护者能够帮助他!
为什么他最先想到的不是格温多琳?
“刑天煠帮不了你,游戏该结束了。”一个声音直直逼入他的大脑,从内里振动着他的耳膜。厍世炎有种呕吐的冲动,一阵晕眩过后,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这里是哪儿?”他睁开双眼,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里是个很安全的地方。”厍世炎听到了温和的、女人的轻柔低语,仿佛还伴着潺潺的流水声。
格温多琳?不,不像……
“你从刑天煠的时空而来,在我的境域度过了六天零二十个小时。现在你已来到高次元空间,对你而言你所处的本源时空是相对静止的。”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厍世炎觉得慢慢有蓝色光晕显现,隐约可分辨出面前女人的轮廓。
“你对格温多琳为何会找上你确切地说是你和罗纤两个人不好奇么?”
“有好奇的必要么?”
“很久以前,元神的使徒史宾格进入了我的时空,影响了时空轨迹。作为守护者,刑天煠和我一同进入了低次元时空以扭转这一形式。从存在的第一天起,我们时空守护者便各司其责,除了元神及上位神祗,没有接触过任何其他存在体。我对刑天煠产生了莫名的情感,但这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困扰,却导致刑天煠对自我存在产生了疑问,他就这么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当各时空处于局部混乱之际,追拿史宾格的格温多琳也进入了我的时空。对我们神祗而言,时间就是静止的,哪怕有再大的变化,都只是被分割成一段又一段的轨迹。我们并不了解时空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就像刑天煠所说的,神祗都很自负。”
“你所说的对刑天煠的莫名情感,是爱么?”
“爱是什么?”玉柳晟淡笑,“爱,是低次元时空的产物,这种概念不能轻易套用在我们时空守护者身上。不了解只是因为我们不愿意去了解,当察觉到罗纤与你之间的命定缘分时,格温多琳告诉我必须干涉看似已经被扭曲过的时空发展轨迹。我会帮助她也是因为她提及,最适当的你的灵魂,在刑天煠的时空之中。”
“既然低次元空间对你们而言如此卑微、可控,神祗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兴师动众?一次次让我经历本不该经历的高次元之旅?”
“你可以嘲讽我们的迂腐,也可以对此不屑一顾。但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你的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
“不仅仅是罗纤么?”
“我发现你真的很有意思,仿佛总是不愿去重视自己的生命。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刑天煠为什么那么欣赏你,但和格温多琳一样,真的发现你的身上有种十分特别的气息。”
“被神祗们欣赏,恐怕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吧?”厍世炎挑了挑眉,“神祗讲究的是掌握与控制。告诉我,怎样才能回到之前的时空?”
“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刑天煠要我保护你,现在你哪儿都不能去。”
“那么格温多琳呢?”
“我说过我无处不在。”
“现在是不是功亏一篑了?”厍世炎显得异常的平静。
“我说过她一定会发生意外么?”
“难道种种形势不足以证明有人想要伤害她?”
“你一直都在怀疑华婧因为妒忌罗纤的才华与成就而将队友杀害不是么?”
“全都与华婧无关么?”
“华婧看过妹妹的日记,知道很多华辛琪的内心想法。当她了解到自己妹妹深深爱上一个可能和自己挚友交情不一般的男人时,便极为担心队友的处境。在华辛琪与罗纤之间还有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罗纤也许已经不记得了,但假如不是她在选拔赛上用自己不擅长的花剑技艺淘汰华辛琪,华氏姐妹是会同时出现在上海击剑队中的。”
“华辛琪不是一直视罗纤为偶像么?”
“是的没错,华辛琪一度对罗纤抱有敌意,但在华婧极力劝说及潜移默化中改变了这样的态度,唯独在她独处时显现出一番不甘,人只有在独处时,灵魂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那么击剑馆的吊灯是怎么回事?”
“吊灯?哦,那可能是刑天煠干的。”
“刑天煠?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这个问题恐怕你得问他自己了。玉柳晟已经跟你解释了你和罗纤之间的渊源,在你没有来到这一时空之前,她那场车祸缘起纯粹的意外——”
“怎么回事?”厍世炎感觉到周围环境正发生渐渐改变。
“奇怪,来自低次元的灵魂居然也会对高次元的结构变化有所反应。”玉柳晟微微皱眉,而元神的身影正越来越清晰。
“元神正在找你,”格温多琳轻叹了口气,“想必你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来到这个地方,为了保护你不受到任何干扰与伤害,我们必须这么做。”
“找到你们各自想要的答案了么?”元神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厍世炎明显觉察到了玉柳晟与格温多琳紧张、不安的心绪,可见来者的身份非同一般。下一秒,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笃定自若啊,告诉我,你在笑什么?”元神饶有兴致地问道。
“第一,我很好奇,作为神祗的你竟会不了解来自低次元灵魂心中的想法,”厍世炎轻叹了口气,“第二,我以为阶级划分只是低次元人类社会的产物,原来在任何一个教会甚至高次元空间同样存在——”话音未落,厍世炎的胸口已被重创。
“元神!”玉柳晟与格温多琳大惊失色。
“我最恨听见‘存在’这两个字。”
厍世炎支撑起自己的身躯,抹去了唇角的鲜血。
“好奇么?灵魂也会流血。”元神得意地笑盗。
“生命本就是灵与肉的完美组合,灵魂死了,生命便也结束了。”
“可惜偏偏有不少人宁愿做行尸走肉,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抛弃了自己的灵魂,但那样却轻易地得到了快乐。”
“什么才是快乐?给我一个定义。”
“快乐是一种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