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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耐心停住,细细打量席前这两位蝶女来。这时候,这两位流花洲的蝶女精灵也知道了自己丈夫的争执,便都赫然垂立,专心等待这位少年恩公的评判。
说起来。自从那次夜间在神树群岛救下这些蝶女蜂灵的子女,醒言这还是头一回细细打量她们的样貌。现在立于堂前的两位流花蝶女,容貌尽皆娟美,体态轻盈精致,背后一对透明的翅翼流光闪耀,轻巧阔大,几人与人齐。借着蝶翼扇起的清风,两位流花精灵正轻轻浮在堂前,妖躯流转飘摇,仿佛一有惊动便可马上逃掉。当然,此际虽然被人直目注视,生性羞赧的蝶女并不准备飞掉,因为这毕竟事关自己夫君的荣誉。
再说醒言,就这样看过一阵,却真个只觉得这两位蝶女容貌只在伯仲之间。再者,即使他真能在心目中判出她们之间容颜的些许参差,若真说出来,却总有一位蜂灵蝶女会被他下了面子。
“大人!”
正当醒言左右为难后悔刚才为何积极向前之际,旁边一位一直引首延颈的蜂灵忽然凑前告道:
“大人,您瞧左边翅膀带着绿光的那位,正是贱内,小名‘香草’!”
“大人!”
见他上前指点,另一位蜂灵也不甘落后,赶紧也趋前说道:
“大人,香草弟妹右边的正是内子,小名‘蕊奴’,请大人明鉴!”
“呃……”
忽听最后这“蕊奴”之名,也不知触动醒言什么心事,原来还算从容的脸色一时竟好生讶然。
“蕊奴、蕊奴……”
将名字在心中反复掂量几回,醒言便觉得这名字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唉,罢了!”
就在这时,正当醒言恍恍惚惚盯着那位叫蕊奴的蝶女多看了一小会儿时,却听得旁边有人颓然说道:
“逐风兄,还是我输了。”
“你家蕊奴小娘子,确实比我家香草还美上几分;只是我还是很喜欢香草!”
忽听此言,还没给出评判的少年脸上更是愕然;转脸看看,却见身旁两位赌气蜂灵已重新回到席中去,一起划酒猜拳,竟已是重归于好了。
如此一来,这段风波就此平息,只是醒言不知为何却思潮起伏,再也平静不下来。此后余下的宴席里,眼前依旧灯红酒绿,珍馐交陈,他却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一边落寞饮酒之际,不知怎么他竟突然想起当年在镇阴庄外,和那位西山鬼族彭蒙宿夜论战中自己提起的咏鬼诗来。
“旧埋香处草离离,今时夕阳听乌啼……”
借着酒力,将这句低低吟哦,醒言一时竟魄动神摇,只觉在这一刻忽觉心中好生怆然,似是一时遇着什么神秘感应,又或被打开记忆之门,刹那间竟有无限的悲伤涌上心头。神情苦涩之时,想要去想明缘由,却只是神思朦胧,脑袋发疼;满腔莫名的悲怀,到最后只和着满腹酒气化作诗情一道,涌上心头,让他忽生感怀,执着击杯酣唱道:
“饶城烟柳鄱阳湖,问讯花溪第几桥?
仙子鬓眉夫黛染,美人衫袖落花娇。
曾期月水霞长映,何事春山雪易消?
惆怅罡风吹太急,一株玉蕊陨今朝!”
第十九卷 『刎颈鸳鸯谁画眉』 第二章 教剑娥眉,不殊三千健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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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夜宴,等醒言再次清醒时已是在第二天的上午。睁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略转了转身,首先映入醒言眼帘的便是那个穿着素黄小衫的少女。这时候天光应该不早,从帐门名斜斜透入的阳光明亮而热烈,形成光柱一道,恰好笼罩在那趴在朱红梳妆台前的少女身上,将她明黄的小衫照得熠熠发亮,仿佛整个人都融化到明灿的阳光里。
“呵~琼肜这么专心的在看什么?”
阳光刺眼,醒言也看不清那小丫头到底在趴着看啥。又努力甩了甩脑袋,想起昨晚一些事来,他心中便有些奇怪:
“呃,昨晚我咋会醉成那样?”
醒言自忖着还颇有酒力,现在清醒了一些,不免对自己昨晚居然一夜醉眠颇有些惊奇。
“呵,难不成是刚从鬼地归来,神气虚弱,才如此易醉?”
昏沉沉想着,宿醉才醒的四海堂主便努力摇摇脑袋,从轻覆在身上的薄被中挣扎着坐起,半倚在玉床枕后的明玉板上。
等稳住身形,醒言便转脸看看帐内的陈设,只见得帐中风格温馨素雅,身前的轻纱薄被内雪白玉棉隐约可见,镂空被面纱绢上藻纹离离——不用说,看这帐内脂粉气十足的陈设,便知此地该是那龙女灵漪的寝帐。
“哥,你醒了?”
正当醒言四下打量,那位一直趴在梳妆台的少女也转过脸来,从腰鼓状的珊瑚凳上滑下,轻快的跑到醒言近前。说道:
“哥哥,灵漪姊让我见你醒了,便把这个端给你。”
一边说着,一边琼肜便把手中捧着的一只琉璃盏子小心翼翼递过来,认真说道:
“灵漪姐姐告诉琼肜。这碗里装的是寒玉雪哈膏,就着空青玉泉石研磨酿制而成,可以明神利目,安定魂魄,正是最宜解酒!”
“嗯,知道,谢谢琼肜!”
从琼肜口中言词,醒言确知她定是转述龙女吩咐无疑,因此便放心接过那只浅碧色的六角琉璃药盏,端详了盏中有如水晶的脂膏一眼。便拿起盏中那支长圆形的青竹片,开始挖着吃起来。
“呀!真是妙品!”
修长青竹片挖起一小块水晶般透明的雪蛤膏。还没等放到嘴边,醒言便已觉一股清凉寒气扑面而来。在这燠热的南海天气中显得十分舒爽凉快;等将它小心放入口中,还没等细细嚼咽。这凝脂状的药膏便已化作甘凉水气一道。翛然流下喉咙去。
“妙哉妙哉!好吃好吃!”
吃着这入口即化的醒酒异宝,醒言在心中赞不绝口。对那细心安排的龙女万分感激:
“没想灵漪这般细心!其实我酒早已醒了。不过能趁机吃到这样甜美珍药,不错不错!”
“呃……”
“琼肜?”
正当醒言吃得兴高采烈之时,却忽然注意到眼前少女似有些异常。
不知是否这龙宫秘药太过可口,醒言连吃了几口之后,才注意到琼肜的异状。这小丫头,现在正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瞧着自己,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哥哥吃药的每一个举动;再听她紧闭的嘴巴中细微出声,显是正在直咽口水。
“呵呵……”
廉得此情,醒言略品了品口中残留下的膏味,断定这可口的良药即使给小孩子食用也无妨碍,便停下手中动作,冲努力掩饰自己咽口水的小妹妹笑呵呵问道:
“琼肜,你也想吃?”
“想!”
羡慕已久的小女娃听醒言一问,话音没落便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轻快回答。一言答罢,她便忽觉不妥,琢磨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话:
“哥哥,琼肜是想,如果哥哥够吃的话,能剩一点给琼肜吗?”
“哈!”
见琼肜这般可怜巴巴小心翼翼的请求,醒言哈哈一笑说道:
“这药我正吃不下。喏,都给你!”
说完当即他便将手中琉璃盏递给琼肜,属她吃完。等琼肜风卷残云般将盏中膏汁食尽,醒言才又问她:
“琼肜,这药好吃吗?”
“好吃!”
琼肜清脆答完,又捧起杯盏将盏底舔得干干净净。
“嘻!”
咂了咂嘴,琼肜正要感谢哥哥慷慨时,只听门帘一响,那四渎公主已移步进来。
“醒言你醒了?”
媞媞缓步而前的龙女,望向醒言的目光十分关切。
“嗯!”
见灵漪儿进来,原本懒懒闲坐的少年便要坐正,却被她伸手按住,让他不要乱动。
“呵,又不是生病。”
见少女如临大敌,醒言低低咕喃一句,也就不再挣扎,只是心中忽然柔情满溢。半倚在珊瑚玉床上,醒言忽然发觉这娇娜的龙女已又近在眼前,于是在这样平凡的清晨上午,少年看见龙女的娇颜沐浴在床前明柔的光线中,正有种说不出的风情;那张宛如粉莲的娇靥上微微潮红,其间仿佛还泛着点点的汗光;启齿笑语时,便见那齿如含贝,唇若丹霞。
“醒言~”
正当醒言看得有些出神时,只听得灵漪又在唤他:
“醒言,刚才琼肜妹妹端给你的寒玉雪蛤膏,你觉得怎么样呀?”
“雪蛤膏?”
“是呀!”
一听这话醒言便来了精神,高兴说道:
“灵漪,我正要谢谢你,那雪蛤膏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