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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箱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一一放好,发了一小会呆,然后掩了厢房的门,开始梳妆。外面鼎沸的人声与歌舞声远远传来,看着铜镜里费力盘着高髻的自己,恍若隔世的感觉。越是在这里过得小心翼翼,越怀念在龙曜国大大咧咧的日子,心里也越发想念龙狐狸和穆清林。思来想去,有时候觉得那些日子好近,仿佛就是昨天,有时候又觉得那些日子好遥远,好象再也回不去的感觉。我握着那块凤兰玉佩,狐狸也不知现在在干嘛?可有忧思难眠,可有想我,可有坚信我一定会将好消息带回龙曜国?
“谁?”厢房的门“吱呀”一声,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又反身掩门。我大惊,起身后退,将一直带在身边的清林替我备的小匕首紧紧攥在手里。
好熟悉的背影!可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会是谁呢?
“主子。”那人转身正对着我,陌生的一张脸,却是云白的声音。
“小白!”我惊呼一声,正欲飞身扑过去,忽又想起了什么,身形略动了下,终究还是止住了。我迟疑地开口,“你真的是小白么?”
“是。”他的眼神有丝疑惑,却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略一思索,走过去,伸手拉住他的手,那熟悉的冷冷的温度,他真的是小白,这一回我没有认错人了。视线顿时模糊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小白,真的是你啊,你还好吗?你怎么这身打扮这副模样?你怎么会在这里?云耀云辉他们呢?他们还好吗?”
“他们住在客栈,等你的命令。你怎么到皇宫里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臭小子的口气永远这么差,倒像是他才是我主子似的。可是这时候听到他臭屁的调调,我却破涕为笑,觉得好亲切:“小白,我这样你也认得出来?你不奇怪我原来是女的?”
“怕只有你一人才觉得自己扮男装能瞒得了人。”
靠,好几天没见,这死小子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就不能不惹我生气么?算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就不和你计较了:“小白,你扮成这样想干嘛?你也易容了?还套假发?”
“我假扮望月国使者的随从才找到你。”这小子永远只挑他感兴趣的问题回答。
望月国使者的随从?小白的脑细胞也很丰富活跃啊,他肯定是顺着刀疤男这条线一路摸索过来的,四皇子和望月国果然有猫腻。我左右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就快轮到我登台,我一把拉过小白,轻声交待道:“小白你在这里就好,能混入望月国使臣身边更好。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多说,你晚上到曦岚宫里芷兰宫的小白屋来找我,我有事跟你说。最好我们之间再定个暗号什么的,方便联络。我一会儿要出去献艺,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这衣服是你穿的?”小白好象没听我说话,反而欺身走到我平铺在箱子上的裙子前,那是我昨天画下来扔给天曦岚让他搞定的东西之一,我还以为他会很为难呢,没想到人家二话不说就接了差事,第二天也准时送货上门,丝毫不差。
“是啊。你呆会也在宴上吧?便宜你了,可以看到我跳舞。”我将他往外推,真是的,连狐狸都没看过我跳舞呢,倒便宜了外面那帮人,悔啊,亏啊。
他站在门口,怪异地看了我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一转身就不见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赶紧换衣服,刚将裙子穿妥坐下,门又“吱呀”一声,吓得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小白!”我大怒,臭小子这样不请自来,万一我衣服刚换了一半呢,岂不被他看光了?
“公子,是属下。”一个黑影瞬间跪在我身前。
“夜……夜风,是你呀!”我一时呆住,怎么是夜风?但立刻我就清醒过来了,一把上前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恨恨地道,“死小夜,你丫不是说一天十二个时辰在我身边的么?这都几天了?暗鸽都找上我了,你到现在才出现,你是不是光顾着照顾灵儿把我给忘了啊?”
又是一个没良心的臭小子,这么多天都没来找我,害我以为自己真成光杆司令,想找人办点差事也没个叫得应的,又不知道上哪找他们,我这名义上的主子当得真叫一个窝囊,好象只有他们主动找上我,不然我根本找不到他们。
“公子恕罪,属下没保护好公子,让公子受委屈了。只是公子之前住的芷兰宫,有层层护卫把守,属下怕连累公子不敢硬闯,等到现在才有机会,属下该死!”夜风说着,又一把跪了下去。
芷兰宫有层层护卫把守,而且以夜风的身手竟无法轻松避开这些人?
“夜风,先不管这些,若我出了芷兰宫,有事找你们,怎样才能找到你?这凤兰玉佩说是信物,难道就不能像这个镯子一样吹一下你们就知道我找你们?”
“回公子,不是不行,而是这凤兰玉佩的凤吟声,需有内力之人才能吹响,玉佩六朵兰瓣顶端的六音小孔,公子不谙武功的人是吹不响的。”
天怒,这是什么意思?臭狐狸,敢情你的梦中情人还是个武林奇女子呢,哼!
“夜风,你先帮我搜集天青太子、四皇子、六皇子从小到大一切能搜集到的资料,尽快交到我手里。同时派人密切监视四皇子府上的一举一动,最好搜集一些他与望月国使臣关系过分密切的证据,若发现有异常,即刻通知我。”我想了一下,又道,“至于你说的没法进芷兰宫,我会想办法出来的。现在我要出去了,你也快走吧。顺便告诉大哥,我在这里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公子,你要的资料属下已经备妥。”夜风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恭敬递上。
啊?小夜同学这么有效率?看来这几天也没偷懒嘛!我将纸接过,没时间细看,将它与凤兰玉佩一道,贴身藏了起来,便径直走了出去。
我盘着高髻,髻上直直一枝雀冠簪,一袭白色低胸半露背曳地长裙,上身紧窄,胸前有银线绣成的孔雀开屏图,下裙宽宽展开,外边一层薄纱呈半透明,上用各色丝缎线夹金银钱绣成一圈一圈雀羽,远远望去,仿若开屏之雀尾。整个舞台天曦岚已经按我的要求准备完毕,我站在中央的圆形小舞台上,周围一圈大小不一的夜明珠,衬得小舞台亮如白昼,衣服上的金线银线丝缎线闪出隐隐华彩。小舞台四周是潋潋的水波,不时有叮咚的水声,那是我特意让曦岚安排人隐在一边往水中扔小玉珠小石头什么的。水波外围弧形的一幕水蓝色轻纱帐,那是我的舞台背景,如梦如幻。轻纱帐后坐着一排乐手,观众只闻其音,却见不到人。
我右手拖着长长的裙摆向右后侧随意舒展到后背高度,左手食指拇指尖相贴,其余三指依次向后伸翘,长长的指甲上,沾满了我剪得细细碎碎的银线末,算是做了个简单的美甲,将左手高举过头顶,便是一个经典的雀头造型。我用眼角余光扫视人群,满意地看到众人早已惊艳的失却了反应。音乐轻轻响起,是我昨天用琵琶给曦岚演奏的“雀之灵”,我将我心中的要求一一说与他听,让他找人演奏此曲,用什么乐器,多少人合奏全凭他作主,我只要这曲中的韵味与意境。很好,这小型乐队演奏出来的效果超出我想象的好。
我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心里再无杂念,眼里再没有旁人,只有我,只有音乐,只有这舞台。迎风挺立、跳跃旋转、展翅飞翔,时而漫步,时而追逐嬉戏,抖翅、拖翅、登枝、开屏、栖息……是高傲绝艳的孔雀,更是误落凡尘的仙子,举手投足,都是倾心倾情的灵魂舞动,身体也似有了展翅逐浪的声音。最后的旋转美得极致,美得让人窒息,那是孔雀高飞前的徘徊,那是舞者落幕前的依恋,漫天飞花撒下,犹如精灵般在飘飞的花雨中渐渐归于宁静,回到最初的造型,站在百花丛中的孔雀,绚烂过后依旧高贵傲然的挺立。
直到我弯身谢幕,众人才似梦醒般,叫好声,喝采声,掌声如雷响起。曦岚不顾大厅广众,从座位上起身,径直走到舞台前,足尖轻点便至我跟前,揽着我腰轻轻跃过舞台边的小水池,接过一边宫女递过来的白狐毛镶领披风,将我严严实实地裹好,便携了我手,朝宴会正中上方的主位走去。
我一手轻提了裙子,怕裙子太长拌跤,跟着天曦岚向前走。宴会呈门字型,前面正中主位坐的是天青王,坐在他左右两边的女子应是其得宠的后宫妃子。宴席左侧是望月国使臣一行,右侧是天青国皇子大臣一众人等。曦岚走得很慢,不时侧过脸来看我,眼里有满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