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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再替这一头青丝多惋惜一下,红儿已经一路小跑回来了,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之后,好象才看到房里多了个人般,一手指着酒鬼一手轻捂住自己的嘴巴,两只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我看她受到惊吓的表情颇觉好笑,只得柔声安慰道:“你继续收拾东西吧,我们马上要出发了。”
说完右手牢牢拿好红儿递过来的剪刀,左手抄起酒鬼的一大撮头发,咔嚓咔嚓的剪了起来。脸上泛着贼笑,心里却在嚎啕:人生第一次替人剪头发啊,死酒鬼,你糟蹋姑奶奶我两个人生的第一次机会了,5555,冤孽啊!
才没咔嚓几下,那酒鬼突地站起来,速度之快,力量之大,态度之坚决,差点让我剪了自己的手指。我怒瞪他,发现那双兔子眼居然也在瞪我,眼里难得的闪出了愤怒的火花。OH MY GOD!你这死人脸死人眼终于有人性化的反应了?小样,原来你也是个臭美的主儿啊!被踹死被冻死也没见你这么激动过,如今我才动了你几根头发,你居然破天荒的跳脚了!
“你干什么?”啧啧,声音居然也有丝愤怒。
“没干嘛啊,你不是懒得梳头嘛,我好心帮你而已,把头发剪了你以后都不用梳了,一来省事,二来也不会有人说你不修边幅了。”我晃了晃手中亮堂堂的剪刀,继续不怕死地道,“还有啊,过了昨晚,你算是重新做人了,一切从头开始听说过没?所以换个发型换个心情也不错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咦,死酒鬼的脸居然也会抽筋!
“哈,这话你居然也知道?那你昨晚上在干嘛?命都不要了,还在乎发肤?啧啧,你这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嘛!”我又扯过他一小撮头发,咔嚓了几下,风清云淡地道:“坐下吧,都剪了一半了,我给你取个名字,换个发型,变个身份,你就权当重生,不用太感激我的。”
我拼命按下他的肩膀,见他终于乖乖坐好不再挣扎起身,继续手起刀落,想象自己正在替绵羊剪毛,口中哼着小曲儿,忙得不亦乐乎:
“这是我们在剪羊毛剪羊毛。绵羊你别发抖呀你别害怕;
不要担心你的旧皮袄;炎热的夏天你用不到它;
秋天你又穿上新皮袄新皮袄。洁白的羊毛像丝绵;
锋利的剪子咔嚓响;只要我们大家努力来劳动;
幸福生活一定来……呀,天呐!”
我唱了一半,一声惊呼,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太太太不可思议了,我明明学着理发店里师父们的姿势手法操作的嘛,可是这结果,咋就这么的出人意料呢?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夸我聪明,来了这龙曜国之后,我更坚信自己是天才了,可是这一回咋就这么奇怪呢?555,不止奇怪,简直跟我刚开始设想的完全相反嘛!
我一把扔下剪刀,又冲过去扯了扯从我刚开始剪头发到现在都呆若木鸡的红儿,然后飞身跑向门外,一边跑一边大喊:“我去看看云辉他们收拾好了没,你们呆会儿收拾好结了账到客栈门口与我们会合啊,我们马上出发!”额滴神呐,为了俺的小命,这个时候跑到云辉云耀的身边才是最安全,有他们两个保护,谅那死酒鬼也不敢拿我咋滴!
我坐在马车里,笑得蜷成了一团,红儿也低着头捂嘴偷笑,而长手长脚坐在我们对面的兔子眼酒鬼看似严肃认真实则幽怨地盯着我。今天开始,又多了一个人陪我去天州,外面的驾座云辉云耀两个人已经够挤了,再则酒鬼的那个发型,实在不好意思让他在外招人眼球引人注意外加遭人耻笑,所以我便开口邀他坐马车,这死酒鬼生生的连装样子婉拒推脱都没有,就直接跳上了马车,好象他才是主人似的,看得我一阵郁闷!算了算了,看在我剪发失败,让你原本如墨的青丝成了坑坑洼洼参差不齐的一头个性短发的份上,我就忍忍吧。
马车复又颠啊颠的向天青国都天州行去。我本以为马车里多了个人,我会有聊些,可是事实证明,新来的那位,除了目前的发型能逗我发笑外,我并没因他多说一句话。红儿沉默,他比红儿更闷葫芦,天哪,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装酷的木头人?
“小木?小木?”我冲着那木头酒鬼鬼叫。
对面那人眼都不眨一下。
“小石?小石?”我继续鬼叫。
对面那个还是眼都不抬一下。
“小冰?小冰?”昨晚这么冷他都没感冒,估计他自个儿也是个冰块。
对面那人几不可见的挑了挑他左眼那条剑眉。
“有了,就叫小强好了!”我拍拍大腿一脸的兴奋,并且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狠狠的自恋了一把,我真是太有才了!
对面那人两条眉毛都挑了起来。
“还是不喜欢?没想到你这么挑剔啊,那没办法了,我只有出绝招了,你以后就叫小白吧。”我对他摊摊手,颇为无奈道。
这下不仅是两条眉毛挑了,他的整张脸终于都忍不住的抽搐起来。
我习惯性的“噌”一声站起身,忘了身在马车里,头撞在马车顶上,眼睛冒了好长时间的星星,直到红儿扶着我坐下,又替我揉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重新恢复焦距。我咬牙切齿面目狞狰的对对面那个木头酒鬼大吼:“臭小子,主人给你取的名你居然敢嫌弃,这世上哪还有我这样人性化的主人,取个名字也让你选择,碰到我你应该谢天谢地谢菩萨了,再给我挑三拣四的,我就叫你花姑娘!”
“我没有嫌弃。”死人酒鬼的嘴巴略动了动。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石化了三秒钟之后,脑袋恢复运作,我使劲一拍马车中间的小茶几,怒道,“你个臭小子,你没嫌弃干嘛那副死人表情?啊?你丫是不是皮痒欠揍啊?”
在我的一路咋呼中,马车渐渐驶出了青州。没办法,我太无聊了,对着死人酒鬼大呼小叫,虽然几乎得不到回应,但好歹他不会像红儿那样,一听到我的音量提高,就开始诚惶诚恐瑟瑟发抖外加可怜兮兮地问我她哪里做错了。所以尽管我这样万分接近于唱独角戏,但还是乐在其中,心情也舒坦了不少。
过了青州,便是徐州;过了徐州,便是幽州;过了幽州,便是天青国都天州了。
这一路行来,倒是太平,只是进入幽州之后,天便开始下起雨来。这地方很奇怪,平时太阳高照的时候,倒也没有多少冬天的感觉,只是晚上有些冷,但若是一下雨,那叫一个冻人啊,我又是特别畏冷的人,所以便趁着雨天,将垂涎已久的白狐披风让红儿取了来,裹在身上。如此奢侈的东西,我以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再说俺们那旮旯不是还有动物保护者协会这样的组织嘛,再不济也还有环保志愿者瞅着呢,俺一没钱二没胆,这回到了这地方,有机会摆炫,俺能不安安心心地显摆一回嘛,嘿嘿!
根据红儿的描述,外面天是灰蒙蒙加雨蒙蒙的,有些阴冷,路上行人稀少,两旁群山环绕。我们走的是官道,所以虽是山路,不比城里的平坦,但至少也还宽敞。云辉云耀穿着蓑衣将马车赶得飞快,这两个臭小子,虽然现在路上人少,但毕竟是山路,绝对绝对不适合飙车啊,云耀好歹也比云辉长了几岁,平时话不多,我还以为他会比云辉稳重一点呢,错觉,完全是错觉啊!不过我心里嘀咕却也没好意思唠叨,车内坐着三个人,两个都没抱怨,那我总不好意思太标榜自己主子的身份吧。
我将身上的白狐披风裹得更加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人被马车颠啊颠的直往软榻上滑,眼见着就可以彻底躺下呼呼大睡,马车一个巨大的颠簸,将我从软榻上生生地震了下来。靠,紧急刹车之前也不打声招呼,小辉子小耀子你们不知道车内没装安全带,想把我摔死么?看看红儿也被震得七荤八素的也就算了,那长手长脚依然稳稳坐在软塌上的木头酒鬼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我掉下来也不英雄救美一下。养个母鸡生鸡蛋,养条狼狗看大门,我养了木头酒鬼这个大尾巴狼,他可是一点回报也没给我啊,赔本了赔本了,看来这回是赔大本了!
我狼狈地爬起来,刚想示意红儿掀开车帘,看看外面发生啥事了,小辉子的脑袋就探了进来,呃,脸上湿漉漉的,脸色好象还有些黑。
“公子,碰上几个山贼,公子不必担心,呆会儿我和云耀对付他们的时候,公子先走一步,我们稍后就会跟上,云白,你来驾马车带公子先离开。”云辉急急说完,便退了出去。
“各位好汉,我家公子急着赶路,烦请好汉行个方便让个道。”咦,外面小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