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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下课吧,记得千万要回去巩固啊,这是基础中的基础。”沈月纹最后提醒的声音淹没在了同学们收拾东西聊天喧哗之中。
一直惦记着莫问纸条的杜晚来刻意收拾得慢了些,莫问倒是很淡定地把东西都放进自己的包里,坐在那儿刷着手机。琢磨着一直和莫问在这坐着怎么看怎么诡异,而且台上还有几个同学留下来在问沈月纹问题,杜晚来犹豫了一番还是先走出了教室。
现在八点半,大多数课也都结束了,整个教学楼只有寥寥几个教室亮着灯,加之这个教室本就在三楼的角落里,杜晚来很容易就在教室旁边找了一个黑漆漆的角落靠墙蹲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问问题的学生也走了,走之前还记得和莫问打了声招呼,莫问坐在位置上也笑着回了。那几个学生从后门走出教室路过杜晚来身边,杜晚来清楚地听到他们压低声音的八卦:
“早就听人说莫问老师有女朋友了,原来是这个老师啊,藏得真深。”
“啊啊啊好宠啊,为了陪女朋友居然还跟到这里来,真的是羡……”
几个人渐渐远去,声音消散在了夜幕里。
杜晚来心中恍然,更是加重了自嘲:什么嘛,居然还真想着是对我另眼相看的……
又等了几分钟,杜晚来看见沈月纹收拾完东西也打算走了。她走到莫问旁边说了些什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讲了几句话,便独自一人从前门走了。
杜晚来注视着沈月纹独自远去的背影,奇怪:“诶,难道不是一起走吗?”
“嗯?和谁一起走?”
杜晚来这才察觉到上方压下来一个黑影,猛地站起身来:“没有没有。”
莫问直起身来,指了指沈月纹离去的方向:“你说她?”
杜晚来见不好隐瞒,只好说:“我听刚才几个同学说的,说……她是……你……女朋友……什么的……”
莫问用手背掩了掩嘴,笑骂道:“怎么脑补能力真是一代比一代强,真是……”
“不……不是啊?”
“当然不是啊。”
莫问背光站着,杜晚来看不清他表情,只好赶紧转移话题:“那,那个,老师留我是有什么事吗?”
杜晚来感觉到莫问长长地吐了口气,又向自己走近了几步,很无奈地问:“我说,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啊?”杜晚来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发问猝不及防,一时懵了。
“你没出过车祸失过忆什么的吧?”
“没、没有……”
“那怎么不记得我呢?”莫问有些不解地偏着头想了想,抬手撩起了刘海,弯腰把脸凑到杜晚来面前,再一次问道,“你再看看,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问靠得太近,几乎可以感受得到他温热的呼吸,杜晚来只觉得心跳得乱七八糟的,目光使劲往旁边偏移:“我、我真不记得,我、我认识的男生很少的,真的、真的不记得。”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莫问语气很是失望,把刘海放了下来,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杜晚来先缓了几口气,很快就不知为何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慌忙补救:“那什么,如果是暑假的事的话,我,我还是记得的。”
莫问失笑:“谁说这个了。”
说着很不甘心地揉了揉杜晚来的头发:“高估你了,笨死了。”
杜晚来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儿发生了什么?
见杜晚来不说话,莫问又抬手轻柔地帮杜晚来捋顺了头发:“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直到莫问握起杜晚来的手腕,杜晚来才触电般地甩开了他的手:“不了不了不了不了,我我我我我我自己回去,老师再见!”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近乎跳到离莫问一米远的地方,又故作冷静地站了几秒,毫无由头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转头以最快的步伐找了最近的楼梯飞速下楼离开了。
莫问在原地安静地站了几秒,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拿出手机拨了裴安的号码。
“怎么了啊,我现在很忙啊。”对面声音嘈杂,隐约听见有人在大喊问录音师在哪儿,似乎还在工作的样子。
“我试了下之前跟你说的想法,哈哈哈哈,真的,杜晚来真是——”
裴安很不耐烦地插话:“对对对,真是太可爱了,啊啊啊怎么这么可爱啊,你这段时间说了多少遍了啊。”
莫问并不介意对方毫无波动的语气,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远望着漆黑无月无星的夜空,继续笑:“可是我总觉得比以前还可爱了,没以前那么牛角尖了,也没那么故作坚强了,反而还更害羞了,真是受不了。”
裴安冷笑三声:“这种事还要来和我讲?还要来酸我?你要不要脸啊?说到底她到底想起你没有啊你来和我嘚瑟?”
莫问这才收敛了笑意:“倒还没有。”
“那你还这么开心?你说你是她小学时候住她家那个杀马特没有啊?”
“我那时候不是杀马特!”
“你强调这个干什么,说了没有啊?”
“没有。”
“我X,那这题超纲了啊,我要是她我也猜不出来啊,你变化这么大。为什么不说啊?”
“嗯……”莫问想了想,“逗她挺好玩的,比以前有意思多了,我主要想试试她能不能自己想起我来。”
“好好好,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想管你这破事,老子连个女朋友的头发都没摸着呢,不想看你秀秀秀。”
“哪里的话,你后宫不是千千万么?”
裴安没有回答,顿了几秒朝电话那头喊了句“马上就来”,然后继续对莫问说:“我要去录歌了,挂了啊。”
“嗯,拜。”
莫问挂了电话,按了两下电源键,认真看了一会儿手机的锁屏。
锁屏上是医院的场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脑袋枕着硬邦邦的椅背酣睡着,面容虽然疲惫但是嘴角还噙着笑意,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散发出掩饰不住的雀跃的光芒,连带着一直都被阴郁氛围侵染的病房都温暖了许多。
这张照片已伴随他八年,但逢失意,但有畏惧,但欲退缩,只要看到这张照片,他总能想起那个下午,女孩满面泪水,却用嘶哑的嗓音,字字铮铮地在他心头烙下的话语。
莫问静静思索着,渐渐地,一阵寒意涌上了他的眼眸,他又拉开通讯录,拨了另一个号码。
“喂,老张吗,有件事你帮我处理一下,嗯,比较急。”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进入正轨了,希望不要太晚TAT
☆、一言不合就去打工
杜晚来跌跌撞撞地走在月色下的校园里,四周有蝉鸣漫来,一声一声便如方才莫问的言语一般扰人心绪。
好不容易摸到了路边的一条长椅坐了下来,杜晚来慢慢开始稳定心情。
如果说原本杜晚来心中还有一丝妄想的话,现在冷静下来,她只觉得可疑甚过了一切害羞的情绪。
仔细想来,除却第一次自行车相撞,第二次送还包的时候,莫问就似乎有一定的目的,这次语言班也是如此,就算是对日语有兴趣,他多少也是个讲师,加上家境殷实,何愁不能找一个家庭教师教授?何苦要来凑在一堆学生里上课?
如果是为了融入学生,在学生心中塑造一个教学主任的好形象呢?
思及此,杜晚来有些犹豫了。
就算如此,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难道我之前真的认识他吗?
绞尽脑汁从牙牙学语的时候算起,追溯到现在,杜晚来也没有想起来有什么合适年龄正确性别样貌相近身份相似的人。
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从小一起长大的段心栎,端了半天手机,杜晚来还是放下了。
“算了,简直能想象得到那家伙会说什么。”
傻愣愣地看了半天月亮,杜晚来还是打算放弃思考了。
如果他怀有目的,那按照他的行为模式即是希望我有所反应,那我按兵不动即可,看他耐不耐得住吧……
杜晚来想清楚了打算,正准备离开,身边忽然飘下来一张宣传单。
四下一看,杜晚来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走到了东区食堂旁边,现在还没到九点,食堂还有几个窗口没有关门,借着微弱的灯光,杜晚来才看见自己坐着的长椅背后的宣传栏上贴了一排一样的传单。
传单做得很精致,是在招聘大学学生去做家教,地方不远,从学校坐公交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正好正好,还想着要找一份兼职呢。”杜晚来收起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