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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忽然传来一阵酥麻之感,她低头一看,却是赤焰马这惫懒货把那颗大脑袋靠了过来,似在轻轻摩挲着。
嘴角笑容洋溢,陆葳蕤柔荑轻抚着它。
“你可是有福了,到哪都有你喜欢的酒喝。”
落花纷纷,漫漫人影如痴如画。
……
……
亭子里,已燃起了轻微的火。
火在煮着美酒。
美酒有几壶。
酒的香味渐渐四散开来。
远处一匹健硕的赤马,蹄子不停翻腾,似乎比亭子里的人还要更加焦急一般。
小小的亭子里,除了原先便在的四个人之外,还多了风神秀与陆葳蕤二人。
风神秀来此,本就有饮酒之意,索性已有人准备好了。
而顾朝雨和嬴川出现在此,虽在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之中的事。
花不知落了有多久,酒已温好。
风神秀抬手拿过一壶,然后倒在了精致小巧的玉杯之上。无须推杯换盏,杯中美酒,已然饮尽。
落花时节,又是喝酒的日子。
他正要感慨两句的时候,端立已久的周墨却突然打断了他。
“风兄可知,周某也入了悬剑了。”
酒杯未停,风神秀话已出口。
“黑炭入了悬剑,悬剑多把黑剑,不坏不坏。”
一句话,说得冷峻如嬴川,自律如顾朝雨,狡黠似陆葳蕤,不约而同露出一丝笑意。
顾朝雨更是说道:“原来酒鬼还没喝多,就会说胡话了。”
风神秀却是不理她,又自顾喝起酒来。
见此情景,已对顾朝雨有几分了解的陆葳蕤动见观瞻,此女心中自有一股豪侠之气,正因堂堂正正败与风神秀之手,却是成了另类的朋友一般,每多调侃之语。
“酒越喝,他就会越清醒,雨公子难道不曾耳闻过吗?”
“说得正是。”周墨接过话茬,同时也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四溢,熏得几人都要醉了一般。
“寒风虽冷,然有落花相伴,美酒尚温,岂不美乎?”
“哎,之乎者也祛寒风,写意剑客太轻松。周兄不当书生太可惜了。”风神秀摇头晃脑如念经书一般。
此时嬴川的脸似是挂不住冷峻之色,低语道:“两个笨蛋!”
这一声太轻,然而这一桌子都是武林少有之高手,五感极为强烈,“笨蛋”二字轻轻巧巧,说到了众人心里一般。
风神秀与周墨却只是相视一笑,你的朋友若骂你一声笨蛋,要么他本人才是笨蛋,要么你们两个真是笨蛋。
朋友之中,有几个笨蛋,岂非是一件有趣的事?
只有顾朝雨轻抚额头,颇为无语,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为何我与这群笨蛋共事一方?
许是猜出她心中所想,她的耳边传来一句话语。
“不管他们是不是笨蛋,只要雨公子是个聪明人,便足够好了。”
传音入密!
顾朝雨神思一动,只看到近处陆葳蕤对她示以轻轻微笑,方才那一句,显然出自她的口中。她的心中又起了一丝波澜,想不到,此女已掌控传音入密之术,看来她的境界已无限接近绝顶,无论是真气还是音浪,都可聚可散,皆由一心了。
其他人还在喝酒,显然没有听见陆葳蕤的话。
亭外风声如人诉说过往。
故人,宝马,微风,落花,皆成风景。
已是写意之画。
醉里挑剑看花,风起音扬雨下。
这样的风景,谁能拒绝?
谁又能创造?
顾朝雨忽然开始微笑,她忽然懂了许多。
她想到静夜里兄长抚琴音,想到盘龙顶上有人暗吹箫。
那一时刻的寂寞,与此时此刻无法形容的美妙感觉,似乎矛盾,却又有着深层次的共通之处。她想不明白,她只是忽然间感受到这一切。
真实,而又梦幻。
陆葳蕤和她一起在笑。
三个男人还在喝酒,喝得慢,还在聊着过往。
有时风神秀指着周墨说故事,有时周墨抢着酒壶倒嬴川,嬴川冷峻的脸红的不像是个剑客,倒像是一个初入青楼酒肆无语问苍天的小孩。
亭外的雨,打湿了落花,却好像温暖了众人的心。
第六十七章:以悬剑之名
天边的雨不知何时已停了。
亭子里的火,也在不知不觉间熄去。
酒杯已空,酒壶已空。
顾朝雨抱剑而立,凝望着三个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男人,忽然呼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醉了,既然酒已喝完,旧情也已叙过,接下来就该谈一谈正事。”
“正事?”风神秀挣了挣朦胧双眼,说道,“你们还带了正事来吗?我还以为你们专程在这里等我喝酒呢。”
在他身侧的陆葳蕤嘻嘻一笑,举起粉拳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敲:“阿秀老不正经,雨公子都发话了。”
“还有你们两个。”她随手一抛,两道影子急速闪过,而周墨与嬴川皆是手掌一动,捏过一看,却是两朵风中残花,“莫要学他,在女人面前装醉。”语气之中有几分促狭与玩味。
闻言顾朝雨俊脸一红,周墨二人却是讪讪而笑,倒也未想什么,显然在他们的理解之中,陆葳蕤所说之女子只是她本人罢了,他们又怎会想到,面前仪表堂堂、丰神如玉的美男子,江湖踏雨剑,会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呢。
只有风神秀微微一愣,好似明白过来一般。咳咳,他轻轻咳嗽,似要化去尴尬。而在此时,周墨又开口说话了。
“陆姑娘所言甚是,那就言归正传吧。”
说罢他迎向顾朝雨,拱手一笑。
“虽然顾贤弟、嬴川兄与我已有交谈,但是既然风兄在这里,不如由顾贤弟再次叙说一二。”
顾朝雨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不善唇舌的嬴川自然不会反对。而陆葳蕤却是兴趣盎然,显然是对他们的正事有着极大的兴致。
此间五人,已有四人同意,风神秀只好正起身子,直面顾朝雨。
“宁侯爷有何吩咐就请说吧。”
“自九月初九,盘龙顶上诸雄汇聚,却根本未发现所谓武帝之宝藏,武林中人虽心中有些怨言,却也不便直说,但是,此后,江湖之中,却必然会暗潮涌动。宁侯早知此等情况,为避免庙堂与江湖的正面对抗,便在夫子及晋帝的支持下,组织悬剑,行江湖正义之举,以免武林再起纷争。”
说到这里,顾朝雨语调一顿,看了一眼风神秀,说道:“你没有疑问吗?”
风神秀本在听着,被她这么一停一问,心头倒是又有一丝疑惑。
“宁侯所选之人,俱是名震一方的人物,想来顾惜音顾兄,应该是留在中原,而我们,该是整合江东诸多势力吧。”
“你倒是想得明白。”顾朝雨点点头,“江东自有吴越两国,两国之中,一流势力虽然不多,却也不容少觑。”
“而以你醉刀之名号,再加上兰亭剑王逸之前辈的交情,将吴之一地托付于你,想来问题不大。无论是火云霹雳堂,还是点苍派,只要表示一下我们悬剑的意思,便足够了。”
“哦?”风神秀闻言脸色一动,心下却是有些叫糟,若是如此简单的话,吴国公孙氏早就能整合起江东武林势力,根本不必与诸多世家互相羁绊了。显而易见,顾朝雨此言只是避重就轻,或者说,只能算是大致方向而已。如此任务,难度可算极大。
“至于越国武林,则几乎以刺鲸山庄与南海剑派为尊,既然杀鲸剑嬴川嬴少侠在此,便交与你便可。”这一句话,显然是谋定而后动。
风神秀闻言不禁失声,“不对啊,这任务难度是否差得太多了?”
刺鲸山庄与南海剑派同气连枝,称雄与越国一带,由嬴川去处理,自是事半功倍,甚至可说易如反掌,而他风神秀所面对的,却不仅仅是信奉利益至上的火云霹雳堂霍家,还有超凡脱俗、傲骨嶙峋、身居深山之中的点苍剑派,难度相差何止一点点。
他的发问,在半晌之后得到了周墨的回答。
“所以,才要我去帮你一把。”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周家曾与火云霹雳堂霍家作过几番买卖,也算是有几分交情。要知道,霍家的独门霹雳子的威力可比寻常一流高手全力一击,而更强的雷震子则能轻易破去宗师人物的护体罡气。虽然每年只不过流出少许,但其威力已算惊人。若是能够得到霍家的首肯,其余势力便不再话下。”
陆葳蕤听到此处,一改听者姿态,忽然发问道:“可据我所知,霍家是唯利是图的一个武林世家,其生意不止在武林同道,甚至有九大王廷之人,海外东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