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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客气了,贫僧便是了缘。”
“原来是了缘大师。”风神秀拱了拱手,又看了一眼其后冷冷清清的寺庙,见到那“寒山寺”三字时,脑中忽有一道精光闪过,忙问道,“不知大师可识得姑苏周氏大公子周墨?”
了缘闻言神色一怔,脸上露出几分惘然,如此过了许久,他才唏嘘道:“原来来去匆匆,又已十年。周墨侄儿也如你一般,在天下间,挣得‘写意剑客’之美名,倒也未弱了周家的名头。”
“原来了缘大师似与姑苏周家颇有渊源,”陆葳蕤目光闪动。
“一切皆缘,人生即缘,相逢也是缘。一月之前,周家令箭传达寒山寺,风少侠九月之际,一刀破空,力战绝代剑宗独孤玄,名动天下,已入连山天榜一十七名,如今初立之‘悬剑’,已遣人来寻你。他们却没想到,你们却会行走于山野之间,倒是一桩妙事。”
当真是难有几分清闲,他虽已料到宁侯定会来寻,却未曾料到,竟会传到这样一个几乎与世隔绝了的清冷寺庙之中。风神秀如此想着,嘴里说:“如此说来,大师岂非也依旧未曾离了尘俗?”
落叶飘飘,不知是新,不知是旧。了缘静静看着面前一对璧人,口中说着:“一切皆是缘法,未了尘缘,亦是缘。即是缘法,必将了去。”
陆葳蕤、风神秀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微微一笑,前者又说道:“了缘大师却是有趣,不知可否指点我二人,去往周墨周公子所在之处呢?”
“风少侠岂会不知?”
了缘哈哈一笑,转过身子,又开始打扫起来。
空中落叶纷飞,却好像有种独特的轨迹,随缘落处,在布衣中年僧人的肩上,台阶上。
僧人轻轻扫,风陆二人漫漫看。
陆葳蕤迷糊着,风神秀却已调转马头。
“怎么,你已参透其中玄机了吗?”
风神秀笑着捏了捏她的琼鼻。
“写意剑客,不在写意园里,还会去哪?”
……
……
一处秋冬之际,依旧有鲜花盛开的地方。假山林立,园林别致。
秋池中的水已有几分黑色,池边一处亭子,端坐着一位身材颀长锦衣打扮的男子,而在男子身侧,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俊美异常,白衣束带,手握长剑;另一位面色冷峻,气机深藏;还有一位,人如铁塔,面容憨厚,却只是站在冷峻少年身后。
这三人,正是顾朝雨,嬴川,以及他的仆人阿横。
而正襟危坐提笔作画的男子,不是写意剑客周墨,又会是谁?
“周墨,你真觉得风神秀回到江东,会来寻你?”顾朝雨忽然发问。
此疑惑,同样在嬴川的心头荡过。
周大公子停笔凝视着眼前这位悬剑中的雨公子,不禁发笑。
“顾朝雨,你若是想要嬴了风兄,那你就必须去了解他的性子。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处于不败之地。虽然风兄神秘莫测,逍遥难知。但我却相信,他一定会到这个地方来的。”
“这是为何?”阿横摸了摸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显然以他的想法,根本想不到此论从何而来。对他来说,风神秀除了他少爷的朋友,就只有酒鬼和刀客两个身份而已。
周墨微笑着:“入了你们悬剑,我的第一个任务,既然是找到风神秀,那我自然是要按他的思维来看。想他若是到了临安去,必要去趟印月寺,再或者,便是到那鲜花满月楼里饮酒。有人说他来了姑苏,满城之中的酒肆你们都已放了眼线,那么此地,他自是会来的。”
“无论如何,此地,他也算是半个主人。”
听者三人闻言心头一动,几乎同时间想到了数年以前一场美妙的争斗,那时风神秀名声不算太高,周墨的写意剑法却已是不俗。那场争斗少有人知道其中秘密,除了周墨本人。
输了招式,输了园子,输了酒。
周墨走过亭子,弯腰将笔放在水池中。池中之水慢慢变黑。
微风吹了吹,他便拿起了笔。
就在这一刻,空中飞来一只小小的鸽子。
这小鸟儿停在周墨的肩头,而在它的脚上,还绑着一张字条。
周墨回头,看向亭子里的三人。
“风神秀,已经到了。而且,他还带了一个人来。”
莫非是她?顾朝雨心念一动,脑海中已浮现出一条人影。
身姿妙曼,蝴蝶作伴,心思细腻,香魂入体。
“周兄,你还不准备几壶酒吗?”
嬴川抱剑而立,嘴里却又说着话。口气虽冷,却让人感觉到一种独特的温暖。
第六十六章:写意剑,在心头
神州大地,浪漫江湖,只有一个姑苏城。
姑苏城里,有很多建造的极为精美的园林。在每一个季节,只要逢着花期,那在这些园林之中,就大有可能欣赏到其中风采。
然而天下间,只有一个园林的名字,唤作写意园。
也只有一个年轻人,享有“写意剑客”的称谓。
这是否已是一种荣耀?
写意园外,有落叶,有落花。
有风声。
有马,有人。
两个人。
男人牵着马,女人依偎着男人。
陆葳蕤静静看着落花落叶,听着风神秀嘴里所说的话,不禁已痴了。
在每一人的心中,总有无法取代的东西。
那或许是另一个人,或许是一段往事。
世上只有一个写意园,也只有一个写意剑客。
同样只有一个我,只有一个你,只有一把醉醺醺的刀。
“这个世上,虽然只有一座写意园,可是他的主人,却好像不止一个。”
“而最奇怪的是,这两个主人,居然都是男人。阿秀,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陆葳蕤此刻已是笑靥如花。
风神秀也笑,尴尬而笑。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不远处的小门开了。伴随着开门声的,是一句轻轻回答。
“陆姑娘,你却是猜错了。这一点儿也不可笑。”
长身而立,推门而出,周墨神色平静,嘴角泛着一丝丝笑意,默默看着停留在落花落叶世界里的一双璧人。
“哦?”陆葳蕤美目一闪,疑惑道,“周少侠何出此言?”
闻言周墨却是扫了风神秀一眼,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知所言的样子,不禁暗笑,这小子,莫非未曾明说一二吗?真真是难得糊涂。
只见他轻轻摇头。
“只因这座写意园,早便有了一个女主人。”
周墨的表情虽像是玩笑,却又有几分认真。陆葳蕤细细打量着他,竟也分不出真假来。莫非,周墨又有了一位红颜知己?
她又撇了撇风神秀,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下疑惑更甚。
既然想不到,索性就不去想它,陆葳蕤当即止住念头,继而开口问道:“不知此女是何人,竟能与二位共享如此盛景奇园?”
声音轻飘飘的,入了风神秀与周墨的耳。
后者却是别过目光,随手托住一朵盘旋于秋冬时光里的残花,神思不知何往,只有几声细语呢喃。
“数年前,时值初春,此园桃花初放,春意盎然,美妙绝伦。那一日里,风兄与在下于桃花之中一刀换一剑。此后,风兄西辞,我却输了满园芳。”
言语之间,是唏嘘慨叹,他说得显然是那年旧事,醉刀风神秀问剑写意园。
陆葳蕤只知结果,对其中细节以及后事,却几乎半分不知。
话至此处,周墨却忽然顿住,掌心残花随风而飞。
“风兄曾说,送满园花色予故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姑娘你。”
陆葳蕤愕然,继而鼓起小脸,转头望向风神秀。他却又是摸了摸鼻子,口中嘀咕道:“周墨啊周墨,你可把我家底都弄没了。”
“风神秀,”陆葳蕤滴溜溜打转的眼里闪烁着狡黠意味,“你好大的胆子,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也不早些告知于本姑娘,该当何罪?”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想还了你欠的酒钱了吧。”说罢抬手欲抓。
风神秀怪叫一声,却是人影一错,便逃过了陆葳蕤的擒拿。几在一瞬间,他便掠至周墨身侧,口中嚷道:“你这小子,干得好事。”
音尘一落,人影已往园中而去。周墨微微笑,心中得意。
“风虽可及天涯之远,也难免流连花丛之中。”
陆葳蕤只细细听着两人言谈之间互相取笑,眼底间流落着漫天花雨。
手中忽然传来一阵酥麻之感,她低头一看,却是赤焰马这惫懒货把那颗大脑袋靠了过来,似在轻轻摩挲着。
嘴角笑容洋溢,陆葳蕤柔荑轻抚着它。
“你可是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