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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去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亓越臣,可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她又走到父亲身边,摇着父亲的手臂撒娇,“爸爸,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你要实在不同意,那等明天一早民政局开了门我就去跟他离婚好不好?”
父亲笑容可掬的说:“哦?我刚才正跟越臣讨论要怎么办你们的婚礼呢,既然你说明天就要去离婚,那咱们也不必商量了。”
她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手一甩,娇嗔着叫了声:“爸!”
父亲哈哈大笑,用手指刮她的鼻头,说:“都结婚的人了还撒娇,羞不羞?”
她怒瞪亓越臣,“连你也跟着爸爸一起耍我。”
亓越臣一脸无辜,“我哪有?”
她哼了一声,又转回头对父亲说:“爸爸,婚礼随便办办就好了,不用太隆重的。”
父亲将脸一沉,“那怎么行,我叶华南嫁女儿怎么可以随便?”
她怕父亲又要不乐意,忙忙的顺着他,说:“好好好,不随便不随便,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请多少人就请多少人好不好?反正是你出钱,大不了婚礼那天我就当是舍命陪君子了。”
父亲曲起食指弹了下她的脑门,笑着斥道:“就会胡说八道。”
为此父亲还特意去请人算了日子,最后举行婚礼仪式的日子订在四月一日,正好是西方的愚人节,导致她给以前的同学朋友打电话,邀请他们来参加婚礼时,人家都当她是在愚乐自己,直到收到了她用快递寄去的请柬才纷纷相信。
南方的人间四月天,已经进入真正的春天了,朝来庭树有鸣禽,红绿扶春上远林,花园里清风和煦,阳光柔媚,枝头鲜妍。
谨纾一直都固执的记得关于四月一日那一天的一切。因为她是基督教徒,所以中午时先在教堂里举行仪式。
庄严恢弘的乳白色穹窿尖顶教堂静静的矗立于天地间,初春蓬勃轻朦的阳光丝丝缕缕飘扬着飞散下来,使轮廓神圣肃穆的教堂浸沐在一片温软柔和的华光流彩之中。
而教堂里,两侧的座位上均用雪白轻纱包裹着大捧大捧热烈绽放的紫色郁金香,仿佛融着一个个璀璨的梦境,座位前站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而颜色鲜艳的红毯从门口一直铺陈至祭台。
在欢快庄严的婚礼进行曲中,她挽着父亲的手臂走上红毯,而尽头处,她深深爱着的那个男子身穿白色礼服,站在肃然的十字架前,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缓缓伸出手朝向她,笑容温朗如同春风。
父亲握着她的手,把它郑重放入亓越臣温暖的掌心里。
身穿黑色教袍的外国神父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问他,“亓越臣,你是否愿意眼前的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贵,或其他任何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他看着她,静默了片刻,其实仅仅只有几秒钟,对她来说却仿佛已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每一秒钟都好像是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小单位,而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久久的响在她耳边,仿佛真的就是一生一世的永恒相守了。
她听见他说:“我愿意。”
第七章
(1)
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谨纾总雷打不动的驱车去附近山里的一所聋哑学校,其实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福利院或者收容所,因为那里仅有的十多个聋哑孩子不是孤儿便是弃儿。可是在那个没有声音也没有语言的简陋大院里,所有的孩子都如同是纯白的天使,睁着他们黑白分明的清澈瞳仁,欢快的迎接她的到来。
谨纾从车子里把玩具抱出来分掉,年迈的校长慈爱的说她,“不要每次来都带这么多礼物,把他们都惯坏了,总是不停的问我,谨纾姐姐什么时候会来?”
她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孩子们在洒满明媚阳光的院子里追逐嬉戏,轻声说:“上天已经剥夺掉了他们太多的东西,我只是想要尽我所能的把尽可能好的东西给他们,希望他们能比正常的孩子活得更加幸福快乐。”
校长温和的说:“上帝在对一个人关上一扇窗的同时一定会为他打开另外一扇窗,他们虽然听不见也不能说话,但是很多时候,也因此而少掉很多烦恼,而且比常人更加容易满足。知足者常乐,你看,就算只是一点点的小事他们也可以笑得非常开心。”
这时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子跑过来拉谨纾,笑眯眯的对她比划了一个手势,眼里带着渴望和央求。
谨纾摸摸她的头,含笑点头。
其他孩子看见了都笑呵呵的自动排队站好,使劲拍掌。
云正临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站在台阶上,一边扬着纤细的手臂做聋哑语言手势一边轻声唱歌,背景是一碧如洗的万里晴空,日光明艳如妆从辽远的天际瓢泼下来,而她洁白的脸庞如同是盛放中的百合花瓣浸沐在缕缕流光溢彩之中,有那么一刹那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看见了幻象。其实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模样的她,穿着白T恤牛仔裤和休闲平底鞋,头发随意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大概是因为与孩子们在一起的缘故,她的脸上有那种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他站在远处看着,只觉得自己久久都移不开目光。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的抬头,谁愿藏躲在避风的港口,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在迷雾中让你看透,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她歌唱得很好听,歌声清丽而柔美,他想多么可惜,孩子们只能看到她的手势和口型,却听不到那样曼妙婉转的声音,可是所有的孩子都那样专心致志的看着她,学她的手势和口型。
他始终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凝望,后来还是校长先看见他,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云先生。”
云正临微笑点头,“古校长。”
古校长看他盯着不远处的谨纾,便向他解释,“那位梁小姐也是我们学校的义工。”
一首歌已经唱完,谨纾转过头来看见他,明显的怔了一下。孩子们全都跑过来,好像一群蜂巢出动的快乐小小鸟,七手八脚的对他比划着手势,校长以前告诉过他,这个手势代表孩子们在叫他,“云叔叔”。
他弯下腰去摸他们的头,又转身指了指他的车,孩子们会意,一窝蜂的跟着他拥过去拿礼物。
谨纾慢慢的走过来,校长笑着摇头,“你们两个都把他们宠坏了,你们还没见过吧,我来介绍。”
云正临看着她,说:“不用,我们认识。”
谨纾微笑,“董事长,真巧。”
校长愕然,过了好一会才笑道:“也不知道是该说巧还是不巧,要说巧,你们俩都已经在我这边做了两年多的义工,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可要说不巧,世界上这么多人,在我这个小小的学校里,偏偏碰到的是那个认识的人。”
云正临只是笑,谨纾有些不好意思,幸而孩子们很快跑回来,她趁机说:“好了,我要带她们去上课了。”边说边跟孩子们比了个手势。
云正临盯着那个被一群孩子拥着去教室的纤瘦背影,问校长,“她常来这里吗?”
校长点头,说:“是啊,她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碰到大节假日就来的更多了,常常教孩子们念书、下棋、画画,带他们玩游戏。孩子们都特别黏她,她一来,我们就空下来了。”校长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里慢慢蕴起一丝赞叹的笑意,“现在很少再有像她这么善良又有耐心的年轻女孩了。”
校长慨然道:“我们这个学校,幸亏有你和梁小姐帮着照顾,要不然单靠我和陈老师夫妻俩,就算精力上允许,金钱上也不允许。国家虽有补贴,但毕竟是有限,这些孩子能碰到你们,真是他们的福气。”
这个学校算上校长一共也只有三个老师,古校长是从这个山区里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无儿无女,老伴又在多年前去世了,他退休后便独自从大城市里回到了家乡,接管下这个聋哑学校。另外两个老师则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年轻夫妇,丈夫姓陈,妻子姓李,本来夫妻俩都是小乡村里的老师,因为李老师子宫上长了个瘤,虽然后来鉴定出来是属于良性,但因为位置长得不好,影响怀孕,在经过了两次流产过后,夫妻俩终于决定不再要孩子,转而来到这里,把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