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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仪一抱拳,道,“回王妃,咱们就要回去了,这不,提前将东西装车收拾一下。”
“什么?这就要回去了?”
高仪点点头,道,“是啊。七爷说了,明日启程。”
“明日启程?我们这才来了半月不到,这,这灾情都不管了吗?”
高仪笑道,“王妃,是咱们已经来了半个月了。您说灾情都不管了可真是冤枉咱们七爷了。这些日子,七爷每日可是都没闲着,那河堤补好不说,这不,商河官场也整治得差不多。这回随行进京受审的就有二十余人之多。”
高仪指指来来往往搬东西的侍从,道,“你看,他们手里搬的,可都是这些官员这些年贪赃的证据,要一并运回京都去。而且………”
“而且什么?”
高仪道,“而且,七爷登基的日子就要到了,也该回去了。”
我一数算,这的确是还有一月不到。慕渊就该登基了。这商河,该是他登基前肃清朝堂的最后一站了吧。
“哦,那,慕渊呢?”
高仪给我指了个方向,“喏,刚刚,我去后院清理杂物,还看见七爷往那边走来着。”
后院,又是后院。八成,他又是去见霍菁了吧。
想起昨夜我为激他说的话,我说,若是他能舍得下霍菁,我就信他们之间没什么。我虽未抱多大希望,可还是好奇,他究竟会怎样安置那个霍松的妹妹。
“谢谢高先生。”
“王妃,七爷嘱咐属下还有事要忙。”
“好,你去吧。”
高仪走后,我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好奇,迈步向后院走去。
我知他们在里面,行至门口便不在往里走,只悄悄站在门口一块石头后面。
“本王话已至此,希望你能明白。”
“呵,原来。那夜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七王爷,你那夜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探出哥哥对王妃做了什么,是不是?”
“霍菁,若不如此,我怎能知道你哥哥手上有什么东西,而他正用那东西要挟本王的王妃!”
霍菁已经泣不成声,扯着慕渊的绣袍。哭道,“可是他已经死了,七王爷,就算他是要挟过王妃,可也罪不至死啊………”
慕渊甩开她,霍菁一下坐在地上,“霍菁,你们兄妹是谁的人,又是什么目的,别以为我不清楚。他既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碰了不该碰的人,就得死。”
慕渊这话,听得我脊背发凉。
他的意思是,霍松是慕清的人,他都知道了?那,爹爹和慕清搜刮钱财屯兵的事情,他又知道了多少。
不行,这事,我得找爹爹问清楚。
后院里,生离死别的场面我已无心再看,赶紧回去,匆匆给爹爹写了封信,顺带将那幅油菜花的事情问清楚。
明天就要离开商河了,有一个地方自我来了还一直未去过。
金鸡岭上。葬着一个女子。
从前,每年,爹爹都会带我来看她。自爹爹罢官后,我竟然已有两年时间没来过了。此次恰好跟慕渊来商河,我若再不来,也太不像话了些。
坟墓已经有些年头,墓碑也有些斑驳了。只剩那墓碑上刻着的字依旧清晰,“来生相思意不负。许卿一世金玉楼”。
那字苍劲,是爹爹的笔迹。
我一直很奇怪,爹爹为何心心念念也要在京郊那座辉煌的宅院里建一座奢华的金玉楼。现在看来,也许,是跟这个女子有关吧。
“娘,商河前几日发了大水,好在,爹爹给您选的这地方好,才没淹着。女儿两年没来看您,甚是不孝,明日就要走了,特地来看看您。”
我其实并未见过自己的娘长什么样子。爹爹总在我耳边念叨着,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跟了他,却没等到他爬到那权利的顶端。
他总想等自己有钱了,给她一个最隆重的仪式。可惜,娘终究是没等到。是了,爹爹一辈子从未娶过亲,却有了我这个女儿。
那些官员都知道,爹爹爱钱,且只爱钱。是以,爹爹年轻之时,就没有人敢往相府送过歌姬女子。甚至连先皇都说,楚相事业已立,该有个夫人才算成家。爹爹当时只说了一句有女万事足。便将先皇这提议给挡回去了。
爹爹将我带进宫里,让我拜的师傅与慕清拜的是同一人。听闻这师傅,连先皇都要尊他一声老师。他教过先皇,教导过慕渊,最后教的是我跟慕清。
我知道,爹爹什么都想给我最好的,连这老师也要找全天下最好的。我这拜师机会,听说就连宫中许多公主都求而不得。
只可惜。当时我并未能理解爹爹苦心。一心贪玩,惹怒了师傅还常常要拉慕清来垫背善后。
爹爹起初为了这事儿打我手心,可我天生的屡教不改。最后,他摇摇头,扔了戒尺,揉着我发红的手心,满眼心疼。他将我揽在膝上,揉着我的手,问,“还疼吗?”
我嘻嘻笑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爹爹很是无奈,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你这性子,跟你娘一模一样。”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娘,当下便追问,“爹,我娘她长得什么样子,也像慕清的母妃一样好看吗?”
爹爹拿过一面镜子,放在我面前,道,“延延,你娘啊,长得与你几乎一模一样,比慕清的母妃可好看多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着娘的样子,复又抬头问他,“那,爹爹,我娘在哪里?”
“延延,你想见你娘吗?”
我点点头。“当然想,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比慕清的母妃漂亮。爹爹,你想见娘吗?”
我低头摆弄着那面铜镜上镶嵌的宝石,只听爹爹喃喃,“想,比你还想。”
104 岳父
第二日,爹爹就告了假,带着我来了商河。
那是我第一次到金鸡岭,第一次见娘亲的墓。
我知道,楚家有祠堂,特别是爹爹为相后,修建得更是富丽堂皇。那碑上的名字,我却从未在祠堂里见过。
爹爹让我跪在那墓碑前。
“我带女儿来看你了。这丫头脾气像极了你,任性且极其难管教。就连宫里皇上的师傅都教不了她。我每每想打她,可看见她那委屈的样子,和像极了你的容貌,就下不去手。你来替我骂她几句好不好?”
我跪在地上,算是听出来了,这爹爹是告状来了。合着一句好话没替我说。
“才不是这样的呢,娘你别信他,爹爹昨天打我手心了!不信你看!”说着,我将手举起来,贴在墓碑上。
我那时候以为,我能看见墓碑,娘就一定能透过墓碑看见我。
我抬头看爹爹的反应,他却匆匆抬袖拭了眼角,也将手放在了墓碑上。
“瞧,这丫头,连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像你了。”
我以为,娘定是极其执拗的。不然,她为何会能在连个名分都没有的情况下,承受世人鄙视的眼光。给爹爹生下了我呢。
爹爹将我拉起来,弯腰给我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
“走吧,别吵你娘了。等明年,你将先生布置的诗文都记熟了,我们再来。”
回去的时候,我问爹爹,“爹,你为什么不把娘搬到楚家祠堂里?”
爹爹却说,“祠堂啊,无趣又死板,你娘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商河是她的家,她一定喜欢守着那里的山和水。”
关于爹爹曾心心念念的那座金玉楼,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与这墓碑上的字有关,与他当年的心愿有关。
我想将那墓周围的杂草和荆棘除一除,却突然发现,这墓碑周围的杂草似乎已经明显被清理过了。
难道爹爹来过了?
不可能,慕渊来商河整顿的事情,整个商河官场都已经知道了。且今早我还看见高仪了,他说,要押十几个官员回京受审。这么大的动静,爹爹只要到了商河,就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不来看我。
既然不可能是爹爹,那又是谁呢?
这墓碑简单,外人是不可能知道这里睡的是谁的。
我在墓周围转悠着,发现就在离墓不远的地方,一丛荆棘上好像挂着一丝布料。我蹲下身,将那丝布料从荆棘丛上拿下来。
上好的丝绸,深蓝色。
难道是…
我将一小丝布料收好,回了住处。
慕渊见我回来,头也未抬,手里不停写着什么。许是霍松的事儿,他还憋着气。
我没说话,径自寻了个圆凳坐下。
半晌,他终于开口,“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