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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制组?”她眯起眼睛看着他。
“你不知道我被评为本年度区里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吗?”孔令书一脸得意。
“噢,”康桥诧异地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你早就超过青年的年龄限制了呢。”
书店老板假笑了一下:“事实是还没有。”
“所以摄制组来干什么?”她没好气地说。
“拍一些我日常工作的画面,好放进纪录片里,在颁奖典礼上放。”
康桥一言不发地继续吃披萨,对这个话题完全不感兴趣。
“而且,”然而,孔令书继续说道,“你也要下来参见拍摄。”
“为什么?!”她不满地抗议。
“因为我还缺一个助理的角色。”
“什么意思?”
孔令书一脸轻描淡写地说:“作为一个成功的经营者,总是需要一个助手的。”
“你可以说老严是你的助手。”
“但他是我的财务总监。”
“总监?”康桥忍不住笑起来,“监督谁?”
书店老板没有理她,继续说道:“小玲是大堂和书吧经理。”
“负责找书和端奶茶?”
“不,”孔令书一脸坚持,“找书是两个客户接待助理的工作。”
“你是说那两个工读生吗?”
他点了点头,一副“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表情。
康桥终于忍不住翻起白眼:“那么我是什么?董事长秘书?”
“不,我的私人助理,当然也管理书店内的部分业务。”
“比如说帮你去取披萨?”
“这的确是业务的一部分。”他点头。
“……”康桥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孔令书吞下最后一口披萨,然后说道:“八点,别忘了下来。”
“我们今天来到了孔令书经营的书店,尽管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但来逛书店的人仍然络绎不绝。”年轻的女主持人站在聚光灯下用甜美的声音说道。
站在角落里的康桥只觉得店铺中央那盏灯简直要闪瞎了自己的眼睛,天知道那女孩是怎么能站在那里笑着说出那些话的。
“这些人是从哪里找来的?”她看着眼前这些“顾客”,压低声音问身旁的老严。
“你不知道附近有一所大学的分校吗?”老严也压低声音说道。
“花了多少钱?”
“每小时每人一百。”
康桥咂舌:“那可不便宜。”
“我知道。”说这话时,老严几乎就忍不住要拿起他的计算器按起来。
“所以,”此时,美女主持人已经请出了今天的主角,“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你是如何管理自己庞大的经营团队的吗?”
听到这里,康桥和老严不自觉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又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真是辛苦你了,”康桥说,“财务总监。”
“不,”老严一脸谦让,“私人助理才是个更难做好的职位。”
两人很有默契地互相点头致意,不再说话。
“最后,”在热闹的采访过后,美女主持人请出了孔令书“庞大的经营团队”的代表们,“在听了那么多对我们的’杰出青年’的溢美之词之后,能不能每人各用一句话说说你们眼中的孔令书的缺点。”
“嗯,”老严说,“我想他唯一的缺点是对人太慷慨了,从不计较得失,所以我很多时候不得不肩负起责任帮他管理金钱方面的业务。”
小玲说:“老板最大的缺点是爱书如命,书是他的朋友,而不是一件商品。”
最后,镜头对准了康桥。她眯起眼睛:“不好意思,那个探照灯能不能稍微移一下方向,刺得我睁不开眼。”
主持人示意了一下,灯光师照做了。
“所以,作为孔令书的私人助理,在你心目中,他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康桥微微一笑,说道:“我觉得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不许别人碰到他吧。”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当然也包括孔令书。
“尤其是,”她继续不慌不忙地补充道,“他胸前的敏感部位。”
听完这番话,所有人都缓缓转过头看着孔令书。他尽量摆出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但两只手臂还是下意识地在胸前打了个结。
二(下)
“什么?!”蒋柏烈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刚看了出精彩的马戏,“所以这部纪录片会在什么时间在哪里播?”
康桥眨了眨眼睛,无奈地答道:“首先,我想你可能十有八九是收不到颁奖典礼的邀请函的。其次,我说的那些话百分之百会被剪掉的。”
说完,她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发现简直甜得发苦。
“然后呢,你们吵起来了吗?”
“昨晚?”她看了他一眼,“当然吵得天翻地覆。”
“然后呢?”他眯起眼睛看着她,像是能看透她的灵魂。
康桥翻了个白眼,隔了好几秒钟,才咽了咽口水,投降道:“然后,我们又滚了个床单。”
蒋医生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
“你知不知道你根本没发隐藏你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奸诈的微笑?”她忍不住说道。
“因为我根本就没想隐藏。”
“……”
“所以这算是你们之间的自然反应,还是那份神秘的协议中约定的惩罚措施?”
“当然是自然反应!”康桥脱口而出。
医生再次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听到的答案。
康桥心底的挫败感又涌了出来:“说到那份该死的协议,我完全不知道那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孔令书似乎能一字不差地把那份协议背出来——就像他能背出《公寓物业管理条例》一样——而我根本不记得自己签过那样一份东西!”
“那就去弄清楚这份协议上到底写什么。”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一直试图让他把协议拿出来让我看,但那个老狐狸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完全连影子都没见到过。所以你告诉我,怎么弄?”
“把它偷出来?”医生眯起眼睛,似乎已经在盘算着什么。
康桥翻着白眼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我其实不想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见到孔令书,也不想跟他多说任何一句话。”
“那么你想跟他说什么?”
“?”
“你刚才说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由此可以推理出你原本是有一些话想跟他说的,是什么?”
康桥拿起咖啡杯,张了张嘴,然而下一秒,跳进她脑海里的却是孔令书的嘴唇。
他的嘴婚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地往下,从耳根到锁骨,然后是胸前。他喜欢在胸前纠缠很久,然后再往下……他有时候会下意识地发出一些声音,像是在叹息,又像在低声说话,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因为通常这个时候她的脑袋也是一片混乱。最后他的嘴唇会回来,跟平时截然相反的是,这种时候她很喜欢他的嘴唇,更喜欢他伏在她耳边喘息的声音……
康桥倏地拉回意识,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我没有要说什么。”
蒋柏烈看着她,显然并不相信,但他似乎决定放她一马,于是耸了耸肩,又开始喝咖啡。
康桥在心底松了口气,转头迎向秋日午后的阳光。
周六下午,天气晴。书店的生意不错,不论是一楼的地上还是二楼的书吧,都坐满了人。
“我能问个问题吗?”康桥站在收银台旁,看着不远处正在布置橱窗的书店老板。
“尽管问,反正我也不一定回答。”
康桥抬了抬眉毛:“你知道孔令书一般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哪儿?”
老严停下正在按计算器的手,压了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康桥缓缓转过身看着他:“你觉得呢?”
老严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低下头计算按他的计算器,就好像康桥从来没问过什么问题一样。
康桥扯了扯嘴角,转过头继续看着不远处的孔令书。有时候看着他,她会想如果他的性格不是这样,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会是另外一个人?可到底是怎样的人呢?然后她发现,她想不出孔令书会是其他什么样子,因为如果他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就不是孔令书了!
想到这里,她有点羞愧地按了按太阳穴,是不是跟他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她也变成了怪咖,一个有着独特逻辑的怪咖……
“他房里有个保险箱,”忽然,老严的声音伴随着那噼里啪啦的按计算器的声音,在康桥耳边响起,“就在他卧室的储藏室里。”
康桥诧异地转过身来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该不会,”她又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