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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怪不得怎么也联系不到这帮兄弟。
别看他当年也是道上混的,可算起来不过小打小闹,最早,他也是个好孩子,被校外的小混混欺负得狠了,几个同样学习不怎么样的同学才一起揍翻了小混混。
那个时候年纪小,谁也不明白出来混到底是怎么个混法,除了和校外的混混打架,多数时间只是凑一起四处闲逛而已。
除了白烨,他唯一记挂的就是这些兄弟,新兵的时候还联系过几回,可新兵连结束后进了突击队,动不动就是几个月的封闭训练,就此失去了联系。
六子泪流满面:“四哥捅死了人,还捅重伤了三个,伤好之后判了十年。老刘够义气,倾家荡产为四哥打点,要不没准就判无期了。说起来我都为四哥不值,刘琪那臭娘们儿,前几年还时不时地抽空看看四哥,上回我去看四哥的时候,他说刘琪一年多没去看他了,让我打听打听,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六子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抱着酒瓶子一通猛灌。
叶飞满心悲切地陪着喝了一瓶,没等放下酒,六子接着说道:“出事之后老刘就撤了摊子不干了,我上哪儿找他们去?”
“后来大伙商量着为二哥报仇,好几天也没商量出个结果,那天七弟和九弟突然不见了,已经折里两个兄弟,大伙怕他们俩犯傻,就想出去找,还没等出屋,他们俩就回来了,说是把那帮人剩下的十来个全废了。”
“没等咱问个清楚,他们俩就紧赶慢赶上了火星建设兵团的飞船,听说到火星之后才被抓起来,因为没闹出人命,所以没遣返回地球,一直在那边劳改。前阵子外骨人打火星,他们那个地方被外骨人偷袭了,俩人一起失踪了,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个生死。”
叶飞心头咯噔一下子,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亲历者哪能不清楚火星战役是什么情况?老七和老九,十有**是不在了。
更难过的是他心里明镜似的,偏偏不能和六子提。
“剩下的兄弟呢?”叶飞木然地盯着酒瓶,使劲琢磨啤酒中那一层层的气泡,气泡不断地升腾,最后破灭消失,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
六子抹了一把泪水说:“打那以后,兄弟们的心就散了,三哥改邪归正,开了家小店,现在也算个小老板,孩子都三岁半了;五姐去年嫁人了,姐夫比她大了十岁,人是老一点儿,但是对五姐不错。”
叶飞长叹不已,老五是二弟的女朋友,家传的功夫,可惜到了她这一辈只剩下一点皮毛,就比普通人强一点而已。
“八弟学你,也参了军,现在好像在海军什么地方,老跟我说保密,不知道到底在哪儿。飞哥,你说兄弟我是多嘴的人么?告诉自己兄弟又怕什么!”
叶飞轻声道:“八弟不是怕告诉你,而是怕你知道了之后,被人盯上。军事机密这种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得,你跟八弟一个口气!”六子又开了一瓶啤酒,“十弟去了南边,前阵子听人说,他贩上了毒,在边境被缉毒警察打死了;还有人说他早洗手不干了,在海边搞了个水产养殖公司,专门卖海产给政府,说是政府给外骨人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也不知道哪个说法是真,反正有阵子没动静了。”
叶飞灌下一口冰凉的啤酒:“十弟那性格,不混出点名堂肯定不肯回来,这小子太要强。”
“可不是么,都是自家兄弟,那么见外干什么。”六子大点其头,“小妹年纪小,二哥四哥出事之后痛改前非,现在是大学里的高材生,明年就能毕业了,上回见着她,我这个当服务生的四哥都不好意思和她说话,怕给她丢人。”
“屁话,她再能耐,也不能忘了本。”叶飞大怒。
原本兄弟们只有十个,老十一是叶飞的同班同学,是老七的亲妹妹,兄妹俩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养成了叛逆的性格。当年老十一不知道怎么和校外的混混勾搭上了,差点被骗到外地卖掉,幸亏被老七提前发现,还是叶飞通过白羽鹏抓到人贩子,这才把她救出来。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跟着兄弟几个,虽说打架伸不上手,但是打完了,有个漂亮妹子心疼也是件好事不是。
六子苦笑:“她没忘,老七没了,她还认咱这个端盘子的,前阵子街上碰见,还拉着同学介绍我是她哥,咱们兄弟几个,就属她最有出息,再就是你和老八……真有意思,那时候,咱们看见穿制服的心里就直突突,谁能想到你和老八有一天能吃上皇粮。”他以为叶飞是个军士,压根没敢往军官的身份上想。
叶飞一点也没有点破意思,毕竟他的身份比较敏感,而且好几次差点死在战场上,让他迅速成熟起来——向昔日的兄弟炫耀个什么劲?那不是故意给六子难堪么?
六子点的烧烤上齐了,兄弟两个却一口也没动。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昔日的好兄弟死的死走的走,留下的,也被残酷的现实压弯了腰,再也没有当初舍我其谁的意气风发。
俩人对着酒瓶吹干了一瓶啤酒,六子长出一口气:“看我,咱们兄弟这么久没见了,一见面我就嘴你说这些干什么,来来,不说了,咱们说点高兴的事。”
“好,说点高兴的。”叶飞胡乱抓了一把吃的塞到六子面前,“过去的事,再后悔也一样于事无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心里却泛起阵阵苦涩。
如今大伙都有各自的生活,大概只有他一个人整天冒着枪林弹雨和外骨人死磕,指不定哪一天,就得把小命扔在战场上……能把外骨人打得满银河乱蹿,
六子狠狠地捋一口烤肉串,嚼得吱吱冒油:“飞哥说得对,妈的,要不是家里还有爸妈,当年哥几个哪能商量那么多天,让老七老九搭上了命。”
“别说了!”叶飞拍拍六子的肩膀,“老七老九的家人呢,现在怎么样了?”
六子嚼到一半的嘴巴停了下来,使劲把一嚼成一团的烤肉咽了下去:“老七不在了,可十一还在,干妈伤心了一阵子,才缓过来没几天。老九……你也知道老九的爸妈各有一个家,根本没人关心他的死活……”
“唉!”叶飞胸前像压了一座泰山,心里像堵了三峡大坝,仰脖灌下一口闷酒,“六子,别怪做哥哥的说你,你总不能干一辈子服务生吧,有没有什么打算?”
六子抬头望着头顶的路灯,长叹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啊,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走一步看一步吧。”
叶飞掰着六子的下巴,让六子直视自己的眼睛,着重地说:“六子,你叫我一声哥,今天哥发达了,就不能不管你这个兄弟,哥这几年攒了几个钱,你拿去,做点小买卖也好,投资也好,总比当服务生,成天受经理的气好。”
“哈哈,飞哥你的眼睛还是那么毒辣,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我他妈的也早就干够了,可是一没能耐二没技术,就生了一副好皮囊,不干这个就只能去当鸭子,我六子再挫,也没落魄到卖肉吃软饭的地步。”
“说得好!”叶飞猛地一拍桌子,满桌的杯子盘子跳起老高,“不怕没钱,就怕没志气,明天就去炒了他们。”
“别忙。”六子伸手阻止道,“飞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钱给我了,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叶飞喝了四五瓶啤酒,已经微微有些醉意,“哥吃有国家供着,喝有国家供着,连穿的衣服袜子都有国家供着,没钱也照样过日子,兄弟,甭跟哥客气,也就是一百来万,算个啥?”
军人的待遇高,突击队又是一线的战斗部队,各种名目繁多的补助加起来比工资还要高,加上没有花钱的地方,他才在五年的时间里攒下一百多万。
哪怕普通的突击队员,一年的工资也有十万八万的,何况是他这个正牌少校?
“真的假的?”六子一脸地不相信,“当几年兵能攒下一百多万?飞哥你不是贪污了公款吧?”
“放屁!”叶飞恶狠狠地瞪着六子,“你哥我是那种人么?再说哪有那个必要?姜家知道不?”
“姜家?哪个姜家?”六子好一通冥思苦想,就是没想出海洲市还有个姜家,连熟人都过了一遍筛子,还是一个姓姜的都没找出来。
叶飞一拍额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是符家,娘的,符家大少爷叫姜宇飞,跟我是铁哥们,过命的交情,只要我张嘴,钱根本不是问题,你就放下一万个心吧。”
“怎么可能?”六子还是迟疑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