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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熟饭十分遗憾地说,“我一直等个机会和你pk一场,你怎么把酒给戒了呢?”
剩牛排笑了笑,把胳膊搭在熟饭的肩膀上,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我认输。不止是酒量,别的很多方面你都比我强。”
熟饭有点受宠若惊:“千万别这么说,这话听得我飘飘然的,我有一种要骄傲的感觉。”
“你完全可以骄傲,因为你有这个资本。”
“完了,没有你这个对手,我突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我坐在熟饭的旁边,安静地吃着饭,安静地听他们讲话,安静地思考着明天上班要交的报表,安静地猜测着小马这个孕妇此刻在干嘛,甚至还想到了明天的早点我是应该吃长沙米粉还是兰州拉面,就是不说话,第一,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第二,我的确无话可说。
我以为大家会很尴尬,结果没有。
我以为我在看到剩牛排的时候,心跳会加速或者变慢,结果没有,它还是维持在每分钟七十二下,不多也不少。
我以为剩牛排在见到我的时候,会向我解释他当初为什么不声不响地离开我,结果没有。
我以为熟饭和剩牛排见面的时候,会彼此暗地里较量一番,酒席上的牛肉和米饭会不够他们这两个男人吃的,结果还是没有。
只有韩姐看剩牛排的眼神是担忧的,自己已经找到幸福和归宿的母亲,自然不忍心看到儿子还孤单着。剩牛排眼里的寂寞一直是韩姐内心最深的牵挂。
“韩忆,你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陈教授说。
韩姐非常赞成:“你妈我的厨艺可又见长了,保证让你吃得白白胖胖的。”
“不了。我一个人住挺好,有空我会去看你们。”
我终于开口跟他说了第一句话:“你现在住哪里?”十八楼的房子他已经给了我,据我所知,他在这个城市并没有其他物业,如果他不住韩姐那里的话,那么他住的地方应该是临时性的,也许是酒店,也许是租来的公寓。
“帅哥的房子,自然不能随随便便透露出去。这点我跟舒凡学的,确实受益匪浅。”剩牛排的笑容有一种炫目的美,衬托得他的话也特别有说服力。
其他人开始起哄,调侃他平时的生活一定艳遇连连,剩牛排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安静地微笑着,而他的眼底深处却找不到幸福的影子。
散席之后,我叫住剩牛排,从口袋里掏出两串钥匙,一串是我的,一串是他的。“房子你收回去吧!”
剩牛排看着那两串钥匙,却不接:“送给你的就是送给你的。我不会再收回来了。”
“那套房子我不喜欢。”
“那你就卖了吧!这是你的自由。”剩牛排平静地说,“我前几天在那里住过两晚,冰箱里的牛肉干和巧克力,是我应付的房费。非常感谢你给我留的信,不然,我妈她今天的婚礼一定不会这么顺利。”
“罗兰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是那么疯狂吗?”
“是。所以请你转告李莎,要她一定要小心。你……也要小心。”剩牛排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就算我不认识你,依罗兰的性格,只要我和李莎在生意场上遇到她、阻了她的财路,她都会花大力气来对付我吧。所以你也没有什么好自责的。”
剩牛排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双手插在衣兜里,严肃的表情与举止与他今天这身有点嘻哈的装扮显得有些不搭调:“我说的不止这件事,还有……和你分手。对不起。”
“都已经过去了。”
“舒凡是个好男人,非常优秀。”
“这点我比你更清楚。”
“是啊,你说得没错。”剩牛排已经找不到可以跟我讲的话题。
我也觉得两人没有再交谈下去的意义:“那再见了!”不等他回复,我率先扭转了头。当初是剩牛排提出跟我分手的,今天,我要先跟他说再见。
熟饭在街角等我,站在一根灯柱下面,手里拿着一瓶饮料,嘴里叨着吸管,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看到我平安无事地回来了,显得有些意外:“就谈完了?我还以为得一两个小时才能见到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回来呢。”
我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我要是真一两个小时才回来,估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人会是你。”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在这里看美女看得多高兴。”熟饭打量着我,“不过,我看你这样子似乎有点不顺利,怎么,钥匙没还给他?”
“他不肯收。”
“意料之中的事。”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有点为难。
“那就留着吧。”熟饭豪气地说。
“啊?”
“等到哪天这家伙结婚了,你把这房子当成贺礼送给他。估计那时候,他当着老婆的面,不好意思不收吧。”
“管理费很贵呢,现在是我每个月在交这笔钱。”
熟饭拉着我回家:“真是搞不懂你,这么贵的一套房子,别人送给你,你不收,非得退给人家,可每个月的管理费,那么点小钱,你却又要计较。”
“我的人生一直很纠结。”
“那你祈祷老天爷保佑十八楼的那家伙早点结婚,你就可以少损失一点管理费。”
按道理,没有人会为失恋买单,为什么我的失恋却如此耗财?也许我该请个理财专家来帮我想个止损的好办法。
很快就到了我生日,二十四岁,李莎放我一天假。一大早,我还没有睡醒,熟饭就把我从床上挖了起来,火烧火燎地要出门。
“干嘛?”我闭着眼睛东倒西歪,“生日都不让我睡饱,真是不疼我!”
“既然是生日,怎么可以把时间都浪费在床上,那多没有意义啊。”熟饭把衣柜打开,开始自作主张地替我挑衣服,“快去洗脸刷牙,我带你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
“怎么个不一样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在熟饭的连推带拉之下出了门,我一边在路上走一边抱怨:“你这是给我弄的什么造型啊?马尾,牛仔裤,上衣还是我最旧的一件,喂,今天我生日呢,不让我打扮得漂亮点也就算了,没必要把自己整得跟个野丫头一样吧。”
“我都说了,今天会让你感觉到不一样的。”熟饭一直卖着关子,不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半小时后,我们与另外十来个人会合了,领头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姐,给我们每人发了一顶帽子和一件马夹,上面印着几个字“xx义工”,然后又每人发了一大叠宣传资料和一份登记表。
那位大姐拿着一个便携式的喇叭跟我们喊话,交代任务:“你们去各个路口、街道发放宣传资料,遇上志愿者的话,登记好他们的详细资料,收队的时候把登记表交上来!”
我偷偷地问熟饭:“你说的有意义,就是让我来当义工啊?”
“是啊。”熟饭说,“我跟你说,这义工啊,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说当就当的,要先报名,经过审核之后,才能拿到这个资格。如果不是我和这个谢姐之前就认识,她才不会让你来呢。”
“为什么非得今天当义工?”
“这样才能显得你这个本命年的生日过得有所不同啊。”熟饭替我把帽子戴好,“喜欢我的这个安排吗?”
“说不上来,目前来说还不讨厌。”
我们这一次的宣传活动,是和“中华骨髓库”联合一起实行的,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白血病、关注白血病患者,并尽可能地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加入到志愿者的行列里来,去指定的医院做一份检查,把资料输入“中华骨髓库”,以备有需要的患者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与自己匹配的骨髓原型。
我和熟饭一组,我负责向路人宣传资料,他负责解说,遇上有意愿当志愿者的路人,就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登记下来。
每个收到宣传资料的人都不一样,有些人表现得很热心,有些人则表现得很冷漠,让我觉得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母亲,她说她的女儿在三年前就是因为得了白血病,最后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型,结果死去。
我一直以为这些故事只会发生在电视里,当听到这个头发过早地变得苍白的母亲含着眼泪给我们讲述起她女儿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这些故事一直就在这个城市的许多地方上演着,只不过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与防备,让我们捂上了去倾听现实的耳朵,而只沉溺于自己眼睛在屏幕上所看到的东西。
我们从上午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