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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喊话:“要是过不去怎么办?那我们的钱呢?”
李莎又说:“大家想想看,如果你们今天真的把罗先生的工厂给抢光了,这么多家公司,这么一点设备,还是旧的,你们把它们处理掉,又能得到几个钱呢?并且,你们这么一来,就把跟罗先生的交情给断掉了,罗先生出来之后,在他付货款的时候,是会先付你们的呢,还是会先付别的那些没有抢他工厂的人的呢?还有,大家想想看,罗先生的公司帐户被冻结了,他的钱并没有被转移掉,只是暂时拿不出来而已,等帐户解冻了,就能付大家钱了,是不是?”
“如果这家工厂倒了呢?”
“如果倒了,罗先生公司帐上的钱也会被政府接收,大家完全可以凭借手中的有效单据申请到一定的赔偿,我相信那个赔偿不会比今天要抢的这些东西少吧?所以我劝大家最好是等一等,有点耐心,你们一定能拿到自己的钱的!”
外头的人听完李莎的话,开始嗡嗡隆隆起来,交头接耳,态度似乎有所转变。
满脸横肉的男人却一直蛮到底,他大声嚷道:“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
李莎压根就不理那个人,只是对那些工厂门外的人说:“如果你们今天抢东西了,会百分百的坐牢,看到那些保安系统的摄像头了没?那就是证据。而如果你们能够再付出一点耐心的话,却有可能拿到自己的货款,大家愿意选哪一种?”
经李莎那么一说,那些讨帐的人都犹犹豫豫起来,心里面已经做好了决定,却依然围在大门口徘徊,最后还是警察出面把他们遣散开了。
满脸横肉的男人眼见大家都散了,自知再起不了什么风浪,骂骂咧咧地打算走,却被李莎叫住:“等一下!”
“老子不找你麻烦了,你还想干嘛?”这人说起话来非常的不客气。
李莎心平气和地问:“你是哪家公司的?”
满脸横肉的男人没好气地说:“我是哪家公司的关你屁事?”
李莎的眼睛里射出犀利的目光:“你说罗先生的工厂欠你们公司的钱,可有凭证?”
“这是我和那个姓罗的之间的事情,关你屁事?”满脸横肉的男人想溜,却被西门子和熟饭拦住。
李莎说:“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债主,而是来趁机打劫的。”
我第三次进了派出所,小酒窝一边给我录口供一边摇头叹气:“我在半年之内见到你三次,录了三分口供,你的生活会不会太精彩了一点”
“可我一直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我一直在逃避麻烦,可麻烦却一直找上我,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我哪天该去庙里拜拜,驱灾避邪。
没过多久,给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录口供的警察出来了,把手中的记录扔到小酒窝面前,苦笑着说:“果然是个趁机打劫的。不过他一口咬定是某个债主临时雇佣他,一起来收钱的,事情了了,那个债主先回去了。问他债主的名字,他说自已不记得问。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他要抢我们的货啊,这都不能办他吗?”
小酒窝摊开手:“没有用。毕竟他们还没有开始抢货,顶多只能算是争执。另外,那家工厂的确欠别人货款,债主雇用他来收钱,很正常,算是情理之中。另外,你们打架也没有打起来,如果真按持械斗殴来办,你那两个朋友还有四把菜刀呢,情节比他严重。”
我越听越气馁,有些郁闷地说:“喂,警察同志,我都来过好几次了,可你们每一次都没有帮上我的忙。亏得我这么相信你们。”
小酒窝不由得苦笑:“你别这么说嘛,至少我们保住了你们的那批货,不是吗?”
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录完口供,我们几个人回家,一路上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今天的事究竟是针对我们来的还是针对罗先生来的?”
李莎揉着两边的太阳穴,有些头痛地说:“应该是有人在后面使坏,故意在那几个供应商面前挑唆,让他们来要钱抢东西。那几个供应商的确是想要回他们的货款,可是那个录口供的男人就不知道究竟是受谁的指使、想对付谁了。”
西门子直嚷嚷:“早知道我给他两拳,看他说不说。”
李莎赶紧制止:“算了,凡事安全最重要。我还没说你们呢,怎么就拿着菜刀和人杠上了?一个是大学老师,一个是电子工程师,做起事情来却跟黑社会一样,像话吗?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如果他们当中真的有一个不怕死冲了出来,你们该怎么办?真拿刀砍他们吗?你们真被他们砍死了怎么办?我拿多少钱都赎不回你们这两条命啊。”
熟饭一边开车一边检讨:“这事不怪西门子,怪我。主意是我出的,当时也是情况紧急,想不到别的办法,脑子一热,就这么滴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李莎命令道。
“是是是!”两个男人唯唯诺诺地遵守命令,哪还有半点匪气,简直比绵羊还绵羊。
我看着虎背熊腰、粗枝大叶的西门子,问:“你是电子工程师!”
“是啊!”西门子回答,“怎么,熟饭没跟你说吗?”
这年头,果然人是不可以貌像的。熟饭如此,西门子亦如此。
第八十九章
话说当年西门子在和熟饭一起上中学的时候,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没少和熟饭一起在外面惹事生非,他挽起袖子给我看他胳膊上的一道疤:“这是我跟熟饭两个人去偷人家院子里的桃子吃,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留的纪念。”
“活该!”向来说话斯文的李莎骂道。
这道疤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失,由此可以想像得到当时伤得有多严重。我一阵唏嘘:“看你还敢不敢偷人桃子。”
“不敢了不敢了!”西门子连连应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爬过树了。”
李莎摇头叹息:“别以为他们是孺子可教,他们改成偷人家西瓜了,说是不用爬树,安全系数比较高。”
李莎训斥熟饭和西门子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听话,不敢顶半句嘴,尤其是西门子,黝黑的脸庞竟然泛起了红色,显得特别不好意思。
熟饭的脸皮要厚许多,开始向我们邀功:“姐,这次我们立了大功,有没有什么奖赏?”
“你们想要什么奖赏?”李莎问。
熟饭想了半天,说:“算了,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西门子,你呢?”李莎又问。
“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西门子憨憨地说。
我捂着早已空空如也的肚皮,有气无力地问:“难道你们都不饿的吗?”从一大早到现在,折腾了那么久,连口水都没有喝。
西门子的肚子十分配合地响了起来,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莎一挥手:“走,我们去碧云天!”
“好贵。”现在公司的财务状况不是那么乐观,我比较心痛钱。
“我还没有说完呢,碧云天旁边的那家东北菜馆,我们吃饺子去。”
“我要吃三鲜馅的。”西门子说。
“我要吃鸡蛋馅的。”今天被鸡蛋给砸了,我要在饭桌上吃回来。
“我要喝醋。”熟饭说。
……
吃完饭,洗完澡,换上睡衣,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货已经安全转移,明天就能发走了,啊,我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熟饭,今天晚上我要早点睡,不许吵我!”
“嗯。”熟饭在看书。
我翻了个身,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柜子里抱出一床电热毯:“熟饭,你去把这床毯子送给西门子,别晚上冻着。”
“嗯。”熟饭拿着毯子就出了房门,不一会,又拿着毯子回来了,“西门子说,他晚上不冷,还热得慌。”
“身体真好。”我忍不住赞叹,“熟饭,西门子有女朋友吗?”
“没有。”
“没道理啊,他长得高高大大的,五官端正,为人又很义气,不可能没有女人喜欢他啊。”我有些想不通。
熟饭似乎不太想与我说话,依然看他的书。
“哎,熟饭,你说西门子会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啊?”从今天西门子在车上的表现来看,我总觉得他有点喜欢李莎。
“你不是说要早点休息吗?怎么还在这里研究别人?”熟饭把头从书里面抬了起来,“我跟你说,他喜欢哪种女人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也没有机会。”
“怎么说话呢。”我纯属八卦而已,对西门子又没有兴趣。
熟饭“啪”的一声把书合上,非常严肃非常认真地说:“我说的是事实,因为在他眼里,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