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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翅很难吃吗?”我问。
“不会。”
“那你怎么吃得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
熟饭鲜少地没有与我嘻嘻哈哈,他放下手中的食物,转过身来,用一种非常严肃非常认真的语气对我说:“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这件事我考虑过很久了,认为应该早点跟你说比较好。”
痞子一下子变成了教父,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莫非他真的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现在要跟我分手?
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确定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吧!”
熟饭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做义工的事情?”
“记得。”难不成第三者就是那次做义工认识的?我迅速把那天的情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有找到可疑目标。
熟饭说:“后来我们还抽时间一起去医院做了个化验,留下了自己的资料。”
“没错。”难不成第三者是医院的护士?好像那天遇到的几个护士小姐的确挺漂亮的。
“后来,医院那边有人打电话告诉我——我的骨髓配型与一位病人的刚好相符。”
“真的啊?”我尖叫起来,眼睛开始放光,“真是太好了!”原来跟我说这件事,干嘛搞得这么严肃,害得我紧张半天,我把之前悬在嗓子眼的心又重新吞了回去。
“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那后来怎么样呢?”我急着问。
熟饭一点都不兴奋:“当时我是在学校接到的电话,后来我去医院再次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我的骨髓配型的的确确与那个病人相符,并且我还看到了那个病人。”
“男的女的?年轻的还昕老的?帅不?漂亮不?”我的话开始多起来。
“这人我们都认识。”
我愣住了:“谁?”
“韩忆。”熟饭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称呼剩牛排。
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熟饭接着说:“他让我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尤其是不要告诉你!我答应了!但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问过韩忆的主治医生,他说韩忆已经住院住了很久,如果按时间算的话,他应该是在和你分手没多久之后就住院了,一直在接受治疗。”
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全空了……
我在XX医院的病房内见到了剩牛排,既没有戴帽子也没有裹头巾,原本一头细软的黑发全然不见,露出光秃秃的头顶,那应该是之前化疗所造成的。熟饭告诉过我,剩牛排已经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化疗,前不久他又感冒了,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好,暂时不能接受手术,要等身体养好一点了,才能安排手术的时间。
床头的桌子上搁着他的笔记体,半开着,屏幕上滚动的屏保是我一张张傻气十足的笑脸。
我霎时红了眼眶,泪水如珠线般滴落,寂静无声。
也许是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剩牛排把头轻轻偏了一下,看到了伫在床边上早已很失态的我,惊讶得同样说不出话来。
一只清瘦白晰的手伸了过来,停到半空中,又颓然收了回去,倾国倾城的笑容看得我心如刀割:“舒凡这小子,说话不算话!申谜,别哭!”
我抽抽噎噎地说:“我要收回那句话!”
剩牛排愕然地看着我。
“我不该说:‘你去死吧!’”这么一句话在一个身患重症的人听来,该是多么地令人伤心,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可耻,懊恼得不能自已,“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放心,我不会死!不是已经找到骨髓配型了嘛,还是舒凡的。呵呵,人生真是奇妙!”剩牛排拍了拍床边,示意我坐下,“你还记得这家医院吗?”
我现在的思维很混乱,根本无法思考。
剩牛排回忆说:“十几年前,我、舒凡就是在这家医院遇到你的。现在,这里改建了很多,以前的旧楼都翻成新的了,不过那棵树还在。”他指着窗外那棵巨大的榕树说:“我就是在那棵树下遇到你的!当时你哭得很厉害,就跟你现在一样。”
我抹去脸上的眼泪,想给剩牛排一个笑脸,却没有笑出来。
“你怎么又哭了?你当年可是答应过我再也不哭的。”剩牛排微微地皱着眉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我觉得剩牛排的眉毛也少了许多、淡了许多。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得病了?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他要跟我分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剩牛排却不承认,他一口咬定自己当初之所以要跟我分手,是因为他突然之间不想恋爱了,还说他是在与我分手之后,才查出自己得了病的。
“你骗人!”我控诉。
“我没有骗你!”
我瞥见旁边的手提电脑,指着上面的照片,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找不到别的画面,所以暂时用着。”
我用手指碰了一下键盘,屏保撤了,跳出来一个网页,几个硕大的字眼首先跃入我的眼帘:一棵树的幸福。这是一个个人博客,我之前似乎有见过,应该是剩牛排写的。
剩牛排立即将笔记本电脑抢了回去,迅速地关闭了网页,然后把它塞到枕头底下,笑着说:“哎,不能这样,我可以告你侵犯个人隐私的!”
“我就是想知道你的隐私是什么。”
叹息自唇边消逝:“申谜,像这样的花花公子,爱情也像烟花一样,虽然很绚烂,却很短。不如舒凡这盏灯,可以照亮你整个人生。申谜,舒凡是个好男人!好好珍惜他!”
“我知道。”
我不是想重修旧好,我只是想知道自己与剩牛排从相恋到分手的前因后果,我原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些的,并一直强迫自己忽略掉,可现在却有种一掘到底的冲动。
这个与我曾经很亲密的男人眼底深处所隐藏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忧伤?
但是,我又很害怕,我不晓得在知道了那些故事的真相之后,自己的心态和情感会不会产生变化。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脑,找到那个网站,搜索到剩牛排那个名叫“一棵树的幸福”的博客,点击——进入不了,被设置了密码。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打了个电话给熟饭,请求道:“我想请你帮个忙,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忙?”熟饭问。
“破解一个密码。”我不知道自己找熟饭帮这个忙是否合适,但是,我找不到别的电脑高手。
没过多久,熟饭的电话打过来了,他的声音很轻:“米,密码就是你名字的拼音加上你的生日。”
我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谢谢!”
“米,”熟饭问我,“你见过韩忆了吗?” “见过了。”
“那你……”熟饭叹了口气,“你还是看完他的博客再说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把熟饭告诉我的密码输入电脑,再一敲确认键,画面立即一变,扑面而来的是一棵树,翠绿的落叶漫天飞舞。
几行字飘然而至:
当叶子落尽的时候,就是树木枯萎的时候吗?
当生命消逝的时候,就是幸福离去的时候吗?
如果真是这样,
我就用叶子记载我的幸福吧,
当我的生命化成一把泥土的时候,
就是与落叶上的幸福重逢的时候。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再移动鼠标,跳过篇头,看到剩牛排的日志,他的日志很特别,标题上面一律标上“叶子”这两个字,再按顺序排下去。我翻看着剩牛排这些用来记录他幸福片断的叶子,泪如泉涌,哭得不能自已,有好几次都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调整一下过于激动的情绪才能继续看下去。
《第一片叶子》:
刚刚从乡下回来,冰箱里放着妈妈新做的美味酱菜,我一边上网一边吃着这些充满着母爱的酱菜,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做出的回国的决定是对的。
分别前,妈妈对我说:“忆儿啊,你年纪不小了,该给自己找一个女朋友了。”
而我,笑着对她说:“妈妈啊,你离婚也很多年了,该给自己找个老伴了。”
我们这对母子真像,彼此舍不得对方寂寞。
妈妈不知道,在两个月前,医生已经检查出了我的血液有问题,我最终还是遗传到了外公的病,如果我跟她说:她找老伴比我找女朋友更重要,因为我会比她更早离开这个世界。我想,妈妈她一定会哭死。她已经和爸爸离婚了,如果还要永远地失去我这个儿子……我想象不到她会有多伤心。
爸爸和妈妈上个月的各项体检报告出来了,他们的骨髓配型与我的不相符,我在那一刹那想到了死亡。
我并不害怕死亡,因为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