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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堡的堡主。
——黑蝶的母亲。
暖轿在一名为别梦居的门前停下,黑蝶掀起幔帘行了出来。只听,门口的四位婢女以及一身着粉红色轻纱的女子皆拱手相迎道:“恭迎少堡主。”
她略微滞了滞,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回来了,而她的身份也不再是月蝶宫的宫主,而是琉璃仙堡的少堡主。
粉衣女子轻移莲步,下了台阶,来到黑蝶面前微笑道:“少堡主不必觉得有所意外,我们会在此是堡主交代的。堡主说少堡主路途辛苦,今晚先在别梦居休息,有事明日再议。”言者,正是舞蝶宫的宫主蝶化仙。
而那蝶灵儿蝶信儿便是她的部下。
今日,她奉幽离之命在别梦居等待黑蝶回仙堡,并让她先在她自己的住处住下。
黑蝶一颔首,淡淡地道:“我知道了。”说罢,她撩起衣裙行了进去。
蝶化仙也跟着踱了进去。
这别梦居中的所有房屋皆是由水晶制成的,晶莹剔透的水晶十屋内亮如白昼,月光透过屋顶洒进屋内,遍地清晖似水,使得屋内更加银光皎洁。缦帘轻垂,在细风中轻颤,一如缥缈的云烟,古雅的香炉散发出袅袅沁馨之香。
黑蝶轻笑着打量这屋子。
她已经好久没来了,这里的一切她都快遗忘了。整日生活在这争权夺势勾心斗角的凡世,她似乎已忘却了这里还有一个如此雅致幽静的家。此处,她整整待了十七年,那是漫长的,孤寂的,无聊且毫无生趣的,而使她疑惑的是为何她对这儿还有那么多的亲切感,在来之前竟还有些期待。
一年前,当她听到她可以离开琉璃仙堡到凡世去建立一片自己的天地时,她真的好开心。可当她来到凡世后不久,她便对这样的生活厌倦了。这打打杀杀,你死我亡,无时不刻不在上演血雨腥风的江湖,她真的好厌恶。
可是,江湖去留难以自己啊!
搅入了江湖的是是非非之中,她就不可能再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了,她只能前进!面对!厮杀!
而这一切,无奈……
忽而,回到这里,她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因为她知道这里是不会有战争的。
或许,这就是在厮杀中、血腥中呆久了,忽然想要找个宁静的地方将所有的烦恼释怀的最纯粹的情感。
——回家,真好……
可,美好中却蕴涵着挥之不去的惆怅。
黑蝶叹道:“这儿……没变。”明眸柔肠百结,如同浮萍随水飘荡,万道流光。她只觉一股莫名的感觉淡淡地在心中流淌。
蝶化仙的脸上绽放出一朵优美的笑花,皮肤雪白,桃花美目,乌发飘逸,缠丝飞舞,有着动人的气质。她道:“少堡主半年没回来,想家么?”
“家?”黑蝶冷笑了一声。
蝶化仙见状不再讲下去。因为她知道这琉璃仙堡就像是一个囚笼,在这囚笼里杜绝了凡世的任何情感。这里没有自由,只有束缚,她不喜欢这儿,因为她的心底有一个“情”字化不开。而少堡主被束缚的更多。她明白,黑蝶根本不想要这个“家”,这个像囚笼一样的家!……她不能再想下去了,这种念头是对琉璃仙堡的背叛,她不能,更不会!
忽地,箫声起。
悠悠地飘进了别梦居。
这箫声忽而清澈透明,酣畅淋漓,忽而古朴浑厚,淡泊高远,流转的声音令人好似坠入了一个幻境之中。
黑蝶望着夜幕中的望尘阁,问道:“是独孤潇吗?”
蝶化仙轻轻颔首:“是。”
她思绪暗萦,随后淡然地道:“蝶化仙,你回去吧,我有事出去一下。”说罢,她便转身向门外行去。
月光如水,夜雾缥缈,横汉静立,银浪声杳,放眼望去是一片琉璃。
箫声宛转,清越如泉水般如梦似幻。
夜雾将一道孤独而冷傲的深蓝色的身影笼罩,一身的蓝衣如同山涧中清洌可鉴的泉水。神色淡定漠然,腻叶阴清,孤花芳冷。
白影一闪而过。
一袭白纱轻轻飘坠在屋顶上!
月光映亮了她绝美的脸。
箫声没有停止,依然轻悠悠地飘荡在这宁静的夜空中。
夜风清冷,卷起二人的衣摆有着对月夜至深的爱意。月光轻洒在独孤潇那亮蓝色的头发上晶莹夺目,他眉宇间的那种孤傲的神色让少女怦然心动。
曲罢。
独孤潇细长而坚挺的十指轻轻地温柔地拿捏着那管玉箫,望向身边的黑蝶。
她的唇角牵起一个浅笑,望入他深邃的眼眸中:“你……没变。”
他微微一愕,却是着实想不到对方忽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便问道:“何以见得?”
“从你的箫中。”
话很短,但独孤潇已然明白:他是一个爱箫之人,他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于这管玉箫之中,而玉箫虽无言,却有心;心在,情在,人自然能够明白。
黑蝶那恍若水波般勾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可否看一下你的箫?”
独孤潇怔了怔,冷漠地道:“我的箫从不给人看。”
“哦?”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冷道,“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一个‘不’字!”
“少堡主的威严可真大啊!”他的声音带着挑衅。
黑蝶冷哼了一声。
只听,那孤傲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过,今天我可以破例一次。”
黑蝶秀眉一挑,眼角的刺青轻轻跳跃了几下,复又冷笑道:“条件?”
“你聪明,知道我有条件。”
她一阵得冷笑,嘲弄的眸子望向他那张淡漠的脸,长发迎风飞舞,恍若流波。
独孤潇淡淡地道:“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对于你来说,那真的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是吗?”黑蝶望着那纯蓝色眼睛,揶揄道,“你独孤潇也会说这样的话。”
“你意想不到么?”他反问。
黑蝶那动人的双唇轻轻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笑花,可淡漠的声音却让人觉得这笑容好似结了冰霜般远远的就觉得冷气逼人:“允许你说来听听。”
“给。”独孤潇将玉箫递到她的眼前。
黑蝶为之一怔,狐疑道:“你没有要求?”
“不!不过你可以先看看。”
“你就不怕我反悔吗?”
独孤潇冷笑:“你觉得我会怕你么?”
黑蝶悠然一笑,伸手接过玉箫,细细地打量着。只见玉箫上刻着两行小字,便笑着念道:“风前玉箫斜吹雨,谁识高山流水音。如此感伤,如此失意,真的不适合你。”她不忘讽刺他一下,就连对方最爱的箫也不放过。
“是吗,那你觉得适合谁?”他不愠不火地问。
陡地,黑蝶脑中闪过一句诗,那句诗便是“横卧云塌笑问天,纵剑江湖谁共醉”,此诗就是那日莫一叶在月蝶宫厢房屋顶上所吟的诗。她道:“这诗适合你的名字,却是不适合你的人。”
“哦?”
黑蝶淡然一笑,极目天际,却是不准备再说下去。
“那……”独孤潇的笑容如一波碧水般让人心动。他很少发自内心的笑,这使得黑蝶微微一愕,感到自己似乎上当了。只听,他说道:“我可以提出我的要求了吗?”
她滞了滞,想揣测一番,却又无法从他高深莫测的表情里读出什么,于是轻轻一笑,道:“你说吧。”
独孤潇斟酌了片刻,忽道:“我可以叫你‘雪’吗?”
她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愕:“为何?!”
“我喜欢!”声音依旧冷漠、孤傲,且不以为意。
“没有人敢这样直呼我的名字。”
独孤潇悠然一笑,夜风轻轻卷起他的飘逸的亮蓝色头发,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就让我成为第一个不好吗?再者,黑蝶根本不是你的真实姓名,我不想叫;而这少堡主的名号虽好,可叫的人太多了,我想与众不同。”
黑蝶邪媚的眼眸中充满着揶揄:“你的歪理可真够多啊!”
他正色道:“答应我,好吗?”
“哼,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要的东西我就无法给你。”他幽蓝色的眼眸无可揣度。
“你知道我要什么?!”黑蝶心中一窒:莫非他手中有我要的东西,或者更确切地说我娘已经把东西给他了?这,不太可能吧!
独孤潇轻笑道:“我若不知道就不会出仙堡来接你了。”
黑蝶冷哼了一声。
独孤潇望着她那绝美的容颜,竟是有些厚颜地道:“不作声就算答应了。”
黑蝶的声音带着愤怒:“你在威胁我?”
“岂敢岂敢?”他虽这样说这,可孤傲的声音听不出一丝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