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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自己。
她笑了,笑得很单薄:“哥,我没变……只是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月蝶宫它是武林正道的公敌,这样的邪魔外道只会做一些草菅人命,惨绝人寰之事,我不想再让它存在于这血雨腥风复杂多变的世间,它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灾难,让江湖更加得晦黯、可怕。我要让它彻底消失。”静若止水的语气,蕴含著坚定和恨意。
她顿了片刻后,续道:“我已想到了进攻之法。只要我们得到了进入月蝶宫竹林的解药,我相信我们可以配制出大批的解药。只要我们能进入月蝶宫,我相信我们有这实力将之夷为平地。”
萧子轩为之一愕。
而站在她身后的婢女绒儿在闻言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只见,萧璇影望着下首正襟而坐的金衣又道:“我听说金衣长老对奇毒秘药特有研究,我想问你,如若我将神仙千日醉的解药取来,你能否试出它的成分,再将它大批研制出来?”
金衣听罢,思忖了片刻,抚须道:“那要看它用药的数量及其研制的程序了。”
她又问:“那你觉得会有几成把握。”
“虽不敢妄下定论,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好!只要你有把握,我这就派人去办。”萧璇影说得很轻松。可谁又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呢?焦灼、矛盾、痛苦、沉重、难受,还有不知所措,更多的是迷茫——她这样做,错了吗?
也或许,只有萧子轩明白。
龙孤行一直都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有些憔悴的萧璇影:他还不够了解她,也无法安慰她,看着她难受,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过。他垂下眼眸,银白色的长发闪着亮丽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个美丽的扇形阴影,俊逸的脸上是一种若有所思:
我和黑蝶已教过两次手,她确实是个可怕的人,不仅可怕,还十分残忍。倘若萧璇影与她交手,必定会吃亏,必定会有危险。
那么……只要能让她安全,再宝贝的东西都可以给她……
心想至此,一丝淡淡地浅笑逸上了他绝美的脸庞,似已下了什么决定。
庭院中,秀石流水,朱红镏金的长廊绕过这座院落伸向远方。这院落的前面是一方小湖,小湖泛着涟漪,曲意阁在这方水池上亭亭而立。
虽时已过午,可缥缈的白雾一直缭绕不散,透过那薄如蝉翼的窗纸侵进屋内。
屋内,静谧的气氛中弥漫着彻骨的寒意。
萧璇影木然地坐在窗前,一双盈盈秋水望着窗外,犹言往漫无止境的地方阔视着。她的手中紧握着一个小木偶,手指苍白如雪,浓黑的睫毛在眼睑下透落了一片扇形的阴影,神色黯然。
……
“你,放开她。”声音已略带着哀求。那柄闪着紫光的长剑架在已然昏迷的俊的脖子上。冰冷,她只感觉到冰冷。是剑,更是人情!
蝶灵儿冷笑道:“听说你这次出来是为了他?”
萧璇影的心开始下沉。
“那我怎么可能放了他?”
“求你,放了他……”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可,蝶灵儿依旧摇着头。
剑影一闪!
鲜血飞溅!
萧璇影无力地倒下,浑身颤抖!
一颗沾满血污的头颅滚到她的眼前!
空中传来了黑蝶的狂笑声!
她的世界,已在天旋地转!
……
狂涌的思绪使她前胸后背冰凉一片,她冒着冷汗的手将木偶握紧。她的心已在哀号,伤痛如利刃在心头狠狠地划下: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她如此残忍?如果俊注定死去,她宁愿他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为什么要让他死在自己的眼前,让她永远都忘不了那血腥的一幕?!
她身体开始发抖,苍白的嘴唇不停地翕动:好冷!心,好冷!
一道黄绿色的身影进入了屋内。
——是萧璇影的贴身丫鬟绒儿。
她轻轻地将门掩上,敛起眉头,有些担心地望着她,轻声道:“公主,外面风吹进来很冷的,为何不把门关上啊?”
萧璇影不作声,好似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绒儿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暗忖:平日里,公主笑嘻嘻地同我讲她和俊少爷、城主小时候玩耍的事,是那样得平易近人,那样得开朗。可自从从江南回来,她便整日坐在窗口发愣,神色苦痛,对我也是爱理不理的。唉……真不知这次在玉盘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变得如此憔悴、沉默寡言啊?
她默默地收拾着屋子。待一切整理完毕,她回过头,望向萧璇影。但见她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单薄而孱弱的身子像深夜里沁着凉气的露珠。她心中一凛,忙从柜中取出一件白狐滚边的斗篷为她披上,急道:“公主,您冷吗?为什么要坐在窗口,这儿风这么大,小心受风寒啊。公主无论你有多么不快,都不应该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啊!”
萧璇影回过神,望着已急得不知所措的绒儿,淡淡一笑,声音如竹叶上的飞雪,有着数不尽的清煞:“绒儿,我没事你不必为我担心。”
绒儿紧蹙眉头,道:“公主,让奴婢帮您去端个火盆来吧。”
她疲惫地摇首,拒绝道:“不,不必了,你下去吧。”
“我……”绒儿欲言又止,见她那沉郁的样子,觉自己应该让她静一静,于是道:“既然如此,公主您好生休息。绒儿告退了。”说罢,正欲开门离去。
“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可,不是绒儿开的门,而是萧子轩。
绒儿一愕,忙福了半礼,道:“奴婢参见城主。”
萧子轩点了点头,踱了进来。
萧璇影转过身看着萧子轩向她走来,于是轻轻地唤了声“哥”。
“小影,”萧子轩见她脸上毫无血色,一脸的病态,便用温热的手贴上了她冰凉的额头,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关心地问道,“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是生病了吗?”
萧璇影握住了萧子轩贴在她额头上的手,将之放下,淡然地道:“我没事。”
萧子轩窒了窒,有些心疼地凝视着她。不仅因为她冰冷的手,还有她那清冷的淡淡的话语,让他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如洪流一样冲击入他的肺腑。他轻轻地唤了声:“小影……”
萧璇影默然。
他轻声道:“他已经死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屋内一片寂静,空气好似凝滞了,半晌没有半点声音。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髻,静静地望着她那张憔悴的脸,脸上依旧是那样清清浅浅,给人一种恬然自若的静谧的气息——相信她会想明白的。俊已经死了,这是她必须接受的事实,她一定会想明白的。只是此时此刻她无法冷静下来考虑,然后,终有一天她会渐渐地……淡忘。只要她不再这般痛苦,他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
萧璇影咬着嘴唇,似乎在强烈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悲恸与怨恨。
萧子轩抿唇不语,轻轻地抚摸着对方如流云般柔软的发丝。
“……我……我……我该怎么做?!我……我好恨我自己啊!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救不了他啊?!”萧璇影忽地大声地喊了出来,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狂涌出来,浑身不住颤动。
这是她这二十多天来第一次痛哭。
萧子轩的心抽搐了一下,他轻轻地将她抱紧,温柔的声音响起:“小影,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多的。”
她坐在凳上,将站在她身前的哥哥抱紧,放声大哭。
泣声婉转,宛若杜鹃啼血。
她要在他的怀里宣泄一切,释放一切!她已经好久没有依偎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听他讲外边民间的故事,然后,慢慢地在他温暖的怀里睡去……
这一切,在这一刻是那么得遥远,那么模糊。
她似乎已忘却了他的怀中是多么得温暖,就算冬日的雪再大,只要在他的怀中,她就丝毫感受不到寒冷,那时的她真的好开心……
萧璇影已哭得梨花带雨,哭得再也哭不出来了,泪水浸湿了萧子轩的白衣。她抬起头,望着他,忽地道:“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萧子轩疑惑,似未听懂她的话。
“你说我应不应该下挑战书?”
“月蝶宫是武林公敌,惨无人道,我们若能灭了它,也算是为武林除害。”
萧璇影那含泪的眼眸一眨一眨得,闪着晶莹的泪光:“也就说,你赞成我这么做喽?”
萧子轩沉默了片刻,才道:“小影,我并不是否认你的决定,但是你要知道,一场战争会给多少人带来不幸。”
“不!月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