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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一个大男人,打开盒盖就红了眼圈儿。
我与何连成不知缘故,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何连成踱步到一边像是要研究他们家书架上的花纹,我假装去看绿植。
终于这两位爷吃完了,沈末先开了口:“乐怡,这件事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牵扯到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沈家这些年经营的这么艰辛。这个艰辛,与我,与沈秋都有关系。”
我一怔,这么快沈末就和解了?
他看出我的疑问说:“你记得我说过吧,沈家即使要败,也要败在自家人手里,比如说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别人要来欺负,就是不是行。”
我理解这种感觉,护短,曲型的护短。
“那天晚上的目击证人,也算是圈里人,只不过怕惹事上事,没出来说话。”沈秋直接切入了主题,用最严肃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
沈末嘴上说得痛快,实际上我们得出来,他们兄弟算是和解了。
他们都是一母同胞,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小时候的事与沈秋并无直接关系。现在父母都已经去世多年,家里的旧人亲戚也都慢慢失了联系,兄弟二人见面以后,我想也应该是各有感触吧。
这就是亲兄弟与其他叔伯兄弟的区别。
我们一听到说起目击证人都竖起了耳朵,沈末看到我与何连成的样子鄙视了一下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刚才说起我们的家事,你俩可没这么关心。”
“我这是不爱八卦么。”我白了他一眼。
“到底是谁?”何连成问。
沈秋看到我们与沈末斗嘴,笑了笑说:“你们也不认识,如果非要简单介绍一下,那算是薛家的旧敌吧。”
我听到这话有点郁闷了,既然目击证人是薛家的旧敌,那他最多是不出来做证,绝对不对向着薛家和贾家说话。看样子,我不管能不能说服沈末,情况也不会变得更糟。
这就是商人的头脑吧,我被沈秋耍得团团转。
显然,沈秋看出了我的想法,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不好意思。”
我能多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已经到了差不多最好的时候,各方面都配合异常。
接下来沈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约好了那个姑娘,我们要当面和她谈条件。
在去的路上,沈秋简单讲了一下姑娘的经历。
我这才明白,在帝都这个水深如海的大都市,除了显赫的几大生意巨头以外,还有一群二线甚至三线的小富豪,他们在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也掌握着一部分的经济实体。
他们有点夹缝占求生存的意思,但比起我的那个广告公司那样的规模又大了许多。
沈秋带我们去见的姑娘叫李靖云,今年二十八岁,长得很漂亮。她是薛向铭众多女友中的一个,跟薛向铭在一起一年半,为薛牺牲了不少,最后却被抛弃了。据沈秋说,薛分手时说的一句话是:就是玩玩你的新鲜劲儿,还真当自己是我正牌女友了!
后来李靖云也因为这段感情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李家没实力替女儿讨回公道,这件事就这么压了下去。
不过,李靖云直到现在也是单身,据说是对男人失去了兴趣。
沈秋虽然在何连成他们这个圈子里很少露面,在二线的圈子里却算是个领军人物,他除了私房菜还开了几家档次中等的会所,据说是这一干小众聚会的地点,一来二去,沈秋如同沈末一样,成了个帝都八卦百事通。
只要有事情发生,他知道的都算是最早的,所以他一早就知道了于淼的事,也知道何萧与白露婚礼上的细节。
沈末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一边开车一边徐徐道来的沈秋,眼睛里闪过一种叫做欣慰的光。
我们到了朝阳花家地的一个会所,会所名字取得很文艺,叫作枫林晚。沈末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开这么一家?”
沈秋脸一红:“只有这种经营才能来钱维持其它几家的运营。”
我一听二人对话,大致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悄悄看了沈末一眼,他一脸严肃地说:“过一段时间,进入正轨了就关了。学什么不好,偏学这些歪门斜道,要是太奶奶还活着,准得揭你一层皮。”
沈秋忙不迭地点头说:“这个会所,只有三家连锁店。”
沈末脸色一黑,我也不由想笑,沈秋还真是怕他。
李靖云在包间里等我们,看到我们进来马上站了起来,向沈秋打招呼:“沈秋哥哥好。”然后看向沈末问,“这就是无名居的老板吧?”
“嗯,这是我哥,这是何连成和林乐怡。我给你们搭个线,至于后面的事,你们自己聊吧。”沈秋说。
李靖云礼貌地伸出手与我们握手,举止很是得体。
沈秋自己出去找人送上来了茶,然后在一旁坐下来。李靖云看着我们说:“据我们知道的消息,薛家除了与贾家联盟以外,还有几个盟友,你确信能赢吗?”
“不能确信,但是我们会尽力。”我老老实实地说。
何连成却说:“有时候我们不去做某些事,只是在等时机。这一次,或许就是时机到了呢。”
136 何萧露面
我们来的路上,沈秋已经把李靖云的背景介绍清楚。她一个小富家庭的独生女,与薛向铭有过一段男女朋友关系。最后分手的时候,薛向铭把话说绝了。所以到了现在李靖云对薛向铭恨意颇深。
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把当天晚上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天她也是与朋友聚会,回家有点晚,路过那座立交桥时,看到前面一辆车突然停了下来,她当时怕出事故就放缓了车速,然后看到有个人从车子里走下来,身上穿着一件深色的连帽衫。
最开始,李靖云对这一切都没多想,让她起疑心的是那人的衣服。
现在的帝都平均气温在三十度上下,根本用不上穿那么厚的衣服,而且还特意戴上帽子。她当时没敢多停留,把车慢慢开到桥下,然后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人从应急停车带一路走了下来,然后上了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她记得那个车牌号。
当时,李靖云原本想报警,但又想到很有可能是车子抛锚了,这人才走下来的,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满怀疑惑地回了家。
后来有一天和沈秋等人聚会,说起那天晚上立交桥上抛车案,她觉得事情有点巧,就悄悄把看到的告诉了沈秋。
沈秋消息比较灵通,查到了于淼的车号,知道她看到的正好就是那天晚上的事,觉得这个消息很有价值,就嘱咐她不要到处乱说,他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用这个消息。
“你记得那辆车牌号?”何连成在她说完事情经过以后问。
“记得,当时就觉得奇怪,特意看了一下。关键是桥上的那辆车子停得太靠边的,那里正好有一个交通事故撞破的豁口,然后那车子就停在哪儿。开车的人都知道,在路上开车是有很多视线盲点和死角的。那个地方光线暗,如果不是他停车的时候后尾灯亮了两下,我也差一点儿撞上去。”李靖云说。
“那辆接走人的车,我现在去查一下是车主是谁,顺藤摸瓜,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正主儿了。”何连成说。
沈末此时却突然竖起手说:“不对,我们在暗地里,没必要把自己的优势展现给对方看,这个消息通知警方就可以了。于淼一定说了什么事,要不然不可能到现在还让她出院。”
听了他的话,我们一想也对,就同意下来。
沈秋又问了几句李靖云,关于当时的细节,她一一回答,我们根据她看到的猜测了一下,出手的应该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可能是雇凶杀人。
推测出这个结果,大家都有点毛毛的,互相看了一眼。
“大家以后多保重吧,晚上尽量少出门,避免有些人狗急跳墙。”沈末说。
在座的人当中,沈末年龄最长,也最稳重,我们一致同意他的意见。
正事儿说完以后,李靖云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临走之时说只要我们有需要她做证的地方,只管给她打电话就行了。
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沈末却突然问:“最近没见到过何萧,谁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的话让我们都是一愣,确实何萧很久没露面了。
上一次去白家,也没听白露提过这个人,他难道真的一下子消失了?
“他也许避风头去了?”沈秋猜测着说。
沈末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是那种肯避风头的人。他现在不出现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在预谋更大的计划,第二他有把握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