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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要见面的话,是何则林从没说过的。他一直都讲,以后何萧是死是活,与我们再无关联。
“在同一个城市,不见面可能性不大吧。”何则林看出我们两个脸色有变,缓缓的继续说道,“何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有那些为难的?”
何萧摇了摇头,对何连成说:“我接受了,并不代表我能与你和平相处。不管你怎么做,不过是拿着老爸的东西做人情罢了,若是你和我的起步一样,你现在能有今天吗?”
何连成听了他的话,忽然笑了笑说:“没想让你感激,就算我拿的是我爸的,那也是我爸和我妈一起奋斗挣来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妈当年不过是一个坐享其成的小三儿罢了。”
这话太恶毒了,我都没想到。
何萧立时就怒了,站了起来,何连成不急不缓的继续说:“我哪一点说得不对?”说完又挑衅似地看向了何则林。
“别吵了!”何则林怒斥了一声,“都不能好好说一句话吗?我还没死呢!”
两下一下子都禁了声,我在一旁也不好说话。
何则林抬高了声音:“原来不管发生过什么,都各自退让一步,到此结束,至于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我心里有数。”
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何萧说:“你不管以后做什么,心术给我摆正一点儿。宽宽那件事我就不多说了,一个孩子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也下得去手。这件事你做得错之又错,如果不是连成大度,他非要就此事要个子丑寅卯,你以为能这么简单结束?”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何萧理亏,所以他被何则林问得哑口无言。
何则林说完以后,又说何连成:“做为父亲,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想让你们两个相互扶持这事,我也不想了。”
何则林说完,再也没了说话的兴趣,看起来很疲惫,似是对这一次安排的兄弟见面很是不满意,自己摆了摆手说:“都回去吧。”
他先站了起来,自己往楼上走。
何连成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叫了一声:“爸。”
何则林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话。何萧站起来深深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何连成盯着楼梯终是不放心,低声对我说:“你上去看看,我这会儿去就是找骂呢。”
我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于是去重新沏了一壶茶,端着上去。
敲开何则林书房的门,看到他正在抽烟,看到我说:“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他们两个打得那么厉害的时候,都没把我气死。”
我知道他还在说气话,就把茶盘放下,把茶几简单收拾了一下说:“叔叔,这是前几天托朋友事来的普洱,你尝尝。”说着给他倒了一杯。
他松了一口气走过来:“乐怡,你说生女孩是不是就省心得多呀,找个好男人一嫁,我多多的给些嫁妆,是不是就没这些烦心事儿了?”
我听他语气,知道有所松动,便轻声劝道:“您现在也别生气了,身体要紧,你这高血压最怕生气了。”
他坐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我知道他们两个心里想的都是自己,都觉得是自己做出了让步。可是,谁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算了,不说了,你去照顾孩子们吧。”
“叔叔,您觉得这整个事情当中,是何萧过分一些,还是何连成过分一些?”我直接问,因为第一次在他面前带姓带名提何连成,他挑眉看了看我问:“你是想替连成说些什么吗?”
“不是,我想站在中立的位置上,听听叔叔的看法。”我认真的看着他说。
他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完全中立,你也做不到,毕竟宽宽是你亲生的。”
我点头:“是,能做到相对中立已经不错了。”
“你倒是坦诚。”何则林抬头看我,又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尽,说:“这件事怎么能用输赢来说呢,亲兄弟闹到这一步,都怪没意思。不过,说到底怪我当年做错了事,若不是这样,连成的妈妈还能多活几年。那些事想起来,倒是我连累连成了。”
何则林的话算是公允,我没吱声。我知道现在他需要说说话发泄一下,要不怒气憋在心里,肯定会憋出病的。
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在某些事情上说了就要做,对何萧给宽宽奶粉下药的事,我说不再计较,就不会再提。除非还有别的事情发生。
“何萧到了今天,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让我心寒。”何则林继续说着,我在一边细听,适当的时候点个头或者“嗯”一声,他都能再说下去。
我知道,老人需要倾诉,而关于这些事,他无人倾诉。
其实我来找何则林,还有一件事要说,但看到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就把这件事压在心里,想等证据充足的时候再说。
我在书房差不多呆了一个小时,从他嘴里也知道许多以前自己不知道的事,临出来前他说自己也困了,就先去休息,让我也早点睡别熬夜。
那语气倒是像极了长辈。
何连成还在客厅里抱着电脑等我,看到我下来甚至直接站起来问:“说什么了,这么久?”
“陈年旧事,跟你跟我都没多大关系的事。”我懒懒应了一句。
他麻利地给我端了一杯水,一本正经地说:“乐怡,辛苦了。”说着还要过来给我揉肩,我一把推开他说:“别拍马屁了,叔叔没骂你。”
何连成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也是从这件事上才发现,何连成现在心态变了不少,原来把老爷子气得跳脚,他才开心。如今,老爷子露出一个发怒的表情,他就担心。
可能真的是内在成长了吧!
“刚才接了个电话,我说了你先别急。”他见我喝了一口水,才慢慢开口。
“什么事?”
“彭佳德打了电话过来,说程丽娜那边他搞定了,能出来做证,让警方找到绑架宽宽的幕后主使,你要不要继续追下去?”何连成望着我问。
086 程丽娜的条件
何连成的话让我觉得心惊,就像猜测了许久的事情一下子坐实。既然程丽娜肯出来做证,那就说明这件事十有是真的。但是,我突然又想起来——程丽娜为什么要做证?她不是想以此为条件,与楚毅和好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楚毅肯定会迫于这件事的压力,与她和好!
这么一分析,我反而觉得这事中间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的每一个表情都没能瞒过何连成,他问我:“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对于他我是没话想隐瞒了,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仔细一听也觉得奇怪,就说:“那我们更得见见程丽娜了,如果不是楚毅,咱们也不能给人家黑锅背。”
话虽如此,我心里还是忐忑,但还是同意了何连成的话。
彭佳德打电话过来,说了时间和地点,到时他会带着程丽娜一起出现,问及他是如何约到程丽娜的。彭佳德笑了笑说:“她和楚毅离婚的时候,没有拿到公司的股份,楚毅给了她一独立的公司,她经营了几年,已经入不敷出了,我这边没用什么手段,给了她一个天价收购她那间快倒闭的公司,这是交换条件。”
我无语了,在经济社会中好多看似复杂的事,一涉及到钱,反而变得简单了。
一切定好,我反而定了心神,等着彭佳德安排的见面时间。
我与何连成是提前到的,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彭佳德才和程丽娜才一起来到,他是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早,随口问了一句:“来一会儿了?”
“嗯。”何连成应了一声,就把目光转向了程丽娜,很礼貌地点了点头说,“你好。”
程丽娜没说什么,直接坐了下来,端起服务员倒好的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真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种场合。”
她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我们两个二十岁认识,在一起亲似姐妹的好了几年,然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楚毅的床,把我从这场婚姻里踢出了局。想想,人生如戏。
“我也想不到。”我原以为再次见到程丽娜,我就会淡定如初,会原谅他们所做的一切。但是,我高估了我的气量,一说话我就觉得胸口压抑得难受,恨不得现在离席而走。
对于小三儿这个物种,我是不屑的,否则也不会当年负气不动脑子的就直接提了离婚。自己虽然是没有过错的一方,却落了个净身出户的结局。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楚毅的那点钱,我一直就没真正看到眼里。
“你可能还在恨我吧?”程丽娜脸色暗了暗,不知是自己良心发现了,还是她觉得在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