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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他的话,心里一喜,不由反问:“为什么要帮我?”
“为了卸下我脑袋上的黑锅。”他悠然道,“被你误解的滋味挺不好受。”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有无做戏的成分。他似乎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偏头看着我,眼睛一瞬间干净纯洁到一定程度,就像孩子的眼睛。他看着我说:“你以为眼睛真是心灵的窗户?”话音未落,他眼底又涌出万千风情,让我猝不及防差点掉进去。
他一笑恢复清明眼神,我满脸通红,脱口问道:“沈末,你是不是想泡我?”
他嘴角一挑,眼睛一眯,满脸鄙视死人的表情,用极度不屑地语气说:“不自量力。”
他这样的表情虽然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却真正的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能确定这一点,我真松口气。要不然,在你这种美男计的攻势之下,我还真说不定会把持不住,万一动了心做错了事,何连成不得活剥了我?”
他冷眼扫过来,说:“也就何连成拿你当块宝儿,你确实命不错,遇到了前辈子欠你的何连成。换作是别的男人,这样没完没了的生事早腻了。”
他说的越是刻薄,我心里越是踏实,同时有更多的不安,这货到底想干嘛。对我没那方面的想法,又在某些特定的时间装作不经意的提醒我。
男人对女人的目的,也不过那两三个,一个一个排除以后,我几乎可以在心里肯定,沈末所图在利!只要是有利可图,他就会用尽一切办法去做。
在我们终于放下这件事闲谈的时候,木质的楼梯忽然响了起来,来人脚步急促。我不由抬头看向楼梯口,随着声音沈秋满头是汗跑了上来,看到屋子里只有我与沈末两人,脸上的紧张之色才褪了下去,看着我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请她来的,有事要谈。”沈末抢在我前面开口。
“你没事吧?”沈秋看着沈末,就像是在看一件易碎的磁器。
沈末似乎很讨厌他这样的眼光,避开他的直视冷冰冰地说:“我能有什么事?”
两人之间的表情对话,都让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不能示人奸情在空气里浮动。沈秋很快恢复正常,自然地走到我们身边,在椅子上坐下来对我说:“林小姐,我哥哥和刘天不一样,请你离他远一点。”
赫!我被他的话雷到,沈秋你好歹也算是成功的商业人士,不要随便乱开口好吗?你有调查研究吗?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你知道我们到底在谈什么吗?什么都不知道,就看到我们在一起,就这样空口白牙地断定,是我在纠缠着沈末?!
“沈秋,我的事还不用你插手,要是觉得我在你这里谈事不好,以后我不再来用你的地方。”沈末的好脾气在遇到沈秋以后终结了,他声音不大,语气却咄咄逼人,说完迅速站了起来,对我说,“如果还有你还想知道那个八卦记者的信息,跟我换个地方继续谈。”
我当然想知道,如果他要离开这里,我也一定会跟着离开。只是临走之前,我有几话想送给武断的沈秋。
走到沈秋面前,我正视他的眼睛说:“以后说话之前,先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要轻易妄下结论。比如说这一次,是你哥哥沈末请我来的,并非我缠着他不放。至于谁先找上谁的,你也最好问问你哥哥,搞搞清楚。”
我在和沈秋说话的空当,沈末已经迅速下楼,等我追下去他都来到了大门外头,站在一辆白色的马六旁,手搭在拉开的车门上。
看到他的车我很惊讶,以为他这样的财力和性格,至少也应该是火红色的法拉利小跑。
“上车吧。”他是在等我,看到我走出来偏头示意我上车。
我在车上坐好,沈秋才追了出来,站在路边有点失神地看着我们两个,最终没有追上来。
车子驶上二坏路,他才对我说:“既然你都看到了,也没必要继续瞒下去。沈秋是我弟弟,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比我小十岁。”
“啊!”我惊讶地叫了一声。
从外表来看,沈秋至少要比沈末大上五六岁,竟然会是沈末的弟弟,而且是个小十岁的弟弟,这真的一点儿也不像。
他看出我的疑惑,继续说:“我从出生以来,就因为长相纤弱,与家里的生间无缘,甚至一度他们认为我只能做一个捧在手里的花瓶。沈秋的出生阖家欢喜,他们期待的男孩子就是他这种样子。而我,被说太漂亮太女相,浑身上下都是病,怕是活不到十八岁的。”
他说起自己的事语气平静得不像话,我在他身边听得心惊肉跳。
这样的童年,这样的经历……他是怎么在自己家人怜悯的,觉得他必定活不长的眼光里长大的?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路上车极少,一路都特别好走,他把车子开得飞快。
很快就出了西直门,沿着快速高架桥一路向西,能看到高远的天边横卧着一片青黛色的群山。
“出城?”我试探着问。
“八大处里头有一家不错的茶馆,我去过两次,知道的人少,安静。喝完茶还能去山上拜拜佛,看看寺后面私藏的一片红枫林,适合今天去。”他语气里没有丝毫起伏,素白的手握着方向盘,能看到隐隐透出来的青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担心过于明显,他略一侧目看到我的眼神,自嘲一笑道:“你在可怜我?”
“没有,只是觉得你性格里某些东西让我惊讶。”我忙摇头。
“呵呵,这样的目光我从小看得就很多了,不必掩饰,我都习惯了。”他重新转头看着前方,油门又往下猛踩,车子箭一样冲出去。
他轻车熟路,过了八大处的正门沿着一条坡度极陡的山路继续往上开,转了五六道弯以后,在一个破旧的大铁门前停下来。
如果是无意走到这里,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处荒废的院子。大门败破,铁门是锁着的,上面锈迹斑斑。透过铁门望过去,里面的树木茂密,长了草的屋顶在树桠间若隐若现。
他拿出电话,拨通直接说:“我来了,开门。”
一个穿着保安服装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在门里头看了一下车牌子,然后从腰上摸出钥匙,从里面打开紧锁着的大门。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何连成,我抬眼看向沈末说:“接个电话。”
他做了个让我随意的手势,我按了接听键,何连成的声音传出来:“乐怡,我得到消息,刘天要订婚,派人把请柬送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单独给你送。”
127品茶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莫名地往下一沉,觉得有什么东西破掉一样,勉强笑着说:“我还不知道,等我回去看看吧,新娘子是谁?”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面对这种暗恋者结婚是什么心情,或许别人会如释重负,我却真是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有点失落。女人的虚荣心就是这样,矛盾又肤浅。
我的语气里那些淡淡的失落和震惊连身边的沈末都听出来了,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何连成在电话里有没有听出来,他只是继续用很正常的语气说:“新娘是郭明明,听说是两个人在山里那几天几夜产生了感情,双方家长好像挺满意的。订婚礼地址是在二环里一处王府老宅,不知道是谁家的资产。”何连成说越很说细,甚至恨不得详细到开车怎么过去,在第几条胡同第几条街。
他的刻意解释让我忽然意识到,对于我的语气和反应他是知道的,只是不说破。我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爽朗地笑着说:“那真是恭喜他了,郭明明比贾语含要好太多,简直直接甩贾语含几条街。”
“你回来再说吧。”何连成终于止住了没完没了的解释,听出我身边环境安静,便主动挂了电话。
这时车子已经驶入了一段幽静的山间小道,两旁的树木高大,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就像到了傍晚。
小道到了尽头,是一个如同破败寺庙的老院子,只是墙瓦都有修缮过的痕迹。他把车子停好,下车直接就走到那个院子门口,抬手拍门,等我跟到门口时,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来人衣着朴素,身上穿着的是葛布麻衣,一头极短的头发,长相更是普通,一点也不像妖孽沈末的朋友。
沈末对他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地说着:“这是我朋友,来喝茶,六安瓜片。”
那人淡淡应了一声,走在前面,沈末示意我跟上去。
进了门以后,我才发现这处院子别有洞天。院子里的地面用长着青苔的古朴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