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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低头就变成我靠在他怀里的暧昧姿势。只能这样浑身僵硬地站着。
我觉得这样别扭急了,他倒是泰然自若,在下一拨人挤进来的杂乱时间,他低声说:“你与他一起乘电梯的时候,可恨不得挤到一起?我能吃了你,这样站不累么?”
我被他说得耳根一红,知道他说的是那一次在翰华,何连成抱着我在人群后面搞小动作,他隔着几个人全看到了。
下降的过程中,我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怎么还没到一层。我保证到了一层转身就走,绝对不和他一起吃晚饭。
人生处处是狗血大致就是这个样子,电梯在一楼开门时,何连成目光炯炯地从外面望了进来,在我与何萧身上来回打量了几个来回。我觉得我脸上露出来的惊讶,有点像被抓了现形的妻子,有点尴尬和无措。
“何总,有人来接我了,不能和您一起吃晚饭了。”我说着随着众人下了电梯,然后向他摆手。就餐的地址在地下一,他还要再下一层。
没想到我话音才落,何萧竟然也跟了出来,而且站在何连成面前。
这会儿四周都是人,电梯间八部电梯的门开开合合,来来往往的人脚步匆匆忙忙。他们两个就这么互相看着,眼神里刀光剑影,我觉得空气都快被看爆了的时候,何萧先笑着散了一身的抵触,开口缓言:“少董最近很忙吧?”
“你来这儿做什么?”何连成语气不善。
我马上立场鲜明地站到何连成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说:“他是来和我们终止合作,取资料的。”
何连成一笑,手紧紧搂在我腰上说:“纡尊降贵来送快递了?”
何萧听了他的话也不生气说:“乐怡与我是旧同事,也算有点私交,来跑一趟正好叙叙旧。”
“何总,你说错了,我和你只是有过一段时间上下级的同事关系,关没有私交。今天不是叙旧的时候,咱们合作也终止了,没什么事儿我们先走了。至于在上面吃饭那几个孩子,我打电话让他们自己结帐,谢谢何总好意。”我抢在何连成前面把该说的都说完,然后对何连成说,“咱们走吧。”
何萧是个什么脸色,我没看。可能是从小在父母宠爱下养成的任性刻在了骨子里,我对于不喜欢的人,会选择直接撕破脸皮,不愿意虚于委蛇。
来到何连成车子里,我先给许晚云打电话,让她自己结帐说明天到公司我给报销。谁知她在那边却低声说了一句稍等,过了十几秒以后才用正常的声音说:“何总已经过来了,说你有急事先走了。”
“啊!”我惊呼了一声忙又掩饰道,“哦,我是有点急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吧,有事打我电话。”
挂了电话,何连成问我:“怎么了?”
“何萧来到公司,从三点多磨蹭到五点,非说要请我们员工聚餐,感谢大家半年来的尽心尽力。”我把下午的事情简单说了。
何连成面无表情地说,“这人惯常会装,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也能带得笑,最讨厌这样的人。”
“我知道,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我劝道。
“一分面子也不愿意给他留。”何连成怒道。
我了解他的性子,看到我跟何萧距离那么近,心里必定是吃醋了。不过他也知道,我对何萧并无好感,所以绝对不会闹出什么误会,只是自己心里不舒服罢了。我不和他计较,想了想觉得可以把我见过何则林的事告诉他,于是缓声解释说:“我前两天去翰华送资料的时候,见过你爸爸了。”
他一回头,车子在主路上猛地停了一下,后面一辆车刹车不急,差点撞上我们,刹车声长又尖。我没系安全身,身体猛地往前撞去,一脑袋磕到了前挡风玻璃,他根本没注意到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冷声问:“他又找你做什么?”
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强烈,他老爸找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本以为他会淡淡问一句:“他找你做什么?谈什么条件?没想到他竟然在路中间停下车子。想想,还是我选择的机会不对,想把话题从何萧身上引过去,反而忽略何连成这一段时间的阴晴不定。我忙捂住头坐直身子对他说:“换一下位置,我来开车,停在这儿说不清楚。”
后面喇叭声一片,所有的车都对我们突然停车抗议。紧跟着我们的那个司机已经在拍窗了,何连成听到声音神色一松像是刚发现自己的过激反应,回过神掩饰似地笑了一下说:“没事,我没事。”
说着发动了车子,我看他恢复平静,才又说:“这几天你忙,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说。”
“我老爸找你都说了些什么?”他眼睛深处是担心,脸上却带着故意装出来的随意和漫不经心。
“他说了两件事。”我叹了一声,“第一件还是老生常谈,说服我离开你,说只要我离开你,他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保住你董事会的席位……”
“放屁!”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连成打断。
“怎么了?”我很惊讶于他会爆出粗口。对何则林,他一向尊重,甚至在何则林对我那样冷眼相对的时候,他还能叫着爸,挡在我们两个的矛盾中间做着努力。
“那今天何萧又是来做说客的?”何连成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表情却更加冷静了。
“不是,他没提这件事。”我摇头。
何连成没说话,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路,过了很久才说:“还有一件事呢?”
“还有一件和上一件也有关联,说半年度董事会时,会投票决定是否留下蓝华投资。”我说。
何连成现在不比从前,短时间接踵而来的打击让他迅速成长起来。
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终于长舒一口气说:“你想了几天,决定还是不顾一切和我在一起?”
“不是,我当时就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只是一直没机会说。我才不会傻乎乎地凭着别人几句话,就把一个家拆散了。”我看到他表情松懈,也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把我当成什么了?任凭他摆布的木偶?你放心,即使我从集团出来,也不会放弃篮华投资。”何连成转头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说,“我最担心的是你,怕你为了我做出什么傻乎乎的决定。我和你说过,我妈临终的叮嘱,但不代表我可以为了这个遗愿放弃现在的一切。何况现在没到最后,一切都还说不定呢。”
“那你的计划呢?我想知道,为了更好的配合你。”我听完他的话,心里默默出了汗。我果然把何连成想得太简单,太经不起打击了。看样子,有时候成长经历带来的还有其它东西。
“你就装现在的一脸懵懂就行了,让他们以为我真的无路可退,无计可施。”何连成到了这会儿已经完全恢复,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目瞪口呆的我,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下,“乐怡,忽然发现你和我在一起以后变笨了。”
“别人都说生个孩子傻三年嘛,我可能真笨了。”我苦笑道。
“责任别往宽宽身上推啊。”何连成终于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十分钟以后我们回到家,何连成马上抱起了阿姨怀里的小宝儿,坐到沙发上无事人一样和儿子玩。
我知道他这几天一直在安排蓝华和南阁的事,看到他今天的表现,知道一定是有好的进展,和阿姨一起把饭摆好,然后叫他们父子吃饭。
宽宽现在已经度过了口水横流的时期,开始牙牙学语,和老爸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不过基本没一句能听得懂的。
吃过饭,他们又玩一会儿,宽宽终于有点想闹睡了,又想腻着爸爸,又扛不住睡意,小模样别提有多纠结了。
何连成把孩子递给我,轻手轻脚向我打了个手势自己去了书房。宽宽在他手里从来就没有顺利睡着过的,每次都是越哄越精神。
等到安排好宽宽的一切,我敲了一下书房的门走进去。
他正在看一份材料,听到我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向前探着身子说:“你大概想不到于淼是谁的人了吧。”
“谁?老爷子的?”我反问。
“是何萧。”何连成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说,“前几天,我刚从美国回来,无意中看到她戴着墨镜,系着大丝巾,整个人弄得像躲狗仔队的女明星一样和何萧见面。当时脑子里都是工作的事,没多想。今天见到他去找你,才忽然想到其中的关键。”
“你是说于淼所做的一切都是何萧安排的?”我追问。
“现在还没证据,不过十有与他有关系。你记得我隔壁的房间吗?”何连成问。
“是何萧的?”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