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了,都回去吧,好好养伤!”张处长发话了,“杨月同志从北京远道而来。不要耽误时间了。”
“嫂子来了,我夏天一定陪你好好逛逛这昆明城。”小刀也就是夏天拍着胸脯说道。
“好了。你有完没完,也不分场合,别在这磨呢了!”何立功将几人拉走了。
张处长将杨月请进李思明的病房。杨月的心思早就进了病房,李思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只有胸口的起伏证明他在艰难地与伤病搏斗。杨月一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李思明,泪珠如脱线的项链一般往下掉。
“袁医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思明同志的未婚妻,杨月同志。”张处长等她稍微好一点,对着负责医生介绍道。
“袁医生,阿明怎么样了?”杨月一把拉住袁医生地手急切道。
“小杨同志,李思明同志伤得太重,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还要指挥和参加激烈地肉搏战,这无疑是伤上加上,另外自参战以来,他就没有得到过休息,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脑部又受过重击。虽经抢救,但是伤情反复,这主要是他本人的意志力足够强,换成别人早就……这两天状况得到控制,但身体极为虚弱,只要能够醒来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袁医生说道。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杨月追问道。
“这我说不好,因为他身体太虚弱,靠营养液勉强雄持身体所需,在这种情况只能靠他自身的意志力。另外……”袁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另外什么?”杨月急切道。
“你是他关系亲密的人,希望你能多陪着他,多和他说家,刺激他大脑和神经的反应,这样也许有用,这在国内外是有此病例的。”袁医生道。
“谢谢医生!”杨月点头道。
“杨月同志,我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就在楼上401房间,你若是累了的时候,可以去休息一下,另外各首长有指示,如果你有什么要求,请你直接跟我说,我一定大力支持。”张处长说道。
“谢谢你。我不累,我想单独在这里陪着他。”杨月坐在病床边,盯着李思明苍白的脸庞。
张处长默默地离开,顺手将病房地门关上。
房间墙壁是白色的,床铺是白色地,窗帘是白色的,病人的脸庞也是苍白的。杨月喜欢白色。因为那代表纯洁和纯粹,但此刻她觉得这白色让她感觉是那么地让人压抑,觉得单调、哀伤和触目惊心。
空气中有一股药地味道,夹杂着她的忧伤和哀愁。杨月捧着李思明地手,痛哭起来,泪水打湿了床铺,浇灌着李思明沉睡的心灵。
杨月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起身打开病房地房门,急匆匆地向楼下走去。立在房门口的队员们面面相觑。
“快让张处长派人跟着,看她要干什么?”何立功说道。
“对!我去找张处长。“陈援朝答道。他们以为杨月想不开。
杨月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她是去买花,她不想李思明住在一个冷冰冰的毫无生气的病房里。她要装扮这个病房,变成一个不比外面明媚阳光差的病房。
昆明是春城,是个盛产鲜花和绿色观赏植物地地方,这里独特的地域和气候特点,让这里出地花卉品种和数量在全国独占榜首。她走出医院,打听了一下,就很容易地找到了一处花鸟市场。
“同志。我买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杨月指着一个个绿色、黄色或红色地可以叫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这么多啊。”店员有些吃惊,看到对方肯定的表情,点头道。
“您稍等一下,我给您包扎一下。”
“你们能给送货吗?要是送货的话,这几个花盆我也要!”杨月道。
“可以,我们有三轮车。只要顾客买这么大的花盆,我们都给送货。”对方肯定地说道。
当张处长和狼牙队员们看到杨月“押”着一车花花草草回到医院时候。松了一口气。
“傻站着干什么?快帮忙搬啊!”张处长冲着站岗的军人喝斥着。
杨月亲手装扮着病房,李思明病床旁地床头柜上摆上一盆红艳艳地鲜花,对面那一面空白的墙下摆了一盆有半人高的湘纪竹,窗台上摆上一盆兰花。空气中的药水味道被掩盖住了,转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芬芳。将厚重的窗帘拉开一点,让外面的阳光斜射入内。洒在屋内古旧的水泥地面上,让屋子里显得更有几分春天地感觉。
杨月手捧李思明的手。将它紧贴在自己娇柔地脸庞,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杨月想起了她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是在7年前,那已经是很遥远的年代了,但给她的感觉却像是就在昨天刚刚发生过。那时候他们都很年轻,正是花季的少男少女时代,现在他们仍然很年轻,但却感到世事地沧桑得仿佛一个世纪。
杨月的少女时代也曾有梦,但生命地征途之中,让她认识了李思明,一个乐观向上却又比这个时代同龄人更成熟的人,从相识、相处到了解,于是她的梦中只会出现李思明。她以为他们永远会在一起,但是如今相伴的人却躺在病床上,怎能不让她哀伤命运的愚弄。空间上的距离近了,但心与心的距离却远了。
“砰、砰!”有人轻轻地敲门。敲门人似乎并不忍心打扰屋里台的人。
杨月擦干眼泪起身拉开房门。门外也是一个伤号,一只脚踝处打着石膏,拄着拐杜,立在门口,是许志强,他受的伤也不轻,现在只有脚上还未好。
“小月,听说你来了,我来陪陪你。”许志强勉强浮着笑容。
“有什么事,你说吧。”杨月放他进来,坐到李思明身边,冷冰冰说道。
“这房间布置得不错!”许志强一呛,找了个话题。
“就为这个?有什么事就说,我没空陪你说话。”杨月说道。
“小月,你不要伤心,我们队长,哦不李思明会醒过来的。”志强安慰道。
“我知道!如果只是这件事,请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小月,伯父给我打过电话,说你恨他不告诉你李思明参战的事,我知道,也许你也埋怨李思明,不提前告诉你,可是你要知道,他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替他担心。”
“那我现在就不担心了?”杨月反问道。
“我知道,你也恨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但是你知道吗?他很想念你,我一直就在他身旁,我们一起并肩战斗。每次在敌后短暂的休息时,他都会在我们睡着的时候,小声地呼唤着你的名字,他在回国前的最后一仗打响之前,他对我说过他很遗憾也很后悔,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对不起!”许志强像是自言自语道。他是军人,军人都比较口拙,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杨月,只能让她更加伤心,他只好不再言语。
“情敌”这个词早就从许志强的字典中删除了。许志强和李思明之间,是下级对上级的绝对服从,是战友对战友之间的亲密无间,是患难同志之间的生死与共。对于一名军人,除了友情与信任,还有什么值得他们视作珍贵的东西。
第三卷血总是热的第三十六章百灵鸟的歌唱
病房里。
杨月每天都陪伴着李思明,装作和李思明在肺天,谈着北大荒旧事,谈着北大燕园里的新鲜事。
“阿明,你知道吗?你爸妈都很好,他们都很想念你,但他们都知道你的情况。我昨天发电报回去,骗他们说你一切都好。你不要怪我骗他们,我不想让他们和我一样伤心……”杨月轻轻地在李思明的耳边呼唤着。
她给李思明念她刚写完的一部小说,念她写的诗,唱她喜欢唱的歌。她不想让李思明感到孤单,因为她知道李思明不喜欢寂寞。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用,但她别无选择。许志强和其他住院的队员每天都会来李思明的病房坐上一会儿,说着他们在训练营的每一件有趣的事情,谈着每一位牺牲的队员的故事,说着说着抱在一起痛哭。
李思明在沉睡,但他的大脑在回忆,他看到自己的眼前的画面不停地闪烁,不停地变换着,许多今他难以忘你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纠缠他,他想大声呼叫,却叫不出声来:
在寒冷的雪地里,一群狼将一个人包围起来,狼群凶猛狡诈,那个被围的人内心恐惧却如标枪一样立在雪地当中。人与狼的战斗打响了,狼群的车轮战术发挥到了极致,锋利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那人已经多处受伤了,汗水浇灌着伤口,手中的刺刀沾满鲜虹,力气一下一下消逝而去。但他仍倔强地与狼群战斗着,因为他一停下来,就会被狼群撕得粉碎,他还年轻,他想活,他只有不停地战斗下去。杀光所有的狼才能活下去。雪是红色的,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