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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独留她在黑夜里,如果冷冷一笑可以诉尽人世凄凉,该是多好!
‘小姑娘,莫要不信,你虽有福但年少多坎遇良人也不得,过25周岁的坎方可扭转乾坤。’老伯并不生气,也许能被看出的苦涩总能被轻易原谅。
‘好了给上个称,我说老伯啊,您真要能掐会算,干嘛还干这扎本钱生意啊?’燕子不同于她的沉默孤僻,从小就能言善辩、外向活泼甚是讨人喜欢。
‘算命是个玄妙活,我自知浅薄,不过既然算了定是有把握的。’老伯表情毫无波澜:‘一块六,收你一块五吧。’
‘那老伯你也给我看看。’燕子兴致盎然起来。
‘这位小姑娘每周经过我也是看准了才说来一两句,你看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算卦的,呵呵。’
‘算了算了,我也常从这过啊,你摆明在敷衍啊,不要了!’燕子突然觉得自讨没趣,本来翻找钱包的她突然拉上背包拉链,转头就走,毅然忘了自己经过这里时几乎都在班车上。
看着老大伯也没有生气只是淡然一笑,准备把橘子放回去,她忽然觉她们过分了,毕竟只是出了买水果的钱,干嘛这么为难老人家,她赶紧掏了钱递给老伯:“不好意思啊。”
‘那个小姑娘啊,享得了父母的福,也享得了孩子的福,只是这夫家的……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命中注定!’
那天她追上了燕子的脚步,只告诉了她前两句,燕子看起来很高兴,连声说老伯算的还真行,她有弟弟那年,父母去庙里给全家人请的卦象也是这么说的。
那时的燕子的父母是村里有名的养兔专业户,是村里第一家盖起小洋楼的,虽有个交大笔罚款得来的弟弟但是她父亲有富养女的观念,金钱上对她毫不吝啬,即便村里少有人上学且燕子成绩并不乐观,她父亲毅然不舍她外出打工,不过后来初三上一半她还是固执的去广东打工了。
想到这里莫小悠抬起头看看这繁华之都,比起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岁月,如今的生活她该知足,倘若母亲还在,便也算幸福,可是即便她当年做了那般选择,母亲还是离开了,但她从未后悔当初的决定,至少母亲最后的人生,因为她的选择走的没那么痛苦。
☆、第十五章、欲望和爱
从那次以后,莫小悠再没和燕子一起上下学,因为家乡已没可照顾她的人了,失去丈夫的婶婶心灰意冷的把年龄尚小的弟弟留给了自己隔村的母亲外出打工,父母带幼妹躲进了窑厂,离家虽不远,但远离村落很能避人耳目,周休的时候她也只能去那里。
于是那间不足八平米的三面透风的老土胚房,只要是雨天雪天,甚至是风吹草动幼小的妹妹都会整夜哭泣,直到一年后父母再次把女儿送了人,才结束在那里躲藏的日子,她也因此有了雨夜噩梦。
‘悠悠,别怕……’六年后再见面,凌昊依旧会心疼她雨夜里的无助吗?!
卦象的事其实这些年她几乎遗忘,可是就在今年年关,燕子家几个远亲因大雪留宿,一直在娘家养胎的燕子便跑来和她同眠共枕了,已孕七月有余的燕子依旧喜欢说个不停,几乎聊到大天亮,谈起大她十一岁的老公,燕子脸上的幸福竟然让她恍若隔世:
‘悠悠,你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觉得我犯傻才会嫁给一个年龄大、长相普通、又一无所有的男人,甚至家里还有个偏瘫的老母亲。’
她略有所思的点头,大她一岁青春靓丽的燕子,前几年媒婆几乎踏破她家门槛,可是任谁都想不到三年前燕子会在最好的芳华里,要死要活的嫁给了那个大她十一岁、连聘礼都拿不出来的湖北男人,顿时上了小村‘头条’。
‘其实我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四年前我怀孕了,当我因为一个不要我的男人,吃药打胎血流不止差点死在出租屋时,是住对面的光勋救了我,长大后再没人像光勋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我了,大城市总令人向往实际人情淡漠,我们之间从相依为命产生男女情愫,悠悠,我挣扎过的,他也有试图放手,可是最终我还是离不开他,也许遇到他就是我的宿命……’
‘还记得我们初二那年被卖水果的大爷卜过卦象吗,后来我总在想啊,父母也说我享得了他们的福和孩子的福,那位老伯也是这么说。’淡淡一笑,燕子抚摸着她滚圆的小腹,认真的看着她:‘可是父母、配偶、孩子,偏偏没有人告诉我中间的又是怎样的!原来冥冥之中是这样的安排。’
语罢突然燕子拉过她的手明媚一笑:‘不过,那又能怎样呢,他虽然工资不高但很是努力,年龄大但对我温柔体贴,我年轻啊,生完孩子就又可以和他并肩奋斗,他也说过几年存些钱就在咱们的小县城买套房,把我婆婆接过来,我们做点小生意……’
那天刚满26岁的燕子那么甜美迫切的规划着与37岁老公的未来,以至于她淡忘了燕子几天前才辞工回娘家养胎,那郁郁葱指被粗糙沧桑所代替,青春不再已是历尽风霜的容颜!
如果真的命中注定燕子享不了夫家的福,那是不是也必然注定她人生中的波折会终止在25岁的年华,幸福的曙光会罩上26岁以后的人生,今天是四月的倒数第三天,她的生日在阴历六月二十八,想来不会是很久的等待!
也许燕子说的对,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第一次她寄希望于一个免费的卦象。
走在人群中再抬头莫小悠已泪流满面,繁华的深圳此刻越来越模糊,她在这里注定是匆匆过客,本就不该看太清!
人世沧桑谁人没有过彷徨,生命逆旅谁有没留下过伤悲,所以哭泣吧,又何妨?!也许离开这璀璨喧哗,单纯祥和的慢节奏才是她该过的生活,也许下一站她也会像燕子所说,回到那个离家最近的小县城,谋一份良职,过两年在热心同事的介绍下认识一位憨厚老实的对象,结婚生子,终其一生平凡畅意。
可是,为什么,想到此,心如刀绞,这种生活难道不该是每一个平凡的女人该去追求的吗?!
南京机场,耿默预定的航班延迟了,以至于他下飞机时已过中午,走出检测通道进入大厅,两侧接机的人群涌动,如他刚回国时一样,有人握手、有人拥抱、甚至拥吻,然而他还是孑然一身,他不愿回国,就是因为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为他等待的人,虽然有兄弟们接风洗尘,但不一样!
一丝不苟的白衬衣与深色西裤相配,拎着简单的手拿行李箱,另一个手臂上挎着薄毛呢风衣外套,加之伟岸的身材更显玉树临风,耿默由生而来的冷俊和贵气理所当然吸引了不少女孩的侧目。
骆筱诗看着依然年轻帅气的耿默不禁轻扬嘴角,她的默哥哥经历岁月的洗礼反而更加出类拔萃,可是…如今的她却是早已尽染铅华、俗不可耐,沧桑和憔悴连精致的妆容都难以掩盖,也许默哥哥都认不出她了吧。
直到一双打理的锃亮的男士皮鞋停留在骆筱诗不足一米的地方,因哀伤而低头的骆筱诗深吸一口气,重新扬起上一刻还紧咬的唇瓣并抬起了头:“默哥哥,欢迎回来!”
“……谢谢,好久不见!”
他离开这里有六年八个月又两个星期,对他而言却是比以前的二十三年还要漫长的岁月,耿默勾起一抹微笑,如今她来了,就够了,似乎内心的某处空缺悄悄被填充。
“默哥哥,你能回来……”耿默的话很明显的让骆筱诗抖颤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曾经的过往,话将出口她猛然回神,快步向前拿过耿默手中的行李箱:“我来帮你拿行李。”
“谢谢。”行李箱很轻,只装了两套换洗的衣物和一些必备品,耿默想至此松了手。
出了机场耿默和骆筱诗打了的士直接去了一家中档的中餐厅,一路上两个人沉默着,骆筱诗看上去精神有些恍惚,尤其是当坐在低调奢华的餐厅,骆筱诗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耿默,觉得这一切就象是在做梦一样。
点了简单的套餐,两个人的交流也并是很多,吃过饭耿默便带骆筱诗去了凌彻介绍的睿强律师事务所,忙完这一切,他便和骆筱诗分别了,回到了他提前预定的酒店,冲了一个冷水澡,点燃一支烟,就拨通了顾远行的电话。
“凌彻?”他本想询问凌彻的状况,却不料那边传来的就是凌彻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你醒了?身体怎么样?远行没有在那陪你?”
“刚醒,还好,远行手机在这里充电人应该不远!”难得耿默也有这么鸡婆的时候,凌彻声音有气无力却故作轻松:“估计是和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