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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泽对辛曼说,“姑姑一向不喜欢吃鱼啊虾啊,这是真的难得对上她的口味了。”
辛曼抿嘴一笑。
吃的差不多了,张秋实喝了一口汤,转向辛曼,“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辛曼的为人性格,张秋实看人很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就贴上来的,绝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葬礼知道她的身份之后,许久都没有联系过。
辛曼正在斟酌语言,一旁的张廷泽抽出纸巾来擦嘴,“哎,姑姑,她张不开嘴说,我来代她说吧,还不是薛氏的事儿,你也知道,那个油气田的项目不是卷了薛氏一大笔钱么,现在因为沈氏的撤资,让薛氏一下子底子都被掏空了,银行追着要债,所以,急需一笔投资。”
张廷泽说的很清楚了,辛曼急忙接道:“其实薛氏的能力是很强的,张小姐您可以去实际调查一下,绝对不会让您投入的钱就这么打了水漂的。”
张秋实看着辛曼,“我倒是没有见过你这么着急的模样,之前帮我去酒店演戏,帮我离婚的时候,也没有见你慌张过。”
张廷泽端起面前的茶杯,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因为有心上人嘛。”
辛曼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只是微笑着。
这件事情,张秋实在吃饭过后,就给自己的私人秘书打了电话,让私人秘书赶出来一份合约书,“廷泽,跟薛氏交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张廷泽眼光一闪,“我懂,姑姑。”
三人吃过饭,已经是十点多了,张秋实的司机来接,让张廷泽把辛曼安全送到家里去。
“姑娘家的,你必须要保证人家的安全。”
张廷泽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比了一个OK的手势,“姑姑,您放心好了,您交给侄儿的事儿,哪一件没有妥妥贴贴地给您办好的。”
辛曼多注意了一下姑侄两人的处理方式,眨了眨眼睛。
如果她想的没有错的话,张廷泽恐怕是拉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来支持他在张氏企业的立足。
辛曼目送着张秋实的车辆开走,才转身,“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张廷泽伸出手臂拦住她,“我姑姑不是说了,要我把你安全送到家,给薛氏投资的钱还想不想要了?”
辛曼笑,“那谢谢了。”
上了车,张廷泽缓缓地转动着方向盘,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个……伊人最近怎么样了?”
辛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她摇了摇头,“我跟伊人也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听说前段时间去了横店拍戏,现在应该回来了,不过跟着秦箫,你不用担心,秦箫很照顾新人。”
不管是因为和裴聿白赌气还是什么原因吧,能好好照顾着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就好。
“哦。”
张廷泽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心里却有点五味陈杂,他自嘲地说,“我现在想要了解她的情况,都要通过娱乐新闻和别人的口了。”
辛曼默了默,对于一份感情的始终以及双方的付出,她自认为真的没有资格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教导别人,她自己的事情都还处理不好。
“你跟你姑姑达成联盟了?”
张廷泽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辛曼猝不及防因为惯性向前面倾身,安全带勒在胸前。
车子在道路边的临时停车位停下来,辛曼揉了揉胸口,看向张廷泽。
张廷泽的侧脸刚好掠过外面飞快闪过的灯光,明晃晃的,有些渗人,特别是在看过来的时候,刚好一道车灯打在脸上,辛曼忍不住叫了一声,转身就想要拉开车门下去,被张廷泽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跑什么跑?”
辛曼这才稳下了心神,转过来,“我还以为你是被鬼上身了,刚才你的表情,天,真的是吓出魂儿了。”
张廷泽笑了,摇下车窗,看了一眼外面。
这条街道,是古街,旁边的建筑都年久失修,自从今年年初,新市长上台之后,才开始整顿老城区这边的建筑,才打算将这些古建筑修缮,然后化成景区范围内。
现在,废弃的简直都是影在阴影里,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也带给人渗人的感觉。
他直接开了车门下车,叫辛曼也跟下来。
辛曼狐疑,犹豫了三秒钟,依旧跟了下去。
老城区这边很黑,灯光是那种老式的黄色灯泡,灯光晕黄,只能够照出一小片的区域。
辛曼跟在张廷泽后面,来到一个院落外面,伸手推开前面的一扇朱色漆的木门,吱呀一声,在黑夜里有些骇人。
如果让辛曼一个人,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
前面是一方庭院,庭院中有一棵古树,古树周边围了一个栅栏,上面钉着一个文物保护的牌子,因为天暗,看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看清上面的数字,是从清朝末期就种下的,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两百年的树龄了。
张廷泽绕过古树,在前面的一个石凳上坐下来,也没有管石凳上是不是有灰尘。
辛曼跟过去,只听张廷泽说:“你知道我刚才开车的时候,为什么忽然吓你那么一次么?”
辛曼翻了个白眼,“谁知道。”
这种问题还有为什么?
张廷泽的目光落在前面一片空地上,遮天蔽日的古树,将头顶隐约的月光遮蔽住了,只剩下斑斑点点。
他缓缓地开口:“因为我也跟伊人那么做过,一般正常人看到了,特别是女孩子,胆小的女孩子,都会跑,就比如说你,胆子那么大,都要跑,但是陈伊人没有。”
陈伊人胆子特别小,这是张廷泽在和她交往之后才知道的,夜晚一个人不敢走夜路,特别怕鬼故事和恐怖片,甚至连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和人突如其来的做鬼脸都怕得要命。
他记得有一次,他故意吓唬陈伊人,就像电视上说的,用手电筒照着下巴,陈伊人当时都吓的差点晕了过去,还是张廷泽紧急的掐她人中,才给缓了一口气。
辛曼问:“她没有跑,那她在干什么?反过来吓唬你?”
张廷泽听了不禁一笑,“没有,她直接就跨坐在我身上,就是在那边,当时那里的台阶还没有被敲掉。”
他顿了顿,“陈伊人就攥着我的肩膀使劲儿晃荡,对着我耳朵边大声叫,把张廷泽还给我!哈哈,我当时一个绷不住就笑了出来,她的样子特别认真,就好像真的我是被鬼上身了,她用她家里的那种土法子,差点就喷一口水在符咒上贴我脑门上了。”
那个时候,见他没事,陈伊人几乎都跳了起来,先是高兴,但是随即就耷下了嘴角,“你竟然骗我?”
张廷泽好话当然说尽,陈伊人也没有怪他,知道张廷泽的性子,爱玩儿,富家子弟不需要有什么大的压力,吃喝玩乐最拿手。
后来,张廷泽问陈伊人,“你当时为什么不跑?”
陈伊人抿着嘴笑,腼腆,月光在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月光,“因为你啊,我怕鬼,但是我不怕你。”
这句话,张廷泽一直都记得,因为他的安危,比她自己,更重要。
辛曼转头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之中的张廷泽,也抬起头来看着头顶,从树缝之中,漏下来一丝一缕的月光。
这里很静,没有噪音,没有灯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可是,却能让人无端的想起心底的那个人。
辛曼想到了薛淼,看到头顶的月光,同一片夜空下,不知道薛淼是否也在凝望着那一轮圆月。
她伸出手来,用两只手的拇指食指,比了一个方框,将头顶的那个月亮,圈在了手指方框之中。
………………
橡树湾。
薛淼站在阳台上抽烟。
兴许真的是心有灵犀的感觉,当他在从浴室出来,忽然间脑中一闪,便来到了阳台上。
身上穿着一件睡衣,是在半年前,他在商场买来的,印花的情侣款,上面印着向日葵。
当时,梁小六也在,一看这个印花的图案,就捂住了嘴,“向……日葵。”
薛淼冷眼瞧了他一眼,在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直接手肘一弯,卡主了他的脖子。
不过,抛去那个满脑子杂乱思想的梁易,辛曼对于这一对情侣的睡衣还是很满意的,以为料子,因为图案。
而薛淼呢,只有一句话,两个字,“好脱。”
辛曼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反射弧比较长,等到反应过来,当即就冲过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你……一个老流氓,休想!”
那个时候,还是薛淼一个劲儿的想要把她吃掉,而辛曼一个劲儿的躲啊躲的,他也知道,辛曼是害羞。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