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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
其实,薛淼转过身,是因为最近生病刚刚好,怕距离这么近呼吸,传染给辛曼了,索性便转过头去睡。
等到辛曼睡熟了,他转头看了一眼辛曼,她如瀑布一般的黑发散落在肩头,柔软的发丝蜷曲着。
薛淼睁着眼睛看着帐篷顶,手指轻触了一下辛曼的背,她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想起,在前些日子里,父亲薛志成对他说的话,“尽管曼曼的身份有变,但是她也是你的妹妹,我真的不强求你能做些什么事情,但是,我已经”
薛淼打断了父亲的话,“我会照顾她的,尽我所能。”
父母的关系,自从上一次在病房里遇上辛曼之后,越发的冷峻,从最初的热战,到冷战,现在竟然是一句话都不说了,就算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好像是互相不认识一般,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无端的难受。
但是,季舒却也一直在关注着薛志成,到底看看他有没有出去找别的女人。
薛淼知道父亲有心补偿辛曼,可是现在在母亲这种强烈的“监视”之下,也根本都不可能施展,便答应父亲,会代替他,照顾好辛曼。
夜深人静,才渐渐地入睡。辛曼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是被尿意憋醒的。
真不该喝那么多水,但是吃的烤肉有点咸了。
之前也问过谢大胡子有关于“洗手间”的问题,大胡子说了,在这野外的,就随便找个灌木丛就解手了,要不然就要翻过这座山到前面的景区里面找公厕。
灌木丛就灌木丛,她也不是不敢,就当做给草地“施肥”了。
不过现在大半夜的,她一个人还是有点胆小。
辛曼从睡袋里小心翼翼地爬出来,看见秦箫和裴聿白已经睡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在帐篷口向外看了一眼,夜色很浓,篝火已经燃尽了,一片黑漆漆的。
有点怕
这会儿几点了,要不然等到天亮了再去上厕所?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桌边,开了手机,才快四点?!那等到天亮不就是要等到五点了,憋一个小时,她快急死了。
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声,结果刚刚手一动,就听见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嘛?”
辛曼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顺着手机屏幕的光,看向薛淼一张如玉的面庞,黑夜里他的眸子异常的明亮漆黑,仿佛是黑珍珠一般,色泽莹润泛着纯正无比的光,辛曼每次看着薛淼的眼睛,都好像是能够被吸引进去似的,难得有这种夜半醒来,一双眼睛却剔透无比的人,就好比辛曼,也是一双朦胧睡眼,睡不醒的感觉。
“我”辛曼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睡不着,起来溜达。”
薛淼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
辛曼:“!!!”
她有点抓狂,这是什么态度!就这么随便问一句?
她索性起了身,径直就向外面走去,一把掀开帐篷,看见外面幽深的夜景,就又退缩了一下。
辛曼重新转过身来,看见薛淼已经坐了起来,从睡袋里钻了出来,“走吧,我陪你出去溜达。”
夜风很冷,辛曼出去就打了一个寒颤,身后伸过来一双手臂,将一个厚重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头。
转头看,薛淼就跟在身后。
辛曼心中隐隐一动,“谢谢。”
薛淼看着她的目光很深,却没有开口说话。
辛曼找了一处黑影幢幢的灌木丛,看起来比较隐蔽,转头对薛淼说,“你别过来,我过去一下。”
薛淼心知肚明辛曼想要干什么,但是此刻忽然就起了逗她的心,“你过去做什么?”
辛曼脸颊微红,“我去我就过去一下,马上就出来。”
薛淼锲而不舍,“那我跟着你。”
辛曼:“”
她彻底憋红了脸。
薛淼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声在夜色的环境中,带着柔暖的风,“知道你去方便,你去吧。”
辛曼有点气结,既然知道了,刚才是一直跟着看她笑话咯?
“你转过去。”
薛淼插着外衣的口袋,转过身去,身影被帐篷顶端的一盏闪烁着微弱灯光的灯,照出一侧颀长的剪影。
辛曼小心翼翼的走到灌木丛后面的一小片空地,踩在杂草丛生中,小心翼翼地将身上薛淼的大衣卷起衣边来。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其实薛淼对她还很好,甚至很关心她,只不过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自己了呢?
辛曼有点分神,正要提裤子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脚踝一阵凉浸浸的疼痛感,火速的蔓延开来。
“啊”
辛曼倒抽了一口冷气,薛淼及时的转身,“怎么?”
“脚疼了一下。”
薛淼一听,神经线猛地一凛,也没有顾忌什么避嫌,直接就拨开了野草堆踩了过来。
辛曼看见薛淼直接就踩了过来,有些慌乱,及时的提上了裤子,“你先别过来。”
薛淼眼睛很尖的看见了一条已经簌簌的钻进草堆之中的草蛇,她立即拉着辛曼出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在灯光之下,握着她的小腿,果然,在纤细莹润的脚踝,有一个向外渗着血的牙印。
辛曼一下子吃惊了,“被蛇咬了?”
她刚才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现在一看,才看得出来。
薛淼没有回到辛曼的话,直接俯身下去,对着伤口含下去,猛地吸出一口来,吐到一边。又吸了一口,再吐到一边,随即转身进了帐篷,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瓶矿泉水,还有一条浅条纹的领带。
他的动作很快,辛曼还没有反应过来,薛淼就已经先用矿泉水把伤口冲洗了一下,最后在伤口上方,用领带狠狠的扎了一下,打了一个死结。
“刚才我瞄了一眼,那蛇看起来是扁头的,应该没有毒,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下山去医院里看看。”
辛曼忽然笑了一声,用手撩了一下薛淼的领带,“出来野营也要带着领带真臭美。”
这时,在另外一间帐篷的谢大胡子出来了,他作为俱乐部的部长,睡眠也轻,一般有什么事情都会找他。
他看见这边灯光下的两人,问了一句:“怎么了?”
辛曼看向谢大胡子,“我被蛇咬了。”
刚才没有觉得疼,但是到现在,那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好像连带着整个脚踝都疼了起来。
谢大胡子心里一惊,急忙走过来看了一眼伤口,又转身进去叫了俱乐部里一个随行的医生。
随行的医生拎着紧急医药箱出来,低头观察了一下辛曼脚踝上的伤口,看见脚边地上的红色血液,以及脚踝上方绑缚的一条领带,抬眸看了一眼薛淼,“紧急处理的不错。”
辛曼心里得意,那是当然,我家淼哥如果不是从商了,现在绝对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医生。
因为在野外,也不排除遇到蛇咬,医生的医药箱里就有消毒的药水和一些药膏。
医生看了一下伤口的颜色,“多长时间了?”
薛淼说:“有四五分钟了。”
“这蛇应该是没有毒,”医生给辛曼消了毒,又上了点药,“等天亮了下山去,到镇上的医院看看,需要注射疫苗。”
这么折腾下来,也已经快五点了。
辛曼没有再进帐篷里了,就这么靠着薛淼,看着远处黑影之中,层层叠叠的山峦起伏,黑色的山影影印着天空中逐渐隐现的一一线青白。
天亮了。
薛淼隔一会儿就看一眼辛曼脚踝的伤口,再问一句辛曼。“有没有觉得脚麻?”
辛曼摇头,“应该是没毒,就算是有毒也被你给吸出来了,我现在好的不得了。”
薛淼没有回话了,仍旧是仔仔细细地看了辛曼脚踝的伤口。
辛曼忽然转身,张开双臂将薛淼的腰抱在怀里,“淼哥,我们和好吧,我真的想你了。”
薛淼的后背僵了一下,看着辛曼乌漆漆的发顶。
辛曼没有等到薛淼的回答,心一点一点向下沉,抬头看向薛淼,发现他深沉的眉眼正在凝着她的面庞。
“你不愿意?”
薛淼这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出来。
辛曼惨兮兮的一笑,本就失血的唇色更加显得苍白,“淼哥,我知道你是心里有事,可是你心里有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我其实能和你一同面对的,两个人的力量会比一个人更加强大。”
她抓住薛淼的手,“真的。”
薛淼松开了辛曼的手,起了身,“准备准备吧,我带着你下山去医院。”
辛曼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种没有一丝依托的无力感,就好像是完全麻痹了的手,张开,却再也紧握不起了。
她吼了一声叫住了薛淼,“薛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