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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让薛淼去送别的女人?她觉得她现在装大度也不是这么一种方法,心里太憋屈了。
她直接就要向已经走下楼梯的两人追过去,却被人给拦住了。
是刚才的那个女服务生。
“你完事儿了没有呢?赶紧把衣服还我,领班一会儿查岗,我要被扣钱的。”
辛曼再看过去,已经看不见薛淼的身影了,便转过来对女服务生道了一声谢谢,跟她一起去更衣室换衣服。
等到辛曼重新回到甲板上张廷泽的桌上,张廷泽翘着腿,“你这一趟洗手间去的时间够久的,是不是遇上熟人叙了叙旧?”
辛曼瞄了张廷泽一眼,“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薛淼和蓝萱是在这里吃饭的,才答应我来这里吃饭?”
张廷泽耸了耸肩,说:“地方是你选的。”
和张廷泽回去路上,辛曼偏头看着车窗外,那些树边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一闪而过,就好似并没有出现过一样。
张廷泽忽然说:“其实,我之前特别喜欢开车走这种笔直的公路,后来驾照实习期满了,就开始走高速,你知道为什么吗?”
辛曼听张廷泽的话,转过头来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觉得心空。看着前面的道路,一直向前延伸着,而车辆就在中间,前面没有尽头后面也没有尽头。”
辛曼笑了笑:“心空,住进去一个人就不觉得空了。”
“不,”张廷泽说,“活人是不会死心塌地地待在你的心里的,除非死了。”
辛曼心里陡然一惊,“你”
不是想要轻生吧。
后半句话给咽了,辛曼没说出来。
张廷泽爽朗的笑了起来,“放心,我还没活够,不会轻易去死的。”
从游轮开车,直接就开到了天海公寓。
天海公寓的房子,其实算是租给了陈伊人,她不肯白住,辛曼也就象征性的收了几百块钱。
来到门口,辛曼敲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旋即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谁?”
辛曼看了一眼张廷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便回答:“伊人,是我。辛曼。”
陈伊人一个人在家,打开门,笑着看着辛曼,“我刚刚煮了水饺,正好来吃”
当她看见辛曼身后跟着的男人,话音一下子顿住了。
辛曼觉得自己是夹在中间当电灯泡,索性就从陈伊人身边侧身过去,“我去我房间收拾一下东西,你们先聊着。”
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
没有开灯。
她要来收拾什么东西呢?
在客厅里,陈伊人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你要喝水么?我给你倒。”
张廷泽坐在沙发上,“不用了。”
在餐桌上,放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水饺,张廷泽说:“你去吃东西吧,不用管我。”
陈伊人点了点头,走到餐桌边,在下筷子之前,先找出一个小碗来,将盘子里的水饺拨出来一半,给张廷泽端过去,“你也吃点,是你最喜欢的三鲜肉馅的饺子。”
张廷泽抬眸,就瞧见了陈伊人衣服下摆沾着的面粉,顺手帮她拍了两下,接过她手中的碗,“你还记得我喜欢吃水饺。”
陈伊人笑了,一张清瘦惨白的小脸上似乎是因为这么一抹笑意,而多了几分妩媚的感觉。
“嗯,我还记得你不喜欢吃葱花,所以调馅儿的时候都习惯性地没有放,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这句话说的欢喜,但是其中的苦涩,到底也只有陈伊人自己心里清楚。
张廷泽别开了眼睛,一口吃了一个饺子,“嗯,挺好吃的。”
陈伊人坐在餐桌边,而张廷泽坐在沙发上,两人之间隔着一张餐桌一个茶几,却好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样。
陈伊人问:“我在新闻上看见你了,你当副总裁了,挺好的。”
张廷泽“嗯”了一声,低垂着眉眼,觉得口中原本美味的饺子。都因为这句话而变了味道。
其实,那些都是表面的光鲜,他骨子里是反叛的,并不想要按照家里人的给规划的路子向前走,但是又能如何呢?
他喜欢陈伊人,发疯的喜欢,他的奶奶,就宁可用一个极端的方式把陈伊人给毁了,就因为陈伊人的身份,他们觉得,这个身份配不上赫赫有名的张家。
张廷泽暗自握着拳头,他现在能力不够,只能受别人制约,有朝一日,他也一定要强大起来。能够将自己喜欢的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中。
他不会甘心让自己外表光鲜而内里一点一点的腐败下去。
陈伊人低着头,掩饰着自己逐渐湿润的眼眶,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冒着热气的水饺碗中。
她的手掌心里攥着一枚尾戒,是刚刚从手指上取下来的,怕张廷泽看见。
这枚尾戒,在三年前张廷泽在小摊贩手里买的,送给她,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张廷泽的身份,只认为他是一个和她一样的普通人,更甚至是一个还不如她的小康家庭的穷人,只是一个十块钱一对的尾戒,就让她高兴了很久,甚至尾戒边缘都已经磨损了,也一直珍藏着。
而现在,她不能让张廷泽看见。
她不想要拖累张廷泽。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高飞,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辛曼在自己的衣柜里,简单的收拾了几件夏天穿的衣服,装进一个袋子里,才走了出来。
客厅里只有张廷泽一个人。
“伊人呢?”
张廷泽扬了扬下巴,“厨房里。”
辛曼走到厨房门口,对在洗碗池旁边那个纤细的身影说:“伊人,我先走了。”
可是谁知道,张廷泽竟然也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我也走了。”
辛曼有点诧异,她本以为张廷泽会留在这里的。
在车上,一阵沉默,辛曼没有想要探听别人的心路历程,可是过了一会儿,张廷泽却忽然自己开了口。
“其实。当时伊人在学校里受的那些侮辱,我知道。”
辛曼有点讶异,她以为陈伊人的事情,张廷泽是不知道的。
“而且,当初我奶奶给她的钱以及去欧洲留学的名额,去欧洲的名额她拒绝了,那些钱,直接是以我的名义捐给了福利院,这是我后来知道的,”张廷泽车速减了下来,靠边行驶着,“但是我当时被一些在我耳边嗡嗡嗡的小人的话给冲昏的头脑,等到醒悟过来,又被禁足在家里。和赵家千金,都是做戏给我奶奶看的,你瞧着吧,指不定我这次来天海公寓,回去就已经有人打小报告了”
辛曼默然。
虽然辛家和裴家也都算是大家,却远远不如张家,那种根深蒂固的豪门大家族,才真正的让人望而生畏。
到了橡树湾,辛曼按了密码锁进门,家里空无一人。
薛子添难道也不在?
辛曼这才想到,薛子添今早就在家里留了张字条,说这两天因为要晚自习,便在学校住宿。
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辛曼抬步上了楼梯,走过走廊,推开了书房的门。
窗户大开着,而在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横七竖八的烟蒂,辛曼看着这些烟头,有些心疼。
她走过去,坐在薛淼坐过的椅子上,手覆上他曾经动过的鼠标。
辛曼随手翻看了一下桌上的书籍,是一本关于经商心术的书,她其实对于心理战术这方面十分感兴趣,可是就算是这种书,现在也当真没有办法潜心下来研究。
一旁有一个空白的笔记本,是普通的黑色皮质封面的笔记本,辛曼拿过来,随手翻了一下。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样空白的扉页真的不好看,应该画上点什么。
有没有铅笔?
辛曼看了一眼笔筒,又拉开了抽屉。随手翻到了一支铅笔。
拿出来铅笔的同时,却无意中看见了抽屉里的一个玫红色的表扣。
觉得眼熟
翻开遮挡着的文件纸张,辛曼拿着表带将手表给取了出来。
因为佩戴的时间长而有些微磨损的玫红色表带,一款老式的女款卡地亚腕表,正是在去年她丢失的那个手表。
蓝萱在市并没有固定的住所,住在亚寰酒店。
薛淼开车送蓝萱回酒店,路上的车速并不快,因为交警查酒驾,又耽误了一些时间,总算是给后面跟车的娱记门创造了充分的时间用来跟拍。
蓝萱甚至摇下车窗,对后面的车挥手:“哈喽,你们好呀。”
旁边有不少粉丝哇了一声,顿时闪光灯乱闪。
薛淼直接拉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拽了进来,把车窗给反锁了。
蓝萱打了一个酒嗝,“你干嘛影响我跟粉丝打招呼。坏人。”
薛淼就知道,蓝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