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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被这么一路骗过来,卢汉悲愤啊,揪心啊,挠头发啊,硬着头皮只能上。
然后六十军,滇军,就这么上了。
敬佩那群山里长大的少数民族汉子吧。
他们身量小,气性却大,得知被坑也没退,直接冲进了滚刀肉一样的战场里,一拨一拨的往里死人。
请注意,他们刚从山里出来。
他们,也没,见过坦克。
一开始是阵地战,坦克立刻就来了,吃了几炮后,汉子们完全不怂啊,他们身法比猴子灵活,发现坦克射不穿,居然一群群的冲上去,攀上坦克往各种孔里扔手榴弹,又砸又摔,“等于是和坦克车肉搏”(引用,印象太深),后来发现没办法,只能用最笨也是最普遍的办法,抱着炸弹滚车轮,大家同归于尽。
再后来,阵地战扛不住了,就把日军往山上引,开启了人猿星球副本。
上了山,就咱们说了算了。那一个个的,翩若惊鸿,身轻如燕,嗷嗷喊着在山坡上蹦来跳去,冷不丁打你一下转头就消失无踪,禹王山这一仗把霓虹兵都打崩溃了,那感觉跟上刀山是一样一样的。
最悲惨的是,信息战。
风语者里鹰酱用印第安语,日军崩了。
朝鲜战场兔酱用温州话,日军傻了
禹王山上,滇军用的,是白语……日军直接疯了,艾玛那是啥啊!是个啥啊!
据说当时已经准备好白语不行了换苗语,苗语不行了换傣语……结果planB都没用上,白语一家hold住了全场。
刚才一查,云贵高原起码有二十六种少数民族语言,摸摸可怜的霓虹君。
然而,滇军守城二十七天,阵亡两万余人。
六十军辖下四个师,一共也只有四万人。
……他们的事儿还有谁听说吗?
“为国捐躯,尹营精神不死;战死沙场,足了平生之愿;浩气长存,堪与日月增光。”——1938年4月29日《云南日报》壮哉,铁血滇军!
第154章 重病难治
听了黎老爹的话,最震惊的反而是二哥。
他不知道黎嘉骏下午发作的细节,一时间以看壮士的表情望过来,那眼神分明就是对她竟然来的第一天就暴露“情夫”的无限敬佩。
黎嘉骏瞠目结舌,半晌才结结巴巴的答:“什,什么紫薇……我还尔康呢。”
“瞎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我们都聋的?梦里都喊人家,哪里来的小子?”
打死她也不敢说秦梓徽的真实身份啊,要暴露也得潜移默化循序渐进啊!黎嘉骏当场就傻眼了,一时竟然编不出话来,她望向二哥,指望二哥的脑洞能拯救她一下。
老爹立马瞪过去:“老二,你说!”
二哥一脸认真:“我不知道呀,我也刚听说。”
沃特!森么鬼!黎嘉骏刚张了张口,二哥就眼一挤,又道:“不过既然她不肯说,那凭我在部队的人脉,想查什么还不容易,爹您等着,我明儿就托人,非得把那臭小子查个底儿掉!敢拐咱妹子,好赖也得先过咱这关吧!”他说着,哐哐哐拍胸脯。
老爹哼了一声,跺了跺拐杖,竟然认可了:“成,这事儿交给你去办了。”章姨太跟着点头如捣蒜,一脸不高兴的瞪黎嘉骏。
黎嘉骏简直看不懂发生了什么,她没说不坦白啊,也没表示宁死不屈啊,怎么这事儿就跳过她直接成了二哥的事儿了?而且全家还一副恩既然闺女不肯说那我们就曲线救国的样子。
所以她这是不用发愁怎么说了?她望向二哥,二哥很狗腿的上去搀扶大夫人,老一辈唉声叹气的回房睡觉。
本来打算晚上好好弄个接风宴,结果被她傍晚一闹腾,谁都没心情,又是草草解决,气氛不可谓不沉重。
黎嘉骏浑浑噩噩的也跟上去,看大哥跟着老爹,她便去扶章姨太,触手就是一根人骨而已,手感那叫一个销魂,她捏了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章姨太一眼,章姨太尴尬的回了个笑,眼圈又有些发红,另一只手便搭在她的手背上握着,叹气:“长大了,不由娘了。”
“娘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黎嘉骏忍不住刺了一句。
“那在娘笨到比三岁小孩儿还不如的时候,能不能看到你嫁个汉子生孩子呢?”
“……”这黎嘉骏还真不敢拍胸脯,她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哎,若那是个好孩子,娘是绝不会有二话的。”章姨太忽然惆怅道,“娘要求也不高,对你好就行了,你既然梦里遇险时都喊他,想必是在战场上他也是很紧着你的吧。”
黎嘉骏立刻就想到秦梓徽压在她身上给她绑炸弹背心的凶狠样,那眼神都疯了,脸扭曲的看不出表情来,耳朵边呼吸声都快盖过了外面的抢炮声,鼻尖更是一阵阵的汗味和弹药味……
他说:“我跟你一起死……”
“骏儿!”场景忽然一晃,她恍若梦醒,懵懂的望着前面,章姨太不知什么时候竟瞬移到了外头,被大嫂拦在后面,这才刚走出客厅,她却好像又经历了一次绑炸药,身上汗流浃背,气喘如牛,更可怕的是,在摇晃她的二个的眼中,她分明看见自己的脸上带着一抹笑,还甜滋滋的。
她猛地收起笑,紧张的抿起嘴,眼神飘忽。
二哥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头对几个长辈道:“看来今晚也不好过了,实在不成,晚上让她睡我这儿,我总没那么容易被弄死。”
“说什么弄死不弄死的。”大哥沉声道,”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否则全家都不好过。“黎嘉骏已经意识到自己多吓人,她低下头,想来想去,除了对不起,竟然没有什么能说的。”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她还鞠了个躬,诚恳无比。”少给自己带高帽子!“二哥嗤笑,”你算什么麻烦,还不如你哥刚过手的货的一半危险,多大个脸。“黎嘉骏无言以对,只能乖乖的站直了,章姨太由大嫂请回去,她似乎是想扑过来和女儿再说两句话,但刚才女儿发病似乎就是被她问的,她又踌躇了,最后只能乖乖被大嫂带回去。
“那……”大哥伺候了老爹进房,回来眼神就在黎嘉骏和黎嘉文之间游移,斟酌,“我让海子叔去仓库看看有没有架子床,给你们搭上,嘉文,让着点妹妹。”
海子叔一直睡在门房,听了吩咐后有些迟疑:“大少爷,那仓库潮湿,东西都发霉了,这架子床现在拿出来,一时半会儿可弄不干净,这睡病了可就不好了。”
山城是个真·潮城,黎嘉骏很久前就深有体会,去重庆求学前她甚至还不知道除湿盒是什么样子的,一到那就变日常用品了,用得比姨妈巾还勤快,此时闻言深感戚戚,她大义凛然:“没事儿,二哥睡地板好了,没关系的!”
二哥啐了她一口,笑骂:“臭不要脸的,还以为你想牺牲自己呢,不成!地板也潮,我不爱睡!”
“那怎么办,我可不要跟你同床共枕,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你以为我乐意啊?哥还没讨媳妇呢,第一次居然给你了!”
“你俩住嘴!”大哥一声怒吼,青筋直跳,上前一步揪起两人的耳朵,在一片哀叫声中大骂,“那么多年书读哪儿去了!要不要脸了你们两个!要气死我!”
两人连连求饶:“哥,大哥,亲哥,不说了我们不说了!”
“你俩分头睡吧,管不动你们了。”大哥猛地放开手,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上楼的声音噔噔蹬响。
兄妹俩揉着耳朵龇牙咧嘴的对视着,没一会儿就笑出来,二哥威胁道:“你晚上要是敢踹我一下,我就把你倒吊到阳台上睡,说到做到啊!”
黎嘉骏也不服输:“你要是敢放屁打呼把脚放我脸上,我让大哥把你倒吊到大门上睡,说到做到!”
“嘿!死丫头片子,挺狠啊你!”二哥作势要打,黎嘉骏嘎嘎嘎笑着就冲上楼,他追过去,踩得木梯哐哐哐的,黎嘉骏倍感紧张,连忙加快脚步,却不想脚一滑跌在楼道上,啊的一声就没了声音。
二哥得意的笑着,上前两步探手去扶她,却不想她在被碰到的那一刻猛地回身,右手抓着一把水果刀就扎了过来!
他侧身险险躲过,一把抓住她的手撞在楼梯扶栏上,黎嘉骏痛呼一声松了手,水果刀当的掉下来翻滚了两下,二哥顺势把她的手一拉一扭,将她反手压在楼梯上,弯腰在她耳边嘶声道:“三儿!看清我是谁!”
黎嘉骏喘着气,眼睛盯着楼梯上陈旧的裂缝,眨了眨,掉下颗眼泪,清明起来,却更模糊。
“哥……”她开口,声音嘶哑,“你还是把我绑起来吧。”
二哥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