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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莉轻叹口气:“好吧!就它!”下定决心般提着芦苇密编的蛇篓向着宴会厅的方向茕茕而去。
月色朦胧,宴会厅内的烛火在昏暗的夜里闪烁着粼粼而动的光泽。靡靡的甜美酒香充溢着整个筵席,众人推杯换盏,夜宴欢宜,对席间各位而言此宴不过是盛世繁华的一隅,可对塔莉来说却是得与失的交换,得到的自然是王子的青眼有加,失去的大概就是在金蛇神殿的名誉和祭司的地位。
筵席本是以王子之位为首,众官员呈半弧形状向下漫延展开,圆弧的正中恰好是表演的舞台。塔莉正对众人端坐其中,将装有毒蛇的草篓置于前端,让所有观众都能看清自己的表演。
塔莉用来舞蛇奏乐的乐器是姆巴纳蛇医特制的,用雪花石雕琢而成的扁形风笛,配合手指按压风笛的出风口发出高低错落的呜鸣音乐。
音乐声由低而高,略带婉转拉伸的旋律牵动着众人的心。只见塔莉前方的蛇篓草盖被轻轻顶开,一条红色斑纹的美丽花蛇随着升高的曲调婉转而立,众人的轻声惊叹也随之而来。待眼镜蛇的上半身完全立起,笛乐声便开始来回波动,映射着花蛇的上半身躯也开始左右摇摆,时高时低,顾前盼后。
观众们屏息以待,欣赏着期盼已久的精彩演出。经过与花蛇的短暂笛乐交流,塔莉已与眼前的这条红斑花蛇达成了人蛇共识,为了让蛇舞蹈出更婀娜多姿的美态,塔莉也随着自奏的音乐翩然起舞。但不论塔莉的舞蹈如何游龙挥洒,她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蛇的双目,那份专注和深情犹如被镜中少女曼妙身姿的倒影所迷恋,全然分不清你我而无法自拔。
其实能在王子面前得此表现机遇,一直也是塔莉的期望所至,每每徘徊于马场,这日日的心心念念,难道不是为了引起王子对自己的注意吗?心思既已清明,便已全无了后顾之忧!
伸长的手臂如蛇身般抖擞蠕动,用力压下的手腕将指尖与手背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俨如一条扩张颈部的扁平蛇头,在人与蛇的舞动间或是两两对视或是融为一体。
霎时,曲风一紧,塔莉的手背甩向王子的上席方位,那红斑细蛇就好像得到了命令一般甩脱了舞蛇人的束缚,朝着上席蜿蜒而上。
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一声惊呼,并伴有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姿态。
眼镜蛇前进的速度很快,转眼便攀上了王子身前摆有佳肴美酒的案几之上。
众祭司纷纷站起,还有多事之人插嘴呵斥塔莉胆大妄为,欲偷袭王子!
可王子却丝毫不被前来的毒蛇所恐吓,反而露出惊喜与霸强之色。王子将身子前倾,伸出握有葡萄酒杯的右手递于毒蛇眼前,一副盛气凌人欲与毒蛇一比高低的姿态。
王子的这股气势汹涌而磅礴,似乎把毒蛇也唬了一跳,在几案上停顿了片刻,但王子的士气不减,凌厉的气势中抑或伴有邀请毒蛇入怀的魄力。
也许是在塔莉的鼓励之下,毒蛇毅然跃起缠绕住王子的手臂,一个扭腰转身便与王子来了个面对面。
众人的心皆提到了嗓子眼,接下来会怎么样?毒蛇就在王子的眼前,吐出的火红蛇信几乎能够舔到王子的鼻尖。
宴厅的空气骤然凝固,每个人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克拉斯唯尔大人更是满头汗珠地顾盼于王子和塔莉之间。
就在众人为王子的安危惊悚不定的时候,一阵高亢的女音划破了此时的宁静:“好大的胆子!敢刺袭王子?!啊——!”但接下来的一声尖叫,不仅是肃静的空间被打破,每一位在场人的心都被惊骇得颤抖。
“伊斯诺弗莱特!你在干什么?”乌克隆亚一声怒吼惊醒了舞蛇人。
没错,她就是第三先知乌克隆亚的女儿,顶替了塔莉妈妈位置的卡纳克第一乐师——伊斯诺弗莱特!
她居然出手一把抓起绕在王子手臂上的眼镜蛇,保护了王子于危险之中!但更惊险的一幕也发生了,被抓起的眼镜蛇一口咬在了伊斯诺弗莱特的手腕上!
迫于惊慌疼痛,伊斯诺弗莱特眼前一黑昏倒在地。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腰间的配剑,齐着紧握毒蛇的手“唰”的一声将这红斑花蛇一分为二。
“伊斯诺弗莱特!你醒醒,你不会有事的!”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这女人拿下?金蛇神殿的祭司欲意刺杀王子,必须立即处死,以免再生事端!”
“金蛇神殿的祭司是第二先知大人向王子举荐的人,刺杀王子会不会是他的主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塔莉措手不及,只听到王子和乌克隆亚等人的声音,嘈杂哄响、绪乱如麻。
克拉斯唯尔大人故作镇定,他心中明白此时此刻可不是与乌克隆亚等人一争高下的时候,也不是为自己或者塔莉辩罪的时机,必须得想办法补救:“王子殿下,金蛇神殿的塔莉是蛇医,或许她可以解伊斯诺弗莱特的蛇毒!现在不能杀他!”
王子十分担心伊斯诺弗莱特的病情,也着实合该担心的,她为了保护王子决然不顾自己的生死安危。倒是弄巧成拙,反衬了塔莉的手段在王子眼中是那么的阴狠毒辣。
塔莉此时的内心该是怎样的失落空寂呢?
王子制止了众人的喧哗,狠狠盯着舞蛇人的脸,足以让她知道那被毒蛇咬伤的女人在王子心目中的份量:“你能解她的蛇毒吗?如若能救她一命,可免你一死!”
克拉斯唯尔大人急于助塔莉解围:“塔莉,我知道你不是有意为之的,伊斯诺弗莱特乐师是因为惊蛰了毒蛇才被咬伤,你一定可以救她的!”素不知让塔莉更加难堪的并非是乌克隆亚等人的污蔑,而是王子盯着塔莉的那双焦虑且厌恶的眼神。
塔莉略有失神之态,在周围人的期待之下趴到伤者的身边。当然,这个“期待”对某些人而言是期等着塔莉能妙手回春,而对另一些人而言则是期待着看塔莉无计可施后的下场。
伊斯诺弗莱特的脸色惨白,肌肤毫无血色,但无疑她是一位长相标志的大美人,就连昏厥中的模样也是娇媚动人的。
塔莉拿起一杯葡萄酒给她灌了下去,接着口含酒液喷洒在她被蛇咬到的伤口处,用嘴吸了一口污血吐在地上,然后不停地揉搓着病人的身体和四肢。
王子稳坐于自己的席位之上,默默无声地观察着塔莉的一举一动。塔莉用余光扫到王子的手指时不时地敲打在椅垫边缘,那是着急忍耐之际不自觉的行为,王子果然重视这个娇艳如花的女人啊!
期间没有一人敢出声惊动这沉闷的大厅,生怕王子一个震怒牵累了自己,只能听到衣料摩擦的碎碎声响。
大概是酒精起了作用,伊斯诺弗莱特的身体渐渐回暖,肤色也开始泛起红润。
乌克隆亚见到女儿脸色略有好转,但又看不出塔莉的举止有为她解毒的迹象,不免对塔莉的行为更加愤怒:“你不要用假象糊弄我?伊斯诺弗莱特她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王子决不会轻饶你!”
塔莉微眯双眼懒懒地斜睨了乌克隆亚一眼,将目光落到了那已经身首分离的毒蛇尸体上:“……那蛇是没有毒的!”
此蛇无毒?越是花纹绚丽的眼镜蛇越是身怀剧毒,就好比充满致命诱惑的美丽妖魔,让人心生喜爱却夺人魂魄。怎么可能无毒呢?莫非……
负荆请罪
克拉斯唯尔大人身边的仆人赶忙上前拾起蛇头撬开蛇嘴,将蛇牙展示于王子面前:“回禀王子殿下,毒牙已被拔除,看来此蛇确是无毒!”
众人皆是一阵惊讶,原来是虚惊一场!
乌克隆亚虽然有些庆幸,但仍是有疑团不解:“可是,这眼镜蛇的毒牙既已拔除,为何乐师被咬后却昏迷不醒?”
“此蛇虽然失去了毒牙,可是被它咬伤难免会受到伤口的刺激而使身体被暂时麻痹。但并无大碍,即使不采取任何救助措施,不出半日也可自然恢复。”塔莉喃喃低语,其实根本不想解释。
“即便此蛇无毒,但居然敢对王子加以威胁,金蛇祭司的所作所为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死罪可免,可活罪难逃!”
早知乌克隆亚会不依不饶,克拉斯唯尔大人自然也会据理力争:“如果不是乐师贸然惊蛰到此蛇,想必在舞蛇人的精湛技艺之下定不会出任何差池,塔莉本是助兴宴席,结果受之牵连,怎么能降罪于她呢?”
宴会场上又是一片混乱,两大祭司分庭抗礼,一来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二来为借此机会打击报复。
王子见乐师无恙,便松下一口气,但早已厌烦争论不休的气氛,命人将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