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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最南端有江中和西环两个县,两县并列,杨志远之所以选择江中,与年初二,方炜珉造访杨家坳有关,方炜珉建议杨市长顺便到江中看看,顺便就算了,要看,就专程,既然你方炜珉让杨市长记住了,那就有必要加深印象。至于这个印象是好,还是不妙,就看你方炜珉的本事和造化了。
戴逸飞一听杨志远第一站竟然是江中,不解:“不去江北?去江中,杨市长,你这一着我还真没看明白。”
“江北富,有看头;江中呢,穷,没什么看头。我这人喜欢往穷地方凑,越穷的地方,越能看到问题的所在。”杨志远笑,也不隐瞒,直言不讳,“因为在我看来,会通整体的经济形势好不好,能不能大跨步前进,不在于富裕的北部,关键就在于南部,南部是会通经济的短板,就像水桶里能装多少的水,不在于长的那块木板,而在于在最短的那块。让会通的南部尽快脱贫走向致富,让南北经济一同飞跃,这将是我今后一段时间,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首站选江中,我是想多花点精力在南部,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出南部迟迟不能脱贫的问题所在。同时让下面的县市知道,杨市长对贫困县很重视,对鼓舞士气很有好处。”
戴逸飞点头,表示明白,说:“杨市长与众不同,从来都是喜欢与穷乡亲交朋友。这次也是一样。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无话可说。”
戴逸飞明白是一回事,他不得不关心另一个问题:“郝兵理解?”
杨志远笑,说:“已向郝市长毫无保留地直抒己见,郝市长表示认同,无所谓。”
“如此甚好,很有必要。”戴逸飞松了一口气。他和郝兵做了一年多的搭档,郝兵大大咧咧,市政府的工作从来都是自行其是,很少与他沟通,他和郝兵虽然没有大的冲突,但郝兵颇不把他这个市委书记看在眼里却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现在杨志远来了,大家和和气气,遇事有商有量,关系融洽,书记市长少有的团结一致,这既与会通的大环境有关,与省委的嘱咐有关,也与杨志远这人大气大度的品行有关。戴逸飞知道杨志远到会通后,郝兵大力相帮,很够意思,戴逸飞自然不希望,郝兵因为此等事情对杨志远产生什么误会,这对会通的工作大局不利,虽然郝兵下去了,但他提携的人在各个关键岗位上都大有人在,杨志远现在本就举步艰难,没有郝兵的支持,那就更是难上加难。戴逸飞现在一听杨志远已经和郝兵进行了沟通,自然松了口气。
戴逸飞关切地说:“杨市长,既然要到六县一市三区,路程遥远,难免不遇上沟沟坎坎,你那帕萨特,底盘太低,真不合适某些地段的山路。这样吧,这些天,你我换一换座驾,你让小邝开我的车。”
戴逸飞的车是台进口越野车,属超标配置,于海天专门安排从国外进口,车到天津保税区,还没来得及去提车,于海天到省政协,戴逸飞来了,因此捡了个现成,进口越野车成了戴逸飞的座驾。
杨志远笑,说:“算了,你那一号车太招摇,我可不想人还没有进入县界,县里的大小官员就跑到县界迎接,点头哈腰,前呼后拥,那还怎么调研,我这次想静悄悄地看。实不相瞒,我已经到下属局借了一台越野车。”
戴逸飞笑,说:“你不开一号车,县里的书记县长就不知道?”
杨志远此行下县,虽然没有让政府办发公函通知下面的县市,但他下县,动静怎么都小不了,市政府的工作要安排吧,怎么着也得开个会,进行部署。这些多副市长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下面的书记县长岂会一无所知,想想都知道。虽然不知杨志远具体的安排,但市长不声不响地下县调研,书记县长区长们心里谁不捻一把汗,心有紧张,生怕市长会看到不该看的。
杨志远笑:“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戴逸飞一笑,说:“那你路上多加小心,让小邝开慢点,不急,慢慢来,安全最重要。”
“谢谢逸飞书记。”
杨志远当天傍晚,和邵武平、邝文韬上超市购买了一套行囊,这套行囊杨志远在社港属下乡必备用品:雨鞋,雨衣,雨裤。乡亲们在地里农忙,你能西装革履地站在田坎上,伸长脖子问话?想要了解第一手的资料,就得雨鞋雨裤,下到田中央,帮乡亲们干干农活,拉拉家长里短。不知不觉,想了解的了解了,想知道的知道了,这才是调研。遇上下雨天,就把雨衣穿上,真要让人打着把雨伞站在身后,那成什么了,以为自己是多大的首长啊,一个市长而已,正厅级,在全国多如牛毛,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邵武平现在和杨志远熟悉了,没有了刚跟杨志远时的生疏感,他打趣:“杨市长要是这样穿戴整齐,往田间一站,谁还认得出你是市长。”
杨志远笑,说:“认不认识市长无关紧要,只要成绩实实在在就行。”
杨志远隔天一早就出发了,越野车直扑江中县。到江中需穿越一区一县,擦一县而过,方可到达江中。有些距离。
一路风景不错,车窗打开,风吹打着杨志远的头发,有些乱,但杨志远并不在意,因为这是春天,春天里,空气中都能闻到草儿青青的青涩,并夹杂有田地新垄泥土新鲜的气息。这是杨志远喜欢的味道,一时心清气爽,倍感舒畅。
窗外,不时闪过在田间忙着播种的乡亲的身影。杨志远开始并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但车过区境,再过县境,杨志远的眉头不由自主地为之一皱,杨志远农村工作经验丰富,他看出问题了,这一百来公里的路旁,乡亲们播种的都是同一个品种:西瓜。
前年乡亲们一窝蜂种植娃娃菜的事情,杨志远印象深刻,记忆犹新,那年11月,丰收之际,外县的乡亲们站在地头望着满地坏掉的娃娃菜落泪的情景,杨志远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一直挥之不去,让杨志远时刻保持警醒。
现在杨志远就有了警醒。杨志远让邝文韬临时停靠,下去看看。
还真是西瓜。早春红玉居多,也有无籽瓜墨童、帅童和黑童之类的西瓜品种。
杨志远走到了地中间,问正在地里播种的一位老农:“老人家,您以前种过娃娃菜吗?”
老农边播种,边说:“种过,前年遭大罪了,亏了血本了。”
杨志远帮老人家下种,笑着问:“既然如此,那今年这么多人种西瓜,您就不怕遇上与娃娃菜同样的事情,西瓜大丰收,卖不出去。”
老农一听,停了下来,说:“理是这么个理,可我们农民,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大家都种西瓜,我也就跟着种咯,你说我们农民,不种西瓜,我们种什么?”
杨志远一下子无语了,老人家的这话深深地叩打着杨志远的心,农民的思想根深蒂固,要想改变农民从众的耕种方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需要干部做细致的工作。老人家的话很朴实,我是农民,我不种地,我还能干什么,大家都种西瓜,我不种西瓜,难道让田荒着,那还要农民何用。
农民露地种西瓜有什么错?
杨志远一时陷入深思之中。既然事实如此,那做为市长,那就有必要防微杜渐,先作预防,提前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不能让农民再重蹈娃娃菜的覆辙了。
老农看杨志远下种利落,就笑,说:“年轻人,一看就是个干农活的好把式,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庄稼人。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能把农活干的如此漂亮的人可不多。”
杨志远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市长,他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笑,说:“我是省农大的讲师,路过,看这么多乡亲们都在种植西瓜,因此下来看看。”
老农释然:“我说你干农活,是行家里手,原来是农大的老师,这就不奇怪了。年轻人,你刚才提到,我们都种西瓜,有问题。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其他办法?”
杨志远扫了一眼,说:“老人家,这一片都是您的,不下二十亩吧。”
“还就是二十亩。”
杨志远说:“西瓜亩产至少3000公斤,你老人家今夏可收获60吨,得装好几车呢。您老人家啊,不妨匀几亩地种点其他,我一路看来,乡亲们种香瓜的不多,老人家不妨种几亩香瓜。说不定今夏能卖个好价钱。”
老农见杨志远对西瓜产量一清二楚,对杨志远很是信服,说:“中,你是专家,我信你。”
杨志远说:“老人家,其实种娃娃菜也好,种西瓜也罢,都没有错,问题是您不能从众,也就是说不能跟着大家走,大家都种早春红玉,那您老人家就可以种点其他没有人种过的稀有品种,您看不是有乡亲在种墨童、帅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