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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不休。
因为除夕夜守岁,杨志远直到天亮了才睡。醒来时,已过晌午。安茗从杨石家跑过来,一看杨志远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就笑,说:“志远,你这个懒虫,我都起来了,你还不起床啊。”
杨志远笑,说:“你还好意思说,说好了一起守岁,你倒好,吃完猪脚炖萝卜,我们围着篝火守岁,你却伏在我的脚上睡得不亦乐乎,只差没流口水。”
安茗拍了杨志远一下,说:“我有你说得那么贪睡吗。”
杨志远笑,说:“那你知不知道是我把你抱到杨雨菲的床上去的。”
安茗做了个鬼脸,说:“我忘了。”
杨志远笑,说:“你这也能忘啊,要是你除夕夜被‘年’这头怪兽抱走了怎么办?”
安茗笑,说:“志远,不是有你么,正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会睡得如此的踏实和香沉。”
杨志远笑着刮了一下安茗的小鼻子,心里有着一丝浓浓的暖意。
安茗侧坐到床边,望着半裸着身子的杨志远,直笑,说:“志远,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裸着身子睡觉,也不怕让人看见了笑话。”
杨志远笑,说:“自家之中,裸着身子睡觉有何不妥,能走进这个屋子里的女孩,除了你,还会有谁。”
安茗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有喜悦,有一点点羞涩和娇赖,还有一种让杨志远感到怦然心动的柔情。坐在床边的安茗,浑身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茉莉花香水的清香,这是杨志远上次特意送给安茗的礼物,是杨志远最爱的味道。杨志远看着眼前这个曼妙的女孩,一瞬间心如潮涌,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伸出手来,一把把安茗拉到了被子里。
安茗猝不及防,她被杨志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羞涩地挣扎,说:“志远,你干嘛,让阿姨看见了多不好。”
杨志远半侧着身子,很有力地把安茗压在身下,笑,说:“你放心,我妈是不会贸然闯进我的房间里来的。”
安茗被杨志远压着,平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被子里很温暖,充溢着安茗熟悉的杨志远青春的气息,杨志远的笑甜甜的,甜中却又带着那么一点点坏坏的感觉,杨志远轻轻地吻了吻安茗的唇,杨志远的吻有着一种湿润,安茗一时有些意乱情迷,她不再挣扎,伸出手,把手放在杨志远光洁的背上,轻拥着他。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摩挲着,感觉无尽的缠绵。也不知过了多久,安茗从迷乱中清醒了过来,她拍了拍杨志远的背,说:“志远,好了,起来了,阿姨在等我们吃饭呢。”
杨志远笑,说:“吃什么饭,现在我就想这样一动不动地拥着你,躺在你的怀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多好。”
安茗笑,觉得这一刻的杨志远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安茗吻了杨志远的额头一下,笑,说:“志远,乖,听话,真该起来了,要不然雨菲那丫头在家里吃完饭,一旦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多不好意思。”
杨志远笑,说:“还别说,是有这个可能。”
安茗又拍了杨志远一下,说:“雨菲的性情你还不知道,什么叫是有这个可能,是绝对会这样。”
杨志远还真怕杨雨菲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到时收不了场,他亲吻了一下安茗的眼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安茗。安茗爬起来,把杨志远放在床头的衣物拿了过来,说:“志远,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杨志远毫不在意,说:“我们杨家人自幼就在寒冬腊月的杨家湖里接受冬泳训练,哪那么容易感冒。”
安茗笑,说:“你身体棒是一回事,逞能又是另一回事,快点,别磨蹭了好不好。”
杨志远收拾完毕,和安茗一起走到厨房。张青爱怜地看了儿子一眼,说:“睡醒了。”
杨志远笑,说:“有安茗在捣乱,不醒也醒了。”
安茗白了杨志远一眼,说:“我什么捣乱了?”
杨志远嘻笑着说:“你没有吗!”
安茗想起刚才那个小暧昧,心中一荡,脸上一片绯红。张青看着在一旁斗嘴的两个孩子,满是幸福。她笑,说:“志远,快点洗把脸,也该吃饭了。”
安茗走到张青的身边,说:“阿姨,我帮您上菜。”
一家人坐到了饭桌上,张青感叹,说:“自从志远他爸逝世,我都不记得我们家有多少个春节没有生火做饭了,我心里啊,盼这个日子已经很久了,今天总算成真了,此刻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安茗给张青夹菜,说:“阿姨,既然高兴,那你就多吃点。”
杨志远怕母亲这刻又会想到自己的父亲,他不想母亲感伤,就笑,说:“妈,要不我们仨喝一杯。”
张青说:“好,我们喝一杯。”
杨志远起身倒了二两药酒,安茗拿来三个小酒杯,杨志远把酒盅上,杨志远和安茗举杯,说:“祝您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自然是杨志远叫‘妈’,安茗叫‘阿姨’。”
张青笑呵呵的,说:“看到你们甜甜蜜蜜和和美美的,妈比什么都高兴。安茗,还叫我‘阿姨’啊,你什么时候叫我‘妈’。”
安茗羞涩地看了杨志远一眼,杨志远自然知道安茗这一望有探寻的意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安茗心想,自己已经是杨志远的人了,而且双方的家人都已经接受了彼此,就只差扯结婚证而已。既然能让老人家高兴,自己早叫张青‘妈妈’和晚叫‘妈妈’有什么关系。安茗这么一想,笑了笑,亲亲热热地叫了张青一声:“妈。”
张青惊喜万分,连连‘唉’地答应着。
然后,张青笑了笑,说:“儿子,什么时候上北京,我跟你一起去,我去拜访一下陈家长辈,顺便把你们俩的婚事给定了。”
杨志远说:“好。”
安茗笑,说:“妈,我看您也用不着亲自上北京,改天我让我爸、妈上杨家坳来散散心,顺带着度度假。”
张青拍了安茗的手背一下,说:“安茗,这可不行,提亲这事自古都是男方上门,哪有让女方长辈先到家的道理,可不能坏了礼数。”
安茗笑,说:“阿姨,志远已经叫毕叔叔和泽成师兄上门提过亲了。”
张青笑,说:“那也叫提亲啊。不算。”
张青从身上拿出个存折,说:“儿子,这是你以前给我的存折,这两年的分红和你以前省下来的工资都在这里面,有12万。既然你让安茗到省城来,就得在省城安个家,这钱你拿去,再找别人借一点,在省城买套房子。”
杨志远连连摆手,说:“妈,这可是留给您用的。”
张青笑了笑,说:“你有这份孝心就行了,现在我一个人在杨家坳有吃有穿,用不了多少钱。儿子,这钱你拿着,你用得上,等单位分房,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张青把存折放在了杨志远的手里,说:“儿子,这钱你先拿着,妈有要用钱的地方自然会找你。你们啊,早点结婚,早点生个胖小子,比什么都好。”
杨志远笑,说:“妈,您怎么越说越起劲了,刚才刚让安茗叫了您‘妈’,现在就想做奶奶,哪有那么快的事情,得一步步来不是。”
张青乐呵呵地一笑。
饭后,杨志远按惯例上杨石家给杨石拜年,到杨石家吃晚饭。杨志远和安茗刚走出家门没几步,就看见杨呼庆带着他那重庆女孩朝这边走来。杨呼庆的手里提着几只长耳白兔,杨志远一看,就知道这是杨呼庆在山里下套猎来的。
杨呼庆看到杨志远笑着给杨志远拜年,说:“小叔,过年好。”
杨志远笑,说:“呼庆,什么时候到林子边下套去了。”
杨呼庆说:“前些天回家,正赶上下雪,一时手痒,就到林子边下了几个套,套住几只野兔。今天带来,晚上做几个下酒菜。”
正说着,白宏伟带着李丹也从湖边过来了,大家互相道福。白宏伟看着杨呼庆身后的女孩一笑,说:“呼庆,我看你啊,手痒是假,想带女朋友套几只野兔开开心,倒是真的。”
杨呼庆呵呵一笑。李丹白了白宏伟一眼,说:“就你聪明,当年你带我到杨家坳过年,不也是用这招逗我开心的么。”
安茗想起上石柱峰打猎之事,就笑,说:“敢情你们杨家坳人都是用这招来哄女孩子开心的啊。”
杨志远笑,说:“不管是用什么招,只要有实效就行。”
杨呼庆的女朋友初来乍到,自然没有李丹和安茗这般随性,她没说话,只是朝大家涩涩地一笑。
大家一起进屋给杨石拜年,杨广唯接过杨呼庆带来的兔子,扔到了厨房。大年初一小辈给族长拜年是杨家坳的传统,不一会,杨家坳的小辈们都陆陆续续地来给杨石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