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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客流量总是这样的话,恐怕会入不敷出了。
叶若黎问身边的小莫:“这些日子餐馆的人怎么显少?”小莫也觉得奇怪,说道:“是呀,是不是因为过完年,大家的胃口还没缓过来?”叶若黎摇头,说:“不会,往年这个时候也不这样啊。”
叶若黎并不知道,餐厅的冷清其实是非典的前兆,很多事不是你怕,它就不来了,张健说的通过空气传染的非典很快就来到了北京,药店里的板蓝根、消毒水、口罩,酒精全部脱销,超市里很多货品一上架就销售一空。别说餐厅没人,大街上都没人,平时堵的水泄不通的路上,畅行无阻,好像突然之间,北京成了空城,平时的人呢,都哪儿去了?学校、幼儿园停课,所有公共活动取消,新闻全天滚动,发布着最新消息,每天病例翻新的数字让每个人都坐立不安,城市里的人们从来没这样惶恐过。
对于叶若黎来说,非典显然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新店刚刚竣工,开业日期都选定了,4月18号,厨师和服务员也都招好了,叶若黎不得已,只好把新店的开业时间往后拖。新店无法开业,老店生意惨淡,眼看着往里扔钱,可着急也没办法,所有餐厅的情形都一样。市卫生局刚刚下了批文,餐饮行业要做到天天消毒,没有消毒设备的一律停业。卫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员一天恨不得来上8次,就怕哪再出问题。旧店没生意,新店又开不了业,叶若黎一阵急火,嗓子发炎说不出话来,看着其它餐馆陆续都停业了,叶若黎也无可奈何的在餐厅门口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叶若黎嗓子化脓了,咽东西都费劲,医院又不敢去,生怕被隔离,家里的消炎药也吃没了,害得叶若黎只能在家干挺着。周末,毛剑给孩子们打电话,从孩子口中得知叶若黎病了,放下电话就去书房把药箱拿出来,翻了半天,找到两盒消炎药,就要给叶若黎送过去。马瑞涵先前以为是孩子病了,后来才知道是叶若黎嗓子发炎,马瑞涵理都没理毛剑就进了屋,毛剑不知道自己又哪儿做错了,赶紧跟过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城·事》三十二(5)
马瑞涵看着毛剑,问道:“如果我嗓子发炎怎么办?家里就两盒,你都拿过去。”毛剑一听是因为药的事,就赶忙说:“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买几盒,若黎那儿没有消炎药了,大晚上的,她也懒得出去,别再挺大发了,我去去就回。”马瑞涵绝对不是因为药跟毛剑在这儿治气,她根本是无法理解毛剑这一举动,而他看上去还那么自然,根本就不觉得自己过分。不过,毛剑走后,马瑞涵狠狠地取笑了自己一番。活该,咎由自取,今天一切所要承担的都是你自找的,马瑞涵对她和毛剑的感情越来越没有信心,也越来越失去了热情。婚礼的事情因为非典推迟了,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天意,马瑞涵有些无奈,前几天老总找她谈话,说香港亚太总部那边还是希望她过去,也许她真该考虑考虑呢,算了,现在说什么都白说,有非典在,其他的都先别考虑。
日子真是难熬啊,餐厅开业遥遥无期,房租照交,每个月两万来块的租金都一分不少地交,叶若黎急啊!在家陪孩子玩耍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后来是柳森,打电话来说,要不开始教你学画画吧,你不一直想学画画吗?可以带上孩子一起学,叶若黎想想,这个主意不错,每天带着毛妮到餐厅,只是孩子小,坐不住,跟小莫这摸摸,那晃晃,倒是叶若黎真正做起了柳森的学生。
看着画板,叶若黎觉得熟悉又陌生,叶若黎一边调着颜料,一边叹着气,说这非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在一旁的柳森听到叶若黎在那唉声叹气的,笑着说:“画的质地跟颜色有很大的关系,你这么心不在焉的调配颜色,画出来的东西可好不到哪儿去啊。”叶若黎把调色盒递给柳森,站起身,叹着气说:“你说我这餐馆刚刚有了起色,怎么就赶上非典了呢?”柳森接过调色盒,对叶若黎说:“大家都一样,我工作室不也放假了吗?会过去的,别想那么多,想多了身体又该出问题了。平时你哪儿有时间休息,就当给自己休假了。”柳森是在劝叶若黎,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可怕的疫情,让你哪儿都不敢去,可也不能老把自己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那还不憋死?教叶若黎画画也是他为自己多接触叶若黎找出的辙呢,好在叶若黎并没拒绝。
他们的第一节课是从一束幸福花开始的,叶若黎在柳森众多作品中选中了一幅柳森在大学时期创作的“幸福花”。画面中,一大束幸福花肆意开放,如同张张笑脸,让观赏者心情大好,叶若黎没想到一幅画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画画是个修身养性的过程,每一条弧线,每一处色调,都是需要花费心思的,只要融入其中,便能体会其中的乐趣,几堂课下来,叶若黎已经有点儿欲罢不能了。李丽师对叶若黎学画一事颇有微词,说是孤男寡女以绘画为由,其实只是为约会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叶若黎才不在乎李丽师这张大嘴巴呢,其一是习惯了,其二叶若黎也知道,李丽师极力想撮合自己和柳森,所以总是时不时地揶揄她。
跟毛剑分开后,叶若黎还从没认认真真地想过自己的感情问题,被毛剑冤枉过,也被李丽师揶揄过,可她自己呢,还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呢,爱过一个男人,有过一段婚姻,叶若黎觉得这已经够了,爱也爱过,伤也伤过,她不想再作茧自缚。想想也可笑,除了这个小她5岁的柳森,她现在的生活中还真没有其他男人。
《城·事》三十二(6)
柳森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位称职的老师,对叶若黎这位学生可谓是严格要求,每天必须要画上3个小时,而且在画画的过程中,必须排除一切杂念,一旦叶若黎走神或者心绪不对,柳森立刻会从叶若黎的画中指出来。“又在想餐厅的事?”柳森问叶若黎,叶若黎吃惊的看着柳森,她没想到柳森会从画中探寻到自己的心迹。柳森握着叶若黎拿着画笔的手,把花瓣的线条重新勾画了一番,叶若黎显然对柳森的这一举动有点儿不适应,她想把手抽回来,可又觉得那样也不好,人家是在教你画画,你抽回来,就证明你动了心思。叶若黎机械地画着,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只有心在突突地跳着,好在是背对着柳森,她的脸热辣辣的,一定是红透了。
柳森知道叶若黎喜欢幸福花,每次过来都会到花店买上一束,叶若黎觉得收也不合适,不收也不合适。幸福花越来越多,吧台上,每个餐桌上,各个角落里,整个餐厅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而这幸福似乎也蔓延到叶若黎的内心深处,谁不渴望幸福呢?柳森喜欢叶若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在天桥的那个晚上,也许是拿下南方餐饮集团那天,也许是雨天送叶若黎回家那次,他在后视镜里看见叶若黎泪流满面却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样子,叶若黎的柔弱让柳森心疼,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受过伤的人,而叶若黎的坚韧,又让柳森可以感受到一种力量,这和霍思完全不同,对霍思柳森更多的是呵护和给予,似乎无论用多少爱都无法填满。而叶若黎呢,你只要给她一点点鼓励,她会回馈给你加倍的力量,在爱的领域里,没有人是超人,爱都是需要回报和反馈的。或许和叶若黎只能做朋友,但柳森并不介意,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伤痛之后,柳森对待感情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只顾及自己的感受,以为只要无条件的付出,就会得到完整的爱情。
柳森能感觉出叶若黎对自己是排斥的,是不接受的,但这种不接受并非是不喜欢,而是无奈,这越发的让柳森觉得叶若黎的可贵。柳森没再偏执的往前走,他能理解叶若黎的感受,他不想勉强,他知道他们双方都需要时间,需要契机,谁让他们都有过刻骨铭心的过去,而这一切双方又都彼此了解呢?柳森从未向叶若黎表白过什么,只是在叶若黎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默默的帮她,就像她帮助自己一样。
非典让人们学会珍惜,珍惜身边的一切,在重大灾难面前,人们的物欲降到了最低点,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什么能比和家人在一起更重要。这段时间,毛剑每天回家都很晚,通常毛剑回家的时候,马瑞涵都已经睡了。毛剑大部分时间陪在父母和孩子身边,马瑞涵不愿意吵,也懒得吵,只是深夜的时候会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