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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唉,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救出你龙伯父才是当前最紧要之事!”郑得功喟然叹息道。
“可是,就是这么一封信,也犯不着弄得那么神神秘秘,还要请镖局派镖师护送呀?”郑美珠眨巴着一双水灵秀慧的大眼睛,对这件事简直不可理喻。
“是呀,听说还惹出不少武林高手抢夺这封信呢!”郑望也摇头道。
“我明白了,可能是龙伯父手里掌握着对魏老阉很不利的证据,魏老阉怕咱们营救出龙伯父揭发了他的罪行,所以派人来抢夺这封信!”郑美珠似乎悟出了道理。
郑望摇头道:“这不能成为理由,这封信实在太普通了,根本没有抢夺的价值!龙伯父被囚禁的事迟早会传到咱们耳中,魏老阉也明白纸包不住火。还有一点,据那姓杨的镖师所说,来抢夺这封信的人好象也并非是大内中的高手,只是河洛四巫刀、山西四条狼一类的江湖人士。再说,魏老阉身边高手如云,也根本不会把咱们这几个人放在眼中!”
“这里面的确大有玄机……”郑得功捧着那封信,一面深思,一面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
从外观上看,这封信是用很普通的牛皮纸写成的,不仅信的内容普通、寻常,没有暗藏的记号或暗语,甚至透过灯光看,也看不出有任何夹层。
“我知道啦!”郑美珠将信纸纸投入一个水盆中,洋洋自得道,“这封信是用特殊墨水写成的暗信,放到水中一定可以显出字来!”郑望懊悔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谁叫你那么笨?”
“你们快看!”郑得功制止了兄妹俩的斗嘴。
三个脑袋、六双眼睛一齐盯住了水盆中的信纸,期待能够出现他们意想中的变化……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信纸竟然没有一点变化!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用特殊墨水写成的暗信
“用火烤!”郑望捞起信纸又放到油灯下烤起来……然而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郑老庄主的眼光落到了牛皮信封上,思忖道:“难道玄机在信封上?”他拆开封皮,平整成一张完好的纸张,也是先透视,看有无夹层或夹带,再放到水里显影,最后放到火上反复地烤……
终于,奇迹出现了,封皮上竟出现了清晰的字迹……
杨一剑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喝着闷茶。他最喜欢喝一种带苦味的不知名的茶,这种茶味极苦且带有一股鱼腥,平常人都喝不惯,唯独他能喝……他每次保镖之前都必喝这种茶。这种茶当地并无出产,也不知他从何处带来。
他房间里的陈设也极为简单,仅一桌、一椅,靠墙放着一张木板床而已,没有任何奢华的摆设,更无古玩、珍奇之类。
唯一能证实他剑士身份的就是他的那把剑。前面说过,那把剑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是一块最普通不过的凡铁,铁匠铺里要多少有多少。
然而就是这样一把剑他却视若生命!
他是两年前出道的。人们只知道他以前曾在仙峰山跟随一个古怪的老头学艺,一学就是十年。
他一下山就手刃了横行中原六省的黄河三凶和太岳六鬼,一下子就名气大噪。几大杀手组织都想聘他入伙,他却偏偏选择了干保镖。
自从投入振邦镖局龙应才门下以来,保镖数十次,还未失手过一起。因此江湖上都对振邦镖局刮目相看。这次完成任务回来后,龙掌门要他休息两天,再走一趟江南。
这次是护送十箱珠宝去江南辰州,路途不下两三千里,一路上须经河南、湖北、湖南三省数十个州县,路程辛苦不说,单说两三千里的路程,途经的强盗巢穴就不知道有多少处,更不用说那些在暗处窥靓珠宝的人。因此这一趟保镖的难度无疑相当大。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龙掌门除拔了三十名驾车役夫外,每车另拔一名趟子手跟随,这些趟子手的武功也都非同一般,而驾车役夫本身也都是武功好手,因此实际上每车共有四人保护。另外所行的路线也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尽量走繁华之处,绕开僻静地方……
他喝着那苦涩的、带有鱼腥味的茶,脸上的表情却是怔怔的,眼里也是一片空冥……
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双熟悉的眼睛、温柔似水的眼睛,那清冷的月光,那绝世的姿容……
而且更古怪的是,每当想到她,他就会莫名其妙地心痛!
这份痛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揪动他的心肠,搅得他这个冷狠的剑手热血沸腾、狂躁不安……
他起先以为是那位被他救了的少女,然而又不象,完全是另外一张脸庞,似曾相识但却又实在记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在呼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在哪里?为何一想到你,我就会有这种心痛的感觉?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第五章 离奇惨案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在呼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在哪里?为何一想到你,我就会有这种心痛的感觉?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心又痛了起来,以至于他不得不用手压住心脏……
“杨大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忽然自窗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龙掌门的独女龙莹莹。
一剑恭敬道:“小姐,有事吗?”
莹莹嘴一撇:“那么严肃干嘛?我不要看见你这张苦瓜脸!”
一剑只得尽量将脸放随和,他甚至想笑一下,然而无论他怎么做都觉得别扭,都觉得不自然,莫非他天生就只有一种表情:严肃、冷漠、不苟言笑……
“好啦,杨大哥,你不用那么紧张,”莹莹嘻嘻一笑道,“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好吗?”
“小姐请说吧。”一剑以为她又是来求他传授剑法。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明的剑法,而且他的那几招剑法也早已都传授给了她。不过莹莹却一点也不满意,嫌太普通,甚至不如她家传的龙氏霹雳十三剑招,因此根本就不屑于学。
莹莹眼珠子滴溜溜转,只是笑,却不开口。
一剑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道:“小姐,我的那几招三脚猫剑法,其实早就教给你了。”
“哼,你骗人!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打得那些劫镖的坏蛋落花流水?难道就凭这几招?你肯定是故意不肯教给我绝招!”龙莹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气乎乎道。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也没有绝招。”
“好啦,这次我不是来学剑的。杨大哥,你这次去江南,带我一起去好吗?”
“这……”一剑的头大了,他万想不到龙莹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杨大哥,你就带我去吧,我求你了,就这一次!”
“这个,恕在下不能答应,请小姐原宥……”一剑脸上明显现出了为难的神色。
“杨大哥,你就带我去吧!你可以把我藏在镖车里,不让我爹和任何人知道,我保证听你的话,不弄出任何声响……”
“请小姐原宥!”一剑平静但是坚决地摇摇头,表示绝无可能答应,然后转身走入屋内,关上了门。
“杨一剑,你好讨厌,我恨死你了!”龙莹莹在外面又跺脚又骂娘,眼泪刷刷而下……
夜深更漏,月黑风高。三个人影忽然摸到了一座豪宅的院墙外。
三个人清一色黑色夜行装,而且一律黑巾蒙住头脸,只露两个眼睛在外面……
这三个人深夜潜行,又是如此装扮,莫非是江洋大盗?其实他们就是毫不会武功的白衫公子虾皮、高个子农夫(外号也叫农民)和大黄牙衡其!
农民低声道:“衡其、虾皮,你们两个上,我掩护!”
虾皮道:“衡其当仁不让!”衡其苦着脸,才说了一句:“我肚子疼……”农民和虾皮已不由分说将他硬顶上了院墙……
衡其骑在院墙上,脑门上沁着汗水,心慌意乱地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院子里不见一个人影,似乎很安静。看样子这院子里的人都已睡熟。衡其心中一喜,攀住院墙正要往下跳,冷不丁瞅见院墙下似乎蜷缩着一团黑影。他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来竟然是一条大狼狗!那大狼狗也看到了院墙上的人影,倏地一下窜了起来——然而它并没有叫,只是虎视眈眈地盯着院墙上的人一举一动。
衡其明白,正是不叫的狗才咬人!他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差点从墙头上栽了下来。虾皮发现了他的异状,纳闷道:“衡其,你干啥?患羊角疯了?”衡其冲他连连摆手,象被谁捏住了喉咙:“狗,狗!”
农民低声笑道:“狗有什么好怕的,幸好我们是有备而来!”从怀里摸出一个搅拌了“三步倒”的饭团,递给衡其。“三步倒”是江湖小混混常用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