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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不管对方有几个大汉,惹她一个不高兴,照样二话不说,咻地一声就是一支箭。那不是比刚刚那个和尚高明多了吗?”
女子这时才知师兄说的是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人家跟你说真格的,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你好没正经!”说罢,自己想想,却又忍不住笑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师哥,你说待会儿到了千药门,到底能不能见到万掌门?”众人一听,心中都暗道:“原来你们也上千药门。”
只听得那男子接口道:“能见到当然最好,我就怕这些人仗着人多势众,沿路敲锣打鼓,万掌门听到风声,说不定会跑去躲起来。”万回春一旁听到,暗骂:“躲你的狗屁!等一下老子便让你第一个尝尝,我千药门的手段。”他为人向来笃诚宽厚,但今日事态诡谲,令他焦躁难安,既是骂在心里,便索性骂了个十足。
那卫正人却想:“千药门这一次倒底惹了多少人?这事若不是太过凑巧,就怕是有人刻意促成。”又想:“我们现在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各怀鬼胎,不过是一盘散沙,到了紧急关头,全都靠不住,说不定还有人扯后腿。我不如让老黄暗中布置一下,要是苗头不对,说不得,只好将这一百斤的火药全部点开,管他千药门埋了什么机关在等我们,我这“砰”地一声,什么高手低手,老人小孩,什么都玩完了。”他心中计议已定,不再理会还有什么人要一起去,草草吃饱,便要众人动身。铁马帮与硃砂派众人互相招呼吆喝,一起跟了上去。
万回春心里虽然挂念门派安危,但表面上仍是装成求医者,在附近叫了一台板车,驮运汤光亭以作为掩护,亦步亦趋,跟着出发。那丁允中见千药门有事,不愿落在莫高天的后头,催促着丁白云兄妹俩,一同上路。
这路上陆陆续续有江湖人物出现。有的彼此认识,便打起了招呼,热络得很,但遇到不认识的,只远远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
斜里一队骏马驰来,卫正人一拱手,喊道:“唐兄!咱们又碰面了!”当先的大汉勒马停步,见是卫正人,不觉一怔,回头说道:“大哥,二哥,这事当真邪门。”后头一人拍马赶上,道:“何事大惊小怪?”见到卫正人,也是吃了一惊,说道:“原来是卫兄。不知卫兄何故跟着咱们?”
卫正人哈哈一笑,说道:“唐兄何出此言。这里这么多人,难道都是跟踪唐氏兄弟来的?”后来那人脸上一红,讪讪一笑,并不言语,第三骑此时也已来到,马上大汉开口道:“我兄弟三人绝无恶意,二弟不会说话,还请卫兄见谅。”卫正人道:“哪里,哪里。唐兄言重了。”当下便给唐氏兄弟与硃砂派、铁马帮彼此引荐认识。至于万回春等人,卫正人不明底细,故意落了过去。唐氏兄弟三人彼此相视一笑,也当作没这回事。
没想到那硃砂派的地犀通灵丸颇有独到之处,此时汤光亭已悠悠转醒。板车颠簸,林蓝瓶扶着他坐起身子,一边将刚才他不醒人事时,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悄悄地告诉了他。汤光亭神智未清,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颠得疼。抬头见到唐氏三兄弟,背负大刀,满脸横肉的,在树林中吆喝按辔驰马,一时错觉,彷彿回到了铸剑山上。
他虽然离家不久,却是头一回独自出门,几天来遭遇离奇,不免让他有些害怕,心里头确实有那么一点想家,想山上的爹娘。可是这一会儿真要他回去,他可又不愿意了。忍着一身酸痛,哼哼唧唧地问道:“哎哟,这里是哪里?”林蓝瓶将原本扶着他的手一松,没好气地说道:“我跟你说了那么久,原来你一句也没听进去。”
汤光亭左顾右盼,只见同行的江湖人士,竟然聚集了有五六十人,却独独不见了万回春。心道:“这家里忽然来了这么多人,是得好好回去准备一下。”忽然前方有人呼喊:“到了,到了,千药门到了。”那唐氏三兄弟其中一个人,跨下双腿一夹,纵马直出。不一会儿回头,说道:“大哥,二哥,好像到了。”众人一听,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有的人甚至将背上的长刀解了下来,执在手上,好像准备随时大战一场的样子。
卫正人双眉微蹙,心里苦笑道:“我居然跟着这些大惊小怪,沉不住气的家伙混在一起。今日之事要是传了出去,我的脸还往哪里搁去?”故意放慢了脚步,打算让这班人先进去。那铁马帮素知卫正人多谋,便以他马首是瞻,也跟着慢了下来。个人心怀鬼胎,自有打算,只有毛天祚见汤光亭已经清醒而沾沾自喜。
那丁允中可不是跟着来看好戏的,要丁铃留着看顾汤光亭,自己领着丁白云抢先跟了进去。莫高天自恃身分,只管自走自己的;杨景修听了万回春的劝告,不便与人冲突,所以都与汤光亭一道。
到了谷边溪涧之处,板车已无法再行,林蓝瓶便扶着汤光亭下了车。那帮忙推板车的车夫力气虽大,胆子却很小,见这么多人抡刀使枪,心里害怕,趁着汤光亭下了车,众人没留意,竟偷偷推着板车走了。丁铃发现后,赶着追去,不一会儿回来。林蓝瓶只道她跑去跟车夫理论,便道:“这个车夫忒也无礼,就这么偷偷地走了,待会儿咱们要回去时,可上哪儿去找人?丁姊姊,她一会儿还回来吗?”丁铃看着她,眨动双眼,道:“我拿了钱给他,他大概不会回来接我们了。”林蓝瓶这才会意,微笑道:“姊姊心肠真好。”
言谈间,一行人已顺着溪涧进到谷中。汤光亭向前望去,只见不药亭前或坐或站,聚集了二三十人。人群前几名千药门弟子伸手拦着,不让他们继续往前移动。人群中虽有几人趁乱鼓譟,却没有人敢有什么无礼之举。
更向前行,已经大约可以听清楚说话的内容。只听得人群中一人道:“姑娘别看我们都是粗人,江湖规矩我们可是懂的。我们此番前来,只是有事求见贵门的梅姑娘,请她老人家高抬贵手,救我们一救。”不料另有人说道:“你见过梅姑娘吗?怎么知道她是老人家?我说梅姑娘正当青春貌美,可是千金之体,怎么有这个闲功夫去理你这个糟老头?姑娘别听他瞎说,若是梅姑娘不方便见我们也不打紧,只要千药门里哪一位师兄师姊肯出来帮帮我们,我们也是同样感激。”只见站在当前的一名黄衫女子频频摇头,只不断说道:“不敢欺瞒各位,我们梅师姊确实不在谷里。”
众人好说歹说,那名黄衫女子只重复说着“我们梅师姊确实不在谷里”等等类似的话。人群中闪出一个葛衣汉子,手里拿着一封红帖,说道:“既然梅姑娘不在谷中,但不知万门主在否?我这里有拜帖一封,乃是丐帮杜帮主的亲笔,还望姑娘代呈万掌门。”大夥儿听了,都想:“咱们哀求了半天,这来硬的不成,而看样子软的又不吃,怎么就没想到要恭恭敬敬地写个拜帖呢?”有人更想:“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这人是谁?难道这次丐帮也有事?”
一名千药门弟子接过拜帖,黄衫少女只拿来一瞧,便随手让人拿了下去。说道:“掌门不巧也不在谷中。”此语一出,众皆哗然。
那葛衣汉子道:“姑娘这也不在,那个也不在,千药门里到底还有谁在?难道连一个做主的也没有吗?”黄衫女子忸怩道:“这……这我,眼下就只有我了……大家有什么事吗?”葛衣汉子见她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能有什么能耐?“氨地一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了起来,面对这样的结果,一时都没有了主意。卫正人稍后来到,终于也耐不住性子,走出人群,大声向众人说道:“请各位英雄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一句话。”声若洪钟,远远地传了出去。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武林中的一些小帮派,小脚色。千药门在江湖中名声甚响,这些人多数抱着宁愿吃点闷亏,也不愿有所得罪的心态,这时见有人出头,正是求之不得,便都安静下来。只剩几个嘴硬的好事份子,兀自谈论不休,不过音量却也压得小了。
此时人群渐渐合拢,卫正人接着说道:“小弟今日来此的目的,跟大家都一样,只是我们各来各的,各打各的主意,像一盘散沙一般。这万回春一躲起来,大家夥儿就全都成了没头苍蝇,什么事也做不了。我知道各位的顾忌,但要是他就这么躲上个一年半载,存心做个缩头乌龟,难道大家就住在这里跟他干耗吗?”他停顿下来等待大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