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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对于这种因为私怨害死一条人命的官员没太多好感,特别是这些人还是审判机构的,一如李纲也是为一己之私害死睿亲王府的下人,还有竹舍人。
他接着往下翻便看到焦之丕的档案,再往下翻了好几页,他却才看见杜荣的名字,却是在评事一栏,而翻完了整本名簿,顾淮才在最后的狱丞名录中看见杜威和齐德隆的名字。
“这几人……”顾淮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却实在不敢相信。
赵主簿自然也看到顾淮的举动了,他迟疑着回答道,“回大人,杜寺副,以及两位评事大人都是此次考核方升迁的。”
“自从九品的狱丞擢升至正七品的评事?”顾淮有些不敢置信。
“……朝廷六品以下的官员升迁一般都由各部署自行评等推荐,这是吏部考核默认的惯例了。”赵主簿有些不理解顾淮的疑惑,转念一想,虽然顾寺丞出身世家,但入仕年限毕竟较短,且又是在翰林院那等人事较简单的地方,不懂也是寻常。
顾淮闻言冷静下来,他认识到自己对官场潜规则的认识不够这点了,十分庆幸有赵主簿这个师爷在,这些经年的老书吏对官场中的门门道道最是熟悉不过。他询问道,“赵主簿,请问右寺的考核一般又由何人管制呢?”
“自然是右少卿包知先大人。”
他的顶头上司。包知先这个人算是个能吏,顾淮这一年内没少听过关于这个人巧妙化解诸多高门贵胄之间恩怨的故事,实在难以想象这人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合理的调迁举动。他忽然心头一动,想起这人数年前娶了续弦,乃泰安候的庶出女儿。
杜家人!
顾淮思及此翻到齐德隆的名录,当看到其母同样姓杜时,他感觉到整个右寺对自己深深的恶意,这意味着,不论是回家还是上班,他的周围全都是杜家人!
他内心冷笑一声,这杜家人倒是猖狂得很。他将名录放到一旁,拿起压在底下的卷宗,心想这石任我将这个案子交给自己,是真心希望自己判杜家胜诉?不然给自己周围安排这么多杜家人?
可惜他们要失算了。
顾淮振作精神,将之前在脑中罗列好的此案疑点一一重新理清,看到这一项项的,又想到自己得一个人上门去询问,他复又翻开名簿,直接翻到寺卫一目,询问赵主簿,“这上面有哪些人与杜荣无关?”
他并不掩饰自己要踢开杜荣的意图,赵主簿自然是喜闻乐见,以他的资历若不是不欲与杜荣虚与委蛇,又怎么会只是名不入流的主簿?
拿到赵主簿给的名单,上面仅仅只有两人,他吩咐赵主簿带着两人过来后,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上门去拜访拜访涉案的大户们,此时不过刚过未时,时间还算充足。
泰安侯府跟卫国公府关系素来密切,但顾淮这次却是首次上门拜访,刚报出大理寺的名号,门房“砰”的一声就把大门关上了,险些把敲门的寺卫鼻子砸了。
“这泰安侯府欺人太甚!”那寺卫对杜家人本就十分不满,“寺丞大人……”
“无碍。”顾淮说,“你且再去一敲,就说顾淮求见。”
“顾淮?”泰安侯府内,一位半老徐娘拈着糕点,突然想起什么,手中的糕点往盘子里一扔,“哟,是顾三少爷呀,请人家进府!”
顾淮一行人终于被请进府,立即便有下人送上香茶,只是丝毫不见茶烟。赵主簿一饮,凉的。
“大人……”看到奉完香茶就退下的下人,以及只剩下他们几人的待客厅,赵主簿几人也知道这是对方在下马威了,颇为担心顾淮这位世家公子受不住此等冷脸,岂料顾淮轻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脸上毫无忿色。
众人等了约莫有两刻钟,方有人各种袅娜地摇着腰肢出来了,他们一看,竟是一位盛装打扮的妇人。
【可操作属性人物!可操作属性人物!请宿主把握操作尺度!】
只听这人一出来张口便道,“三公子久等了,哎呀老身在里头梳妆呢,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三公子。”
她竟然自称“老身”,着实让赵主簿几人惊讶。顾淮却是仿似浑然不觉,直击重点。“杜姨奶奶,顾某此次前来,是为查贵府日前所报一案。”
“哦,”妇人点点头,下一秒脸色却沉了下来,“我还道三公子是来为我月儿落水一事赔礼道歉,既非如此,恕老身不接待了,送客!”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主角的背景深厚程度#
顾淮:我五品官,我爷爷是卫国公,我奶奶是镇国公亲妹,我爸是正四品国子监祭酒,我妈是镇远侯亲妹。
沈麟:我三品官,我爷爷是老镇国公,我大伯是镇国公,我伯母是长公主,我爸是定国将军,我妈是宁国公嫡女,我姑姑是元后,我堂哥是昭勇将军……
沈麟VS顾淮 KO!
尚玄褚:我爸是皇帝。
顾淮:……
尚玄褚VS顾淮 KO!
尚止:呵呵。
顾淮:……
尚止VS顾淮 KO!
#幸亏主角有金大腿系列#
☆、 第廿一章
这妇人便是顾淮父亲妾室杜月的生母齐氏,此时能来招待外客,可见其在泰安候内地位也是不低。两名寺卫自然不知此中内情,看一介“姨奶奶”竟敢对右寺丞大人如此无礼,十分不忿,正欲开口呵斥,却见顾淮轻轻扬了扬手,“杜姨奶奶既然不愿意见到顾某,顾某离开便是。”
【主线任务之反击杜家——具体操作:策反齐氏。奖励:50成就点。】
“哼。”齐氏轻哼一声,面上满是不屑,想来她也十分清楚顾淮此人在卫国公府中没什么地位。
“杜姨奶奶,顾某这厢便告辞了。”顾淮作势要走,却在转身时仿似想起什么,回身说了一句,“大夫说杜姨娘约莫这几日便能醒来,想来杜姨奶奶定会去看望一番,还望您老莫提之前的事,多惹姨娘心烦。”
“有人既然做了恶事,就要有被人知晓的勇气!”齐氏对于顾淮将自己女儿推入水塘之事深恨。
“顾某同样这般认为,可惜有些人实在没有承担的本事。”顾淮若有所指,看着齐氏语带深意地开口,“还有些人,连知道真相的本事都没有。”
“你这话是何意?”齐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顾淮勾了勾唇角,俯身朝赵主簿耳边低语几句后,挥挥手让自己他们几人退下。齐氏见他这番举止,心中一凛。
“想来杜姨奶奶的人没有告诉你,杜姨娘为何会落水吧?”
“还不是你这个容不得庶母的狠心嫡子!”齐氏想到自己躺在床上仍旧人事不知的女儿,心中大恨,“我女儿何曾妨碍到你!”
“大概是有些人觉得我是个强迫庶母行苟且之事的禽兽罢。”顾淮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调侃,只是话语一落,一记带着掌风的耳光便袭了过来,他立即躲了开去,回身看见齐氏的手还未放下。
饶是再温软的脾气也被激起三分血性,顾淮冷冷地看着齐氏,那眼神太狠,逼得齐氏本理直气壮的话也说得七零八落:“……你这牲畜!对月儿做了什么?”
“杜姨奶奶还是去问问府上的姑奶奶和几位大小姐做了什么罢!”顾淮的语气十分冷,“数日之前,宫中赐药,次日杜姨娘便去了我母亲的院里被一杯香茶落了胎;小产之后,杜姨娘便去了我的小楼与我私通且被我推落水塘!”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却带上了一丝狠意,“想来府上出去的姑娘们真是心狠,不惜毁掉自己庶妹的清誉甚至孩子,只为了对付顾某,顾某真是不胜荣幸。”
“你胡说八道!”齐氏强撑着回吼一句,神色间满是慌乱和狼狈。她在这杜府中待了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道嫡脉中的人向来不把她们这一脉当人看!
“信不信,且看杜姨奶奶自己分辨罢。”顾淮拂袖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宫中派来的人还在杜姨娘院中。”
不再去看后面的人什么表情,顾淮出了杜府的待客厅,赵主簿几人已在庭院中等候,赵主簿看见顾淮,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一行人出了泰安侯府,顾淮才问道,“赵主簿,如何?”
“不负您所托。”赵主簿微笑应道,“下官借机询问了同样候在门外的侯府下人,得出的结论与寺丞大人您所猜测的一般,这杜家公子的确是得了不可说的隐疾。”
之前顾淮便猜测这泰安候府将此事闹得那般大,却对杜公子的伤情秘而不宣定有隐情,方才便让赵主簿几人悄悄从杜府下人口中旁敲侧击,果然得出了真相。
只听其中一名寺卫的脸上带着隐隐的同情,“他们说这杜大公子那日回去后,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