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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代失笑。
怎么人人都以为她会爱上谢云剑?不不!在到锦城的路上,她是见到了一个诱人的家伙,不过完全不是谢云剑本人。确切的说——
那是谢云剑的基友。
林代叹口气。
江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自己最清楚。她在那里遇见了一只妖孽。丝发飘垂的优伶。当那滴泪想帮林代标出人家的姓名时,林代紧急叮嘱一句:“你要敢钉一个灵牌上去我就烤死你!”
那是太亵渎的事。
于是连那滴泪都妥协了。最终,妖孽的名字,那红透半边天的三字艺名,只如影子般轻淡的飘在他脚下,而后便隐去了。
有此一双俪影在前,林代越发不能理解林毓笙为什么还非想往谢云剑身边掺一脚不可?
换了林代,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鞠躬告退:“你们继续。我不小心闯来的。那我就走了哈。”
——其实在江边,林代当然不是“不小心”撞破这两位的好事。
先是有隐隐的音乐声响起,然后云剑命令停船。他上岸,号称遛遛马。林代觉得可疑,这才跟上去的。
没想到是名伶拈酸,追到江边要公子表明心迹!
正常情况下,林代应该是对此事很不齿的:喂,大公子,听说你还有**婴儿在家里是不是?
可是……这个看脸的世界!唉这个看脸的世界!
公子倾城,名伶宛转,长沟流月去无声,美人相顾两无言,此景只应天上有!林代擦擦哈喇子,管什么性别与名分?准备识相告退。
强盗于此时咆哮着杀出。
云剑上岸杀敌,邱慧天挺身相助,林代跟蝶笑花一起躲在船舱里,实然觉得……
嗯,全世界都静了静。
而她再也不能忘记他留在她指尖的影子。
这也只是跟绝色美人相处得太近,很自然的反应而已。就像健康男性面对泳装美女会**一样。林代跟自己解释:很正常。很正常。
那滴泪在林代的心里,直接听得见她的心声,所以比较放心。它知道林代没有一见钟情。
英姑却不清楚,所以担错了心。
这事儿也没法剖白,林代岔开话题:“谢家兄弟姐妹,都是‘云’字排行哪?”
嗯!难得连姑娘也入排行,这一代都是“云”字。谢大老爷和二老爷没分家,下头孩子们就并在一起算排行了。
大少爷云剑,长房嫡长孙,自不待言。
二少爷云书,二老爷跟姨太太生的,刚放了司马。
三小姐云诗,大老爷跟大太太生的,入宫为贵人。
四姑娘云舟,大太太认的养女,待字闺中。
五少爷云柯,二老爷跟姨太太生的,还在读书。
六姑娘云华,二老爷跟姨太太生的,体弱夭折。
七姑娘云蕙,二老爷跟姨太太生的,年方豆蔻。
八姑娘云波,大老爷跟姨太太生的,年幼寡言。
九姑娘云岭,大老爷跟姨太太生的,还是个孩子。
再加上二老爷的尤姨娘肚里怀的,是第十个了。
为了背熟这串名单,林代自己总结了一句口诀:女的多,男的少;大房的厉害,二房的吵。
第四章 花落时节人不同
更新时间2015…3…5 22:03:45 字数:2393
乐芸托着下巴,闷闷的看着风从树梢上流过去。
谢家少爷小姐这辈都是“云”字排辈,那她这个名字,就得改了。
下人的名字总不能冲撞到主子吧!
她不喜欢改名。就算是条小狗,从“来福”乍换成“旺财”,都不作兴搭理呢!何况是个人。用熟了的名字,总有感情。
可惜一个下人,还不如一条狗、一条猫有资格闹脾气。
下人,尤其是女下人,出路要么是像英姑那样,儿子争气,接去安享晚年——走的时候还不是闹了一肚皮窝囊气,这么大年纪还不是屁颠颠被招回来做苦工。乐芸也看不上。
要么像蓉波那样,受了专宠,好不快活……唉,一朝变了天,乐芸在旁边看着都替她难受呢!有什么好的。
乐芸懒洋洋把脚边一只小甲虫踢开。心比天高,大概说的就是这样了。两种命,一样都还挣不上呢!就先嫌弃起来。她自己都好笑。
还不如张神仙许诺她的靠谱:妹妹,你挣些钱,回去家里,置办些田地产业,叫你爹娘作主,找个好小子嫁了,岂不是好?
乐芸当时羞啐,心里知道,实在已是最好的安排。
张神仙笼络她,自然也是看中她伶俐,在林府好作个眼线。
一开始,他们计划她留在蓉波身边,盯着蓉波的帐簿。乐芸一口答应了。谁知林代走时,竟点名要她?
说是锦城富贵窝,乐芸还不高兴去。一来那些下人们,乐芸见识了,都是人尖中的人尖子,规矩大,去了岂不受管束?二来,谢府和林府之间,乐芸料定了,必有一战。神仙打架下头遭殃,她诚然是站了队,却也不愿意卷得太深。千里迢迢跟了去,异井他乡,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她往哪儿逃呢?
张神仙跟乐芸说:“你去,倒也好!她们主仆有什么动静,你全告诉我。”
乐芸还是不太愿意。
张神仙提了价码,英姑也说她是如今丫头里最伶俐的,非要带她去不可。乐芸里子面子都有了,才上路。
长路走完,瞧吧,不顺心的事劈面就来了:要改名呢!
英姑传姑娘的话,叫她去。林代和颜悦色问她:改是不得不改了,她自己喜欢个什么名呢?
咦,奇了!主子问起下人意见来?
乐芸一肚子子不痛快、一肚子诧异,却是极懂眼色的,面上笑嘻嘻道:“但凭姑娘作主!”
“我自己小小年纪,什么还不懂呢,怎么好替人取名。”林代坚持问她自己的意见。
乐芸道:“姑娘饱读诗书,好听好看的字,懂得多多少!随便赐婢子一个,婢子都享用不尽了。”说出来是真动听。乐芸相信没人听得出她藏得深深的、隐隐的酸苦。
林代含笑摇头:“你原来是叫什么呢?”
乐芸怔了怔:“姑娘是问刚进来伺候时候?是叫双陆。姨奶奶说……不上台面,就给改了这个。”
双陆原是一种博戏,蓉波为了表示她也可以很文雅,才这么改的。
林代不置可否,但问:“你原来是叫什么呢?在你爹娘身前的时候?”
乐芸酸楚不能克制的泛出来,只好低下头:“小妮。”
那时她是家里最小的,所以这么叫她。自卖她为婢之后,家里又生了其他小的。她纵使再回家,旧乳名也安不上了。这么凄凉,连一个名字失落了,都无法重来。
林代轻“哦”了一声,心中喝令那滴泪:“‘小’的同音、同义词?‘妮’的呢??”
那滴泪忙忙的像搜索引擎似的开动起来。林代从容对乐芸道:“若说带‘小’的诗句,有‘小春天未雪’、‘小阁枕清流’、‘小梅凝秀色’、‘云压小花深’,若要从这里取,什么‘凝秀’、‘未雪’,都是很动听的。小又有‘微’、‘细’的意思,这些相关的好听句子有……”一路娓娓说给乐芸。终是女孩子,听得这些美丽词句,哪有不爱的?乐芸渐渐听入了迷,有两个句子最爱,却不巧都犯讳,绝不敢选。她虽不说,眼睛似孩子见了糖,那光彩,林代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好笑,替她叫破了道:“可是‘晓月坠,宿云微’,‘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两句?”
乐芸慌得跪下:“姑娘恕罪!奴婢不敢。”
原来第一句直接用了谢府“云”的本字,第二句更是把林代玉原名“毓笙”犯了。乐芸岂止不能用?连想都不该想的。
林代徐徐道:“天下这么多美好的事物,人们喜欢,拿来写诗。喜欢诗又有什么错呢?你爱云微雨细,我记得又有句子说‘落花人独立,微雨**’,把这两句意象又揉合在一起了。”
乐芸极口称美。
林代往深了说道:“年年有花落,时时有微雨,但人哪怕再孤单,也要立得定。身为燕子,就有燕子陪着飞,这才难得。”
乐芸头一次听见这般道理,如暮鼓晨钟,一时竟痴了。林代接下去道:“不如就在这里取两字给你,叫作‘独立’——”
乐芸一径把头点下去:“好啊好啊!”
林代拍手笑起来:“你真是痴了。逗你呢!这个做名字怎么能行?不如叫‘双双’好不好?许个吉利的愿,自己呢心里知道,背后其实是一个人立,也立得稳脚跟的。”
乐芸也咧开嘴,今番才真的听懂了,纳头就拜。林代双手扶起:“换个名字,这是不得已的,你行什么大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