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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也无法置身事外。况且,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言罢,她一手拉过绯樱闲的手,快步至窗前。“星野月漓不会再出现在学院,望您慎重。”说完,二人的身影已从窗边一跃而下,徒留玖兰枢一人驻足,沉静的眼瞳恍若池水搅动,不复平静。正如黑主月所言,这一切的一切,他确实无法置身事外。何况元老院,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主。他覆在玻璃上的手轻轻折起,收束成拳。少年君王的计划已经被打乱,至于这枚临时出错的棋子,亦如迷雾中探花,不复清晰。
昏暗的房间里,管家接过伤重的绯樱闲,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的冷漠少女。黑主月摘下胸前的蔷薇吊坠,随意地抛给他,白蔷薇之锁再次被收束于腕间。
“你家主人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这是最后一次,之后请按照约定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她阖上双眼,垂手静立,片刻之后双瞳便染上幽深的蓝色,一如潮水退却,眼眸重返金色之时,却显得一度茫然了。她宛若沉睡初醒,待逐渐回神方才下意识后退几步,环顾四周,似是一切都没发生过。她扶着额角,脑海中却一片空白。管家自口袋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瓶子,将药丸与沉睡的樱井千弥服下。少女缓缓睁眼,从容地自床上直起身,唇齿间极轻地唤她一声。
“月……漓……”她的神色尚处于空茫,声线亦然显得空灵不似常人。月漓闻声回神,只激动地上前抱住她,一时将方才之事抛之脑后。绯樱闲扶着管家的手臂艰难地直起身,正欲开口,却被止住。樱井千弥回应似的抱住她,神色仍然木然无所改变。月漓见她动作不变,亦觉哪里不对,正欲质问管家,侧目却见男人眸色幽深,唇角诡异地上扬些许。背后忽的迎上一阵锋锐的寒意。
她微微睁大双目。“你……”
贯穿的疼痛毫不留情地肆意折磨她的身体,她身子微微颤抖,继而被冷漠地推开。胸前晕染上鲜红的色彩,她吃痛地半倒在床上,逐渐冰冷的身体里意识和力气都在快速流失。她茫然见管家一个手刀劈晕木然坐起的千弥,而绯樱闲也被他的右手贯穿,血液被收集在玻璃瓶之中。一时屋内寂静,她眉头紧皱,因着疼痛胸腔里每吸入一口气都显得十分困难。扶着床沿微微支起身子,她艰难地咬牙质问。
“为什么?”
管家甩开绯樱闲的身体,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少女眸底金色与蓝色的光晕快速跳动着,但都逐渐接近黯淡熄灭。月漓抬手,却始终掰不开他的手指,很快她的眼前愈发模糊了。管家俯下身,靠近她的耳畔,低低出声。
“这是橙茉大人的命令。”
他继而松开她,一手抱起樱井千弥,反锁上门。月漓失力倒在床榻上,地上头发散乱的绯樱闲艰难地站起身,踱至她身边,冰凉的掌心依偎着她苍白的面颊。月漓眼眸的色彩愈加不稳定了,似乎有什么即将跳跃而出。即将死亡的人,也许反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她失神地望着眼前绝美女子,一时感到熟悉,灵魂之中的温度骤冷,她唇边再度溢出大量鲜血来,一如黄河决堤,这次再也止不住了。她知将死,眼前却浮现出少年撑伞轻笑的背影。只是这一次,他似乎主动抛弃自己了。
女子周身苍白的樱花燃起冰冷的火焰,她抬手吃力地轻抚眼前少女的面颊,唇角染上自嘲的笑意。“你看,这才是真实。”
什么是真实?她望着眼前女子一点点化作柔白的花瓣,随风而逝,空间之内独独只剩下自己一人。眼前,冰冷的烟火侵袭视线,柔光中白衣的少年撑着碎花伞,在雨幕中渐行渐远,远远地他似乎回眸眺望一眼,绯瞳之中不复柔和光景。她睁开眼,面前白光刺目,金发的少女放开拥抱她的双手,冷然望着她。
“我们都是计划的牺牲品。”她忽然开口,“你既已代我活了十年,我今日便告知你。”
“橙茉璟此人许不懂得什么感情,你万不可轻易相信他。否则,便同今日一般,终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
她的身影愈加透明,身体里飘飞而出的金色光点逐渐远行。
“虽然种族不同,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拜托你,在劫难到来之前,照顾好我的哥哥,拜托了。”
言语落下,少女身影砰然破碎,化作万千光影,融入白色的空间里。她脑内轰鸣,似乎有屏障龟裂,眼前蓦然黑暗,不复光景。
冥冥之中,不知何人低笑,冰棺之上攀附的绯红蔷薇悄然绽放,棺盖之上冰层染上细密的裂痕,映出少女碎发之下璀璨的异色瞳孔。
贰拾柒·觉醒
眼前欧系的城堡,被清一色的白色蔷薇簇拥着,大理石柱均以雕花装饰,尚有藤蔓类的植物装点,自然而不失典雅。轿车在大门口停下,在侍者查看了证件之后便得以放行,进入庄园之内。黑衣的管家先下车,而后至后车厢躬身拉开车门,便见得修长的腿迈出落在地面上,而后少年整个人影便暴露在阳光下,与此同时还有他怀中一如沉睡过去的金发少女。对于这种场景,侍者们大约司空见惯,也不停顿手中的工作,对于主人的言行概不关注。
少年轻轻偏过头,开口道。“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是,橙茉大人只管进行仪式便可。”管家仍是从容姿态,抬手只一恭敬请从的动作。少年便侧身先行,举步向庭院走去。
顺着小道扶梯,下行至地下室,光线显得格外昏暗,唯有墙上幽火徐徐摇曳。他轻巧地扶着沉睡少女的脖颈,另一手脱出按上凸起的按钮。面前密室的门便徐徐大开,露出之后缠绕着蔷薇藤蔓的冰棺。其中也沉睡着个少女,黑发下面容苍白而精致,只是唇色红润些许,似是坠入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他将金发少女搁置一处,伸手轻柔地抚摸冰棺,凝视少女睡颜的神色愈加柔和。棺盖上已可见细密的裂缝,蔷薇藤自行收至一旁,而那冰棺上的裂纹也得以显现,隐约是构成模糊的蔷薇图腾,正在少女胸口上方。他拉起地上金发少女的手,翻折起黑色校服的袖子,口中尖锐的獠牙便迎上去,鲜血便自伤口快速涌出。他将她的手腕紧贴在裂纹之上,血液便顺着裂痕处蔓延开来,直至将蔷薇完全染作鲜艳的血红。那冰棺神异似的浸染上浅淡的红,将裂纹中的血液吸收殆尽,裂缝便有灵智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乃至整个冰面逐渐破碎。少年将金发少女如麻袋般搁置在角落里,不再看一眼,而专心地将目光汇聚于沉睡少女身上。但见她覆于胸前的手指微微动作,睫毛轻轻颤抖,露出漂亮的红蓝瞳孔。而她眼底隐约升腾的幽蓝火焰也在双目彻底恢复清明之后消逝殆尽。
她下意识的坐起身来,周身放置的白蔷薇便全数掉落在丝绸布面上,柔软的黑发被少年拨开,那双杏眼便于复杂之中染上浓重深邃的迷雾。
“师父。”她唤的师父自是橙茉璟,而橙茉璟正是此刻攥住她的手的白衣少年。
“都过去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染上些许无奈,伸手揉揉她的发顶,以示薄薄的安慰。他向她伸手,抱她出了冰棺。“有些事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话,你不需要内疚。”
“我……”她垂下眼眸,欲言又止。她伤了救她于水火的堂兄,亲手阻断了锥生族的未来,甚至在侵占黑主月的身体之后至她于不义。这些事情,难道真的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吗?短短几年,犹如一场梦境却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此刻一瞬的茫然若失,大抵也是意料之中。她的记忆在黑主月身体死亡的时刻,完全的恢复了,只是灵魂尚被禁锢于躯壳,因而才于此时醒来。当时她记得黑主月与她魂魄分离之时曾经告诉过她,她的下场已然确是灰飞烟灭,想来也是师父在背后加以手段而至。但是面前这个神色柔和的师父,真的是一切的幕后策划者吗?想到这里,她背后蓦地蹿上一阵凉意。前世的记忆困扰着她,如今局势已变,也不知未来会如何进展。
“别想太多,你睡了太久,是该出去见见阳光。”橙茉璟牵着她的手腕,引她上阶梯。因着冰封太久,茉理手脚都有些僵硬,好在弯曲的动作还不算太过艰难,她很快就适应了。外面的世界是她幼年成长的净土,只是如今熟悉的环境反而因时间而变得陌生了。他们是纯血一族自然不畏阳光,况前身为人的茉理还是有意趋近温暖的,因而橙茉璟曾在庭院里摆了个秋千,供她闲时休息。只是几年不曾打理,已然被白蔷薇侵占了土地。
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