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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h Liebe dich。”我紧贴着他的耳侧,清晰的念出每一个音节。
他用力向上顶了十几次,水蔓延得到处都是,我们忘情得热吻,一起飞上云端……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身侧的床已经凉了。
最近这两天都是如此。
他从不会说让人难以捉摸的话。昨晚证明了些什么。
比如……计时器归零了。
他一定碰到了什么麻烦!
我就那么在沙发上窝了三天,盯着墙,不想吃东西,不想起来。
反正也饿不死。
或者说即使饿死了也会活过来。
Wolf和Lacki都忍受不了了,它们冲着我又叫又嚎,我只好撑着虚软的身体给他们拿肉干。
糊里糊涂的过了近一周,我只抱着Almasy的那本书,躺在上面,醒了就一遍遍看他写的东西,累了就趴在书上睡。直到卡尔拉夫人来给我送吃的和一叠信件。她看见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告诉我说如果不是希尔格老将军让她来说不定我会被自己饿死在沙发上,并承诺着每周都会按时送来食物。
希尔格?Almasy都已经打点好了吗?如果他不回来就托这两位照顾着我?
我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担心。听了一下午卡尔拉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疗养院老人们的趣事,我从沙发上爬起来了。
这已经是10天之后。
既然身上没有任何疼痛,那就证明他并没受到任何伤害。
说不定这只是暂时的。
但他为什么会消失?原著中是带了德军穿越利比亚沙漠成了间谍。
难道德军在向他索要地图或者让他带他们穿越沙漠?
我草草查看了一下信件,却在其中发现了Madox的名字。
是他妻子寄过来的。
整个探险队除了四个带路的阿拉伯人只剩下Madox、Bermann和Almasy三人。Madox现在被逼吞枪自杀,Bermann和Almasy下落不明。
有人出卖了他们。
是谁已经无关紧要了不是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整理东西。
委托卡尔拉夫人照顾两匹马和两只狗,将一部分帝国马克转成现金支票寄给Madox妻子,一部分留给希尔格老将军和卡尔拉夫人,剩余的当做路费。
我要找到他。
只要他不死,我即使愚蠢到往枪口上撞也死不了,找不到他呆在这也于事无补。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将要离开的时候,我的胃和小腹开始火辣辣的阵痛,肋骨似乎断了几根,甚至直不起腰。
我的天,Almasy……
顶着这么张有色人种的脸让我头痛。我躲在隐蔽的巷子里,扶着墙以防自己痛得倒下。
一旦倒下就站不起来了。
戴了帽子遮住半张脸,我正等着刚刚收买的那个小兄弟送口信。
不知道Almasy的那些经常打交道的党卫军朋友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男孩绕了一圈以防有人跟踪,从小巷的另一个尽头快步走过来,塞给我一个纸条,我付了钱以示感谢,扭身消失在巷尾。
回了家,一遍遍读着不大的字条上潦草的字迹。
果然还是当向导么?
所以说,无论如何,都会死在原有的事件上,无法逆转?
那还该死的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除了胃和小腹,脸上也开始火辣辣的痛。抱了他所有的大衣蜷缩在壁炉前面,盯着那火焰直到天明。
用力呼吸着大衣上他的味道,皮革、雪茄,夹着杏仁的苦味。
天!我真想他!
他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不然为何又会向我求证呢?
这种从来不会问问题的,甚至很少说话的人。
想着让我说我爱他的那一刻他炽热绝望又夹杂着些许希望的眼神,心脏仿佛在用钝刀子割。
视线中残留的火焰开始模糊,眼角有热泪缓缓流出来。让我们在可以能看到对方的同一地点一起死不好么?
我又缓缓笑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得流,打在身下他大衣的衣襟上。
他总是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熟了什么时候还清醒着。
那天晚上上床后,他立刻用力把我锁在怀里,那力道仿佛要把我按进他身体里一样。反复亲吻着我的额角,顺着我的头发,又啃咬着我的耳垂和颈侧,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他那仿佛如呼吸一般洒在耳畔却又如涓涓细泉流淌进心里的几个音节……
“Ich Liebe dich。”
他说的德语可真好听。
脑袋传来熟悉且尖锐的刺痛,我的眼前一黑。
“说你爱我。”
“ummm……快说。”
Chapter 18
父亲出生的时候西西里刚从混乱和贫穷的挣扎中折腾出点秩序来。
至少有了可以用上一年而不会被压坏的250英里长的公路。
这个位于意大利南部只有在一些人想要征税时候才会想起来的小岛,经过数代人的占领和统治。古典时代的希腊人、迦太基人、罗马人,到中世纪的拜占庭人、阿拉伯人、诺曼人、法国人和西班牙人,轮流奴役着这块土地上完全无法自给自足甚至温饱的农民。由于物质匮乏,盗贼横生,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渐渐的,Mafia(黑手党)从这些盗贼中诞生。
父亲是Mafia的第一个帮派……法瓦拉兄弟会的党徒之一。这第一个开了先河的帮派在西西里西南部的锡拉库扎(Siracuse)成立。入会条件是:首先,发誓遵守Omerta(沉默准则),即拒绝与政府机构和司法体系合作,虽然后来被打破了;其次,成功杀死唯一在西西里首府……帕拉莫(Palermo)留有的政府权力机构中的一员。
于是,政府在这个小岛的唯一的一个机构被彻底架空,法瓦拉兄弟会也立刻将阵地转移至此。
拥有西西里岛北部柑橘种植园的地主被一波又一波的盗贼折腾得苦不堪言,但肥沃的土壤让他们舍不得放弃这项每年收获颇丰的生意,于是干脆找了Mafia解决问题。
Mafia为其提供保护,地主支付保护费。
后来这些柑橘种植地自然被收进了法瓦拉兄弟会的口袋里。整个岛对于政府的信任已被刺得千疮百孔。西西里人民深刻认识到,除了自己的近亲和家族,与其相信这些只会剥削农民的政府和只保护权贵阶层的法律,不如将自身和财产的安全交给Mafia。
意大利政府一次又一次的派人进入这个小岛对Mafia进行打压,想要夺回控制权,却又一次又一次被赶出去。这样总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岛上的几伙势力干脆表面服从,政府进驻后与政府合作。政府官员从这些黑暗交易中分一杯羹,并给Mafia提供政治和法律庇护,而Mafia则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监督下继续做着黑本生意,同时维持小岛秩序。
柑橘种植蒸蒸日上,平均每英亩土地的盈利是其他土地的60倍,与此同时,法瓦拉兄弟会早已掌控的锡拉库扎硫磺矿,为整个兄弟会带来了巨额收益。
在这一年,我的父亲与母亲已结婚8年,而我,在父亲强烈的期盼中出生了。
父亲给我取名Corso·Ambrosi·Cunsolo(科尔索·安布罗西·昆索洛)。
他很爱我,我知道。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常常不回家。
母亲的脸色也一天天变得难看起来。每次吃晚饭的时候,她总会恶狠狠的盯着我,到后来,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羞辱人的词在童年中几乎全因为母亲的“教育”而认识遍了。
它们像小锤子一样挂在耳朵里,每天不停得敲啊敲。
起初我害怕得不敢吃饭,只要父亲不在餐桌上的时候。
父亲如果回来吃晚饭,母亲会和颜悦色很多,甚至会对我笑脸相待,一旦他离开,整个世界仿佛从天堂立马颠倒成为地狱。
我每天都会在父亲早上出去的时候用力握住他的手指,用各种理由乞求着让他带着我一起走,即使是去杀人也好,或者把我丢在一个角落里,无所谓照顾与否,只要不跟母亲在一起,离开她远远的,其他在哪都好。
他总会摸摸我的头,让我玩他给我带回来的新鲜玩意,还告诉我,如果这个木雕小刀耍得漂亮,会在我明年7岁生日的时候把自己身上那把送我。
我宁可不要那匕首!
即使我已经垂涎父亲那把挂在胸前西装口袋里侧的匕首有一年多了……
母亲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可是我总不能不吃饭。
我也不能哭,这是父亲告诉我的。
我爱父亲,胜过爱一切。他不苟言笑,高大得像座山。以前他总会把我抱着扛在他肩膀上转圈,但是现在他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晚上甚至不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