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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柳小姐也会骑马?”。
他是在小看自己吗?欣怡微微一笑,朝他福了福身子,答道:“小女子不才,今日才学会骑马。”
“这马生于草原,品种自是上乘,不过野性难驯,怕不是人人都能驯服。况且柳姑娘是初学,更不适宜骑这种烈马。” 他一本正经地讲着,倒是颇有为她着想的意思。
☆、第五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靖王说,这匹马不适合她,一点也没错。原本,欣怡也没有真的打算买下它来。宝剑赠英雄,良驹配良将,再合适不过。如果这马真的被她牵回府中,怕是免不了爷爷的一顿责罚。
不过这靖王着实有意思,马本就是他先看上的,可是最后怎说得像是抢了她的心头之爱一般。临走之前,靖王还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不可轻易接触这等烈马,他日必定送一批温顺的宝马与她。
欣怡只当他客套一番,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这位靖王殿下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几个月后竟然真的派人送了一批温顺的良驹到柳府。
那时,她刚刚举行了及笄的仪式。珍儿还打趣她,说这是靖王殿下送她的及笄礼物呢!欣怡面上虽然喝止了丫头的荒唐说辞,心里自然是万分欢喜的。只不过靖王殿下,这礼物送的也忒不合适了些吧。
柳大人吓了一跳,这才知道他的乖孙女竟然瞒着自己偷偷去学骑马,竟然还被靖王殿下遇见了,这简直成何体统啊!
欣怡本想为自己争辩一下,毕竟人家霓凰郡主也是女儿家,她都可以披巾挂帅,保卫疆土,自己怎就连骑个马也不行呢?这不提郡主还好,一提便惹得柳大人更加生气。
“若是我大梁仍有良帅,何需女子冲锋陷阵?如果,林…”柳大人言之灼灼,满腹愤恨无处诉说,话说到一半,他又止住了,气的直发抖。
他字里行间,皆是惋惜之情。
欣怡自知有错,又触及爷爷的伤心之处,心中满是悔意。
他说的如果,欣怡自然明白。
如果林燮将军尚在,恐怕大梁也不是今天这番情景。可是,谁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乱臣贼子的污名一日在身,再多的感叹都是徒劳。
“爷爷,孙女知道错了。”欣怡跪在地上,伸出了双手。
柳大人挥了挥袖子,感觉有些头疼,道:“今日不打你手心。”
听闻不行家法,欣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又听他爷爷说:“罚你跪祠堂一宿,另抄女戒十遍。”
果然,还是逃不过。
靖王啊靖王,到底是该欣赏你一诺千金的品行,还是该埋怨他好心办了坏事的性格呢?欣怡想,自己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骑马了,但是她还是想当面向靖王致谢。不过这金陵城那么大,要遇见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靖王常年在外领兵,更是没有遇见的机会。
好可惜。
可是,没过多久,她竟然又遇上了他。那一刻,欣怡有些相信,这世上或许真的存在缘分这种东西。她去庙里为祖母还愿,在回城的路上遇上了大雨。乘坐的马车陷入深坑,车轮坏了。要不是遇上换防回京的靖王,他们怕是天黑了也进不了城。
雨势很大,她却将他的模样看了个真切。这一眼,就将他映到了心里,再也无法抹去。
因为要送她回府,靖王进宫复旨便迟了些,最后竟然被陛下遣去皇陵,跪了整整三个月。她心里万分自责,更加心疼他的处境。
欣怡的舅父沈追,向来欣赏靖王的为人,得知此事更是也是愤愤不平。靖王受罚回京之后,就接到了沈追递过来的帖子。那时的沈大人虽然是清河郡主之子,出身名门却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官职甚是卑微,请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来府上一聚,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萧景琰本不善交际,也不想与朝中大臣过多牵扯,怎奈何沈大人盛情难却,只得过府一叙。
沈追名义上是邀靖王来府里赏兰,却悄悄地请了自己的外甥女。二人自前厅一路走来,到了花园中,还未细看精心栽培的君子兰,便突闻一阵琴音响起。音符自琴弦飞泻而下,仿佛在青山绿水间流淌,突遇陡峰,一泄而下,形成一条壮观的瀑布。靖王这种不懂音律的人,都陷在其中,驻足倾听。
此曲乃是古曲《高山流水》,而亭中弹琴之人,正是柳欣怡。
萧景琰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如此情景下见到柳小姐。
“殿下,这是下官的外甥女欣怡。”沈追看了看靖王的脸色,知道他心中疑惑,连忙解释道。
“嗯。”他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要过去打招呼的意思。
琴声越来越急促,弹琴者双手飞快地拨弄着琴弦,好似真的有流水要从琴声中倾泻出来一般。
沈追问:“殿下觉得此曲如何?”
“弹得甚好。”萧景琰细细聆听着,嘴角不觉带了一丝笑意。
沈追见状,连忙道:“靖王殿下若与柳澄大人成为亲戚,想必…”
话题转的太快,却是情理之中。萧景琰看了看沈追,又看看了亭中的柳小姐,一下子便理解了此番邀约的意图。
潺潺流水,似带出了林间的花香,缓缓而下,不知想要流到谁人的心里。
“沈大人不必再说了。”萧景琰最看不这种结党营私之行,心中顿时冒出了许多无名火,声色也变的严肃了许多。
他当自己是什么人,怎能想到这样的方式?
“殿下,靖王殿下。”沈追连忙追上去想要解释。
奈何靖王走的实在太快,沈追追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已经上马绝尘而去。沈追有些懊恼,难道他理解错了,靖王殿下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他家欣怡?可是刚才他明明觉得殿下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的意思。
琴声戛然而止,欣怡扬手,一曲毕。
赏琴之人,却不见了踪影。
那一年,正值豆蔻年华,她遇见一个人,看了一眼,便是一生!在那之前,她从来不知,喜欢上一个人,竟然是如此幸福,却又万分卑微的事!那一年,他是不得宠的郡王,一心扑在战事上,平白辜负了一颗芳心!好在,命运的齿轮没有就此挺下,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他,需要一个人,在他身边,与他分享着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靖王不会送礼,大家都知道。苏先生,你快点来挽救水牛的情商吧!心疼被罚跪的柳小姐。
☆、第六章 只叹君生我未生
七月十五,册立太子妃的婚典如期举行。由于丧制,大婚一切从简,省去了百官群宴、歌舞等程序。整个迎亲过程只击素乐,不鸣丝竹,可谓低调朴素至极。 不过浩浩荡荡的凤撵巡游是场声势浩大的阵仗,看热闹的老百姓更是数不胜数,大家都想从这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里沾沾喜气。这鼎沸的人声,比任何的乐器声都让人开心。
天还未亮,欣怡便起床梳洗,一番精心装扮之后,便上了凤撵。天子妃的册封仪式全部结束之时,已经到了傍晚。
那个人,就在他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一直往前走。如果时间就此静止,他是否能够就这样一直牵着她,直到白头?这个人,不只是大梁的储君,还是宁折不弯的英雄人物,而就是这样一个他,今日完完全全变成了她的夫君。
他是萧景琰,一个令她仰慕了好些年的男子。
新房之内,喜娘在婚床上洒满喜果,寓意早生贵子。两人相顾无言,喝了和合酒,这婚礼才算完成。喜娘与众下人纷纷退下,屋内之余他们二人。
萧景琰此时还未得知梅长苏的身份,又一心想着祁王的旧案,这些日子早就心累俱疲。虽是如此,大婚之事,他也丝毫没有怠慢。这一天下来,柳小姐自然又饿又乏,萧景琰也好不到哪里去。
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加上腹中饥肠辘辘,桌上的点心水果静静地躺在那里,着实有些诱人。欣怡看了看桌上的桂花糕,又看了看萧景琰,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饿了。
由于丧制,太子妃须与婚典白日后才可与太子同居。所以,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分房而睡。欣怡想着,等会萧景琰离开后,自己便可填填肚子,没想到他人还未走,自己的肚子便发出了叫声。
欣怡羞怯万分,从脖子根一直到脸颊,都染上了一层红晕。她低着头,搓着衣角,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啊!旁边坐着打的人是他的新娘啊!他实在不该如此冷淡,连句话也不和她说。萧景琰有些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