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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萨满说只见你一人,我们在外面等你。去吧,穿过走廊,尽头最后一个房间就是大萨满的书房。”几位老酋长表情十分严肃,说话声音压得很低,这是对神庙和对大萨满的尊敬。
“好……”
明明运了运气,心里想:“我怎么回事?怕个什么呀?我不是来揭穿格力斯的吗?如果让格力斯成为鼓王,那比蒙就该倒霉了。从这点上来说,大萨满应该感谢我才是。”
想到这些,明明的信心足了些,挺胸抬头跨进大门。
纯用一块块巨石建造的神庙,内部是很凉爽的,但明明现在感觉到的却是有点阴森森……
走廊两边有许多大门,不知都是什么房间,但每扇门前都有两名神庙卫士手持武器,像雕塑般跨立不动。见到明明也不说话,只是伸臂向走廊尽头做出请的手势。
如果用一个字形容战神庙内的空间设计,那就是:大!
用明明的话形容,则是五个字:真他妈的大!
高达几十米的天花板、七八人才能合抱的大柱子、比街道还宽的大走廊、又粗又大的怪兽形火炬、威风凛凛高大威猛的卫士……走在这种环境里,明明感觉自己相当渺小,心理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最可气的是,这段路还挺长,长得让明明终于走到书房时,自信全失,都有点不敢进去了。
“靠,搞什么搞?成心欺负人是不是?”明明懊恼地想:“那老头还挺懂心理学,用一条又冷又长的破走廊磨光人的自信心。不过这招还真不错,回头我应该在家也弄一条,谁来了先让他走走,挑一帮黑人士兵站着,我吓不死他……”
“什么人在外面啊?”书房里忽然传来大萨满威严的问话声。
明明急忙自我介绍:“华翰帝国一等侯爵……”
“行了行了!”大萨满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快进来吧!”
明明心说有这么接见外宾的吗?看来老家伙对自己的确有成见。门前的神庙卫士替他推开沉重的大门,明明顿时感觉门内光线刺眼。
明明第一想法就是:这是书房?不够防火标准啊!
只见宽敞的书房里灯火通明,不但燃着十几座巨形灯台,还有无数蜡烛在燃烧。大萨满正坐在一张宽大的石案后,居高临下面对门口。
俗话说,人的衣服马的鞍,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卖货老头,此时仿佛换了一个人般,一副博学多才、睿智无比的派头。他身穿金扣大红袍,头戴金边大红帽,正伏案翻阅文件,案上堆满各种图书和卷轴,身后墙上也全是书籍。
“你来了?”大萨满的声音在宽敞的房间内发出阵阵回响,一抬头双目炯炯有神,盯得明明心里直发虚:“请坐吧。”
“谢大萨满!”明明在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装作打量书房陈设,眼角余光却偷瞧大萨满。心想自己也算见过不少大人物,在乎过谁?但怎么对这个老头却隐隐有种特别的感觉呢?他卖货时的形象是多么可亲啊,此时的他咋就让人可畏呢?
“明明大人,其实我早听说过你的名字。”大萨满放下手中文件,缓缓站起身,从案后拿出一根金色图腾柱:“你虽然年轻,但名声可是响当当!华翰帝国新贵,魔法岛继承人,精灵和矮人族的外籍长老,巨龙守护使,为百万黑人赎身的黑奴解放者,英法白金大爵士,绿堂东方使者……真是年轻有为,很了不起啊!”
大萨满一边说,一边拄着那根图腾柱走来。图腾柱底端和地面发出“咚咚”的撞击声,明明有点担心这根棍子会不会砸在自己头上。
明明见大萨满走来,急忙站起身表示礼貌。
和这位老人再次近距离面对,明明才注意到他面部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虽然很清瘦,但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心说这老头年轻时一定很英俊,真是想不通啊,我老丈人那猥亵邋遢的模样,怎么就能从他手里抢女人呢?够本事。
大萨满和明明面对面,默默地盯着他看了半晌。
明明不想表现软弱,抬头挺胸,以眼还眼:“呵呵,那都是在下运气好而已。在下才疏学浅,惭愧啊惭愧……”
就听大萨满忽然骂道:“你少给我装谦虚!我就纳了闷了!能得到这些荣誉的,该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啊!可怎么却是你这样的一个人类小瘪三?一个背后胡说八道、诋毁别人声誉的臭小子?”
“我、我……”明明一时语塞,这件事真不好解释。谁让自己乱打听,找错了对象,撞上了正主呢?
“你什么你?哼!不要以为你有那么多荣誉和头衔,我就怕了你!我们比蒙不惧怕任何势力,哪怕你让巨龙来攻击我们!”大萨满的吐沫星子喷了明明一脸。
明明用手抹一把脸,感觉潮乎乎的:“大萨满爷爷,您听我解释……”
“解释,当然要解释!”大萨满喝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能让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玷污了我的清白声誉?今天你不给我解释个明白,我饶不了你!说!你凭什么胡说八道?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我、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明明终于憋不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高嗓门和大萨满对嚷起来:“是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至于吗你?不就是年轻时的一点情感挫折吗?有啥大不了的?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在乎这些陈年旧事干吗?其实,我是真的很同情您,很理解您的,这种事换谁也不会好受……”
“你说什么!”大萨满闻言,脸色变得忽红忽白,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点来点去:“你、你、你气死我了……”
“大萨满爷爷,咱就别在这件事上较真了行不?”明明担心了,怕真把人家比蒙大萨满给气死,忙扶住老头胳膊:“您老消消气,消消气,咱把这事忘了吧!生活总得向前看不是?说实话,我对您老印象挺好的,咱爷俩就甭吵了,我这还有要紧事和您谈呢……”
“谈个屁!”德高望重的大萨满居然也说了粗口,可见被逼成什么样了。他气喘吁吁地吼道:“你污辱了我的人格,这件事不给我解释清楚,我死不瞑目!”
“您言重了,言重了!”明明把老头扶进椅子,替他拍抚胸口:“的确,您的情敌阿萨长得又丑又缺德,居然还把您的女人抢走,这实在太可恶了。但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们孩子都有了,您还耿耿于怀就太对不起自己,也太不值了……”
“你、你说什么?”大萨满突然一把抓住明明衣领,两眼放出异样光芒。
明明心说糟糕,这老头心眼太小,这么大岁数还记恨着,真是爱之深恨之切啊!千万别受不了刺激嗝屁着凉,这屋里只有我们俩,他死了干净,我说不清楚呀!谋杀比蒙大萨满的罪名肯定轻不了……
明明急忙抓住老头颤抖的手,一个劲安慰:“其实呢,这世上的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您是堂堂大萨满,何必对俗事旧情念念不忘?干脆成全了他们吧,成全了别人就是成全了自己呀!而且阿萨如今也良心发现,我临来前他还和我说,要我留意您的身体健康状况呢,可见他对您一定是心怀愧疚,很是不安……”
“啪!”地一声脆响,明明被大萨满抽了一个大耳光!
想不到这瘦老头手劲还挺大,也挺敏捷,明明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捂着腮帮子直蹦:“干啥玩意啊!咋说动手就动手呢?岁数大也不能不讲理吧?”
“原来你是这样才胡说八道的!难道他没对你说过我们之间的事吗?”大萨满已经站起身,拄着图腾柱再次走近明明。目光阴沉,一字一句地问道:“说!你和阿萨是什么关系?”
“他哪儿好意思说呀?”明明不想再挨揍,忙摆出一副防御姿态:“干吗?想报复呀?我可不怕!”
“少废话!”大萨满不耐烦地使劲一顿图腾柱:“阿萨……是你的师父?你也会医术吗?玛依努尔怎么样了?长大了吧?漂不漂亮?”
一连串的问题把明明搞得有点发懵,察言观色,竟然发现大萨满好像不再生气,而且目光竟露出一股柔情。
“阿萨不是我师父……”明明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什么又说不出来,如实答道:“其实,他是我老丈人。”
“什么?你、你和玛依努尔……”大萨满一脸惊讶,手指再次颤抖着指向明明。
明明说道:“是的,我们要结婚了。”
“啊?气死我了!”大萨满捶胸顿足,气喘吁吁地坐进椅子,紧着翻白眼。
明明再次担心大萨满会突然气死,忙硬着头皮上前替他抚胸口:“您别气别气,我和玛依努尔要结婚,和您有什么关系呀?他们爷俩可喜欢我呢,阿萨还老逼我快给他生孙子,搞得我受不了……”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