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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顺船利,虽近百里的海路却也没费多长时间便到得崖州,可对下一步怎么去对付风华上的人,却都是一筹莫展。
原本一路上小岸鬼手也都把事想的过于简单了,于了此刻由崖州分舵舵主一说,众人才觉出事情的难办来。
却原来以前在大家都只是在陆地上打,谁也不知道到了海上要怎么去打。就是鬼手和张峄这两个自谓熟读兵书的人,也都于此一窍不通。就连崖州的分舵舵主,也只觉得此事棘手,但至于要怎么办才好,却也是浑没半点主意。必竟大海之上处处皆路,且一眼望去,远远便可看见敌踪,几支强弩火箭射来,躺在海中想躲都是极难,而人家守在岛上,可谓是易守难攻,而且还方便不利时及时乘船离开。而且岛上人数颇多,因为他们打着无间道伤员的旗号,是以崖州分舵对他们也是礼让三分,能给的方便都给了,任其发展到现在,他们又收容了一些海盗,到现在足有几百人之多。而无间道在崖州的分舵里除了出海的商队之外,剩下的仅有五艘半大的船,和百十名兄弟,尚没有风华岛上的人多。况且海上不比陆上还能借着夜色偷袭。
一连七天过去,大家一个个都是进进出出繁忙无比,鬼手忙着跟这里的每一个弟兄打听着每一条关于风华岛可靠信息。每一项关于海盗们袭击陆地和其它船只的事件,小到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展昭则是去了崖州城知府衙门一趟,拿到了风华岛所在之处的地图,更在官府的协助之下,寻问了那些见过风华岛上的人。
而小岸更是出入各处丝绸布庄,胭脂水粉铺子,金银玉饰店内。叫鬼手知道了,虽是自己这边忙得腿都细了,对她所做又不明所以,还是忍不住的打趣道:“怎么,杀不出出路来,想回家中专心做个贤妻良母啊!”
小岸白眼一翻道:“嫌累回去当你的大少爷去,没人非让你来。”
而张峄则更是省力,一连多日都不见人影,直到这天晚上他才一晃一晃的回到了分舵之中。
四人相顾,最后张峄先开口说道:“有办法了吗?”
鬼手皱眉道:“他们海上经验极丰,且船轻弩硬,船只人员又多,据我估计,他们的船最少有二十艘以上,而人员中能作战的最少有三百余人,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是一样不占啊。”
连展昭也忍不住的说道:“而且战斗力强,出手残忍,不但劫财,而且还常常将已无反抗能力的人杀死。”
小岸白了两人一眼,说道:“风华岛上共有二十七艘大快船,另有小帆船一百六十四艘,岛上共有四百四十三人,必要时人人都可以做战。”
一时间人人惊呆,那名分舵舵主惊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鬼手却反应了过来说道:“岛上有我们的人?”
小岸没好气的说:“我看你连自己是干什么都快完忘了。”
鬼手不服气的说道:“崖州分舵说岛上没我们的人,我又怎么知道会有呢!”
崖州分舵舵分辩道:“是真没有啊!”
小岸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本就不是崖州分舵的人。”
鬼手似笑非笑的说道:“宗主对你另有交待。”
小岸撇了撇嘴说道:“你是我的副手,难道不交待给我,要交待给你啊?!不过对方实力太过强大,就算我们知道了对方的低细也无法取胜。”
一时间众人哑然,张峄开口说道:“我有办法。”
众人惊异齐齐望着他,张峄说道:“我们可以用官军,这几天我都在他们那里,他们不但有水军大船,船上更配有可以发射火药包的火炮和还有射程极远的床子弓。”
展昭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没有虎符,谁能调动朝庭官军。”
张峄闷了好一会,最后才说道:“我能。”
展昭首先叫道:“绝无可能!”
张峄也不与他多说,只淡淡道:“谁信我明天跟我一起去军营调兵。崖州的大船,一船之上配两千士兵,床子弓二十架,火炮二十门,还有火箭,火药鞭箭、引火球、蒺藜火球、铁嘴火鹞、竹火鹞、霹雳火球、烟球、□□烟球。共十余种,可远可近,我们调他两艘大船尽足够了。一艘事先拦了他的去路,另一艘直面出击。”
展昭急切的说道:“没有圣旨私调官军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
张峄迎上他的目光道:“展大哥,谁私调官军了?”
展昭一怔,方才明明是他自己说他可调动官军的,可一转眼,就立时不认账了。张峄也不跟他多说,一转身出了屋去。
小岸放心不下,跟了他过去说道:“小兄弟,你可不能拿着全族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张峄看着小岸焦急关切的目光,心头温暖,轻声说道:“张姐姐放心,我朝开朝百年,除确先帝晚年展将军一案外,你听过还有哪个被抄家灭族的。”
小岸一怔,而后说道:“那也不行,你这可是拎着脑袋去送死。”
张峄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地说道:“那怎么办,总不成干等在这里傻看,再说皇上也不会杀我的。”
张峄一向听从别人的劝说,自己很少有什么主见,此时见他如此坚定,小岸情知劝他不动用官军已无可能,更何况眼下的情势,动用官军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夜色苍茫,满天星斗,三间竹子搭起的小屋,一个瘦弱的女子正坐在那里隔着透风露光的房顶怔怔出神。
夜色中一身黑衣的小岸悄无声息得来至房前,而后开口:“都二更了,你还不睡。”语气熟悉的就像一个朝夕相处的家人,极自然的催促家中另一人睡觉。
那个瘦弱女子虽已在此独居三月有余,可是这当听到有人深夜来访,却丝毫都不意外,听来人这样说,倒是轻轻一笑道:“我若睡了,你找谁去。”
小岸见她虽早已瘦成了纸片一般,脸上也没有半分颜色,但听起了精神似乎却还不错。于是说道:“跟我回去吧!”
瘦弱女子想也不想的就说:“好。”
小岸不意她竟立时同意,不由得一怔。担忧的叫了声:“香香。”
香香轻笑:“小岸,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比起你们来,我也许算得是手不沾血,从未动手杀过一个人。可我做下的罪孽却比你们谁都大,我害死的都是跟我朝夕相处,对我无比放心,有改天换地大能奈的人。”
小岸心疼这朵本该长在温室里的天娇之花,却又无可奈何,伸手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披在身上,而后挨着她坐在那里,听她细细述说,自己早已听过很多遍的故事。
香香下意识的抓了抓这件尚带着小岸体温的披风,而后轻轻一笑道:“那时候我去天牢看丁谓,给他送伤药,送吃的,我说我是丁府里的一个小丫鬟,叫丁香,他也就相信。杨太后病逝,大赦天下,父皇把他发配到崖州,他求我去把他的一些书给带上,整整的一大箱子,我就去把书要了来,为了这件事,他总觉得难为了我一样,却从没想过,这件事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张一下口的事。我就一路跟着他,服侍他,他也对我从来没有半分疑心,他在来到崖州以后,又写了很多的书,我一直以为,他是怕自己的才华不被后世所知,不甘心自己的一辈子,直到他要死的那一晚上,他把自己的书全给了我,要我把这些书送给能读懂这些书的人,还说,要我在能读懂这些书的人里面找一个人嫁了,无论之前他是穷书生也好,江湖术士也罢,哪怕是行乞的落魄子弟,只要能读懂这里的一本书,以后就绝非常人,而且也只有能读懂他的书的人才能配得上我。那一晚我哭得很伤心,丁谓还安慰我,说生死由命,叫我不要伤心,其这我跟了他那么久,又岂有不知道他有多么想活下去,可是消息传来,展颢就要到达崖州,我不能让展颢见到活着的丁谓,这两个人,一个人就能掀起几能覆灭大宋的巨浪,我不能让他们有连手的机会,于是我下令崖州地方官不供给丁谓米粮,要在丁谓见到展颢前饿死他。可就在我饿死他的前一夜,他却在替我考虑我的下半生,怕我所托非人,误了终身。所多时候,我都想,那一刻,他比父皇都更像一个合格的父亲,不过十年来,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我饿死丁谓这件事。丁谓死后七天,展颢来了。如我所料,不但让他带走了丁谓所有的书,还带走了我,丁谓他说能看懂他的书之中的任何一本的,都必是非常之人,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每一本书展颢都看的懂,每每掩卷总是赞叹丁谓之才。可我却看出他比丁谓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