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沨,天气凉,你多穿点。”湫从屋内拿出一件红色披风披在我的肩上。
我回头看着他,握住他的手,道:“湫,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冲动,知道吗?”
湫一脸疑惑,问道:“沨,怎么了,会发生什么事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道:“没事,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湫将我抱入怀里,摸摸我的头,语气亲昵,“别担心,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嗯。”我回抱着他。
我一直以为,可以就这样和湫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变故往往比预料的要来的快。
下午的时候湫出去了,我正在家里学纳鞋底,湫总是不爱穿鞋,因而我想给他做一双鞋,这双鞋子还差一点就能成功上布,到时候一双新鞋就完成了。
湫的生辰那天,我没能陪在他身边,因为没能解开封印。
与灵婆交易的后遗症,我每月必受灼心之痛,湫的生辰恰巧是三月三,我却不得不待在如升楼的灵泉中,错过了送他礼物的时机,这次我一定要亲手送给他。
正在我全心全意的用针线做着活的时候,楼下传来呼喊的声音。
“沨姐姐,沨姐姐,你在家吗?”
我走到窗户边,楼下胤打着小伞,站在雨里,他皱着眉,一副难受的样子。
“胤,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胤乌黑的眼珠子转动了下,忽闪忽闪的,他似乎有些紧张,“沨姐姐,我,我,是赤松子哥哥……找你……有点事。”
我没有想那么多,对他微微笑了笑,道:“是这样啊,你等会儿,我这就下来。”
我拿起了自己的红绸伞,路过桌边的时候,想了想,将针线和鞋底放入一旁竹篓中,反正很快就能回来了,先放这里。
做鞋子这件事湫还不知道,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希望他收到鞋子能够开心。
下了楼,我从回廊走入院中,由于暴雨的缘故,将院中花树上的花骨朵都给打落了,零零散散的铺了一地。
胤今日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扑上来拉住我的手,他的小脸上满是纠结,犹豫的看着我,不敢接近。
“胤,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上前想摸他的头。
胤退后一步躲开了我的手,慌慌张张的摇头,“沨姐姐,我没事,我们快走吧。”
这小孩子,我无奈的一笑,打着伞跟在他的身后。
跟着他一路走过田野,天空阴沉沉的就像是要巨兽裂开的大口,叫嚣着吞没一切,大雨中,许多冰冷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
我不由得颤了一下,暗暗道,这天气真冷,看着前方胤弱小的身子,我上前走到他的右边,拉住他的手,替他挡去了不少风雨。
“沨姐姐……”胤的小脸苍白,他弱弱的看着我。
我温柔的看着他,抬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柔柔道:“胤,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犯错了?和沨姐姐说说,姐姐一定会帮你的。”
胤紧闭着嘴,摇摇头,拉着我朝前走。
片刻后,我们越过了山间田野,已经进入了古老的森林中。
天空一声炸雷,劈开了雨幕,我望着天幕下越来越远的围楼,心里有点慌,直觉上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赤松子这时候找我会有什么事?
由于是一直对我很亲近的胤找我,我就想也没想的相信了他,可是小孩子,他……他是在说谎吗?
像是被一只手揪住了心脏,我的呼吸变得有点沉重,甚至是头皮发麻,对前方未知黑暗道路还有未知的事情,恐慌就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胤。”我停下了脚步,叫住他。
胤也随着我停下,惶恐的望着我,“沨姐姐?”
“赤松子在哪?”我几乎是挤出的微笑,不让声音露出一丝颤抖。
胤松开了手,连连退后,小脸在雨光下看着苍白羸弱。
“沨?或者说叫你鼠婆子更合适?”这时后面传来苍老却浑厚的声音。
我浑身僵硬,慢慢的转过身子,苍白的笑着轻声道:“后土长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后土拄着拐杖,神情威严,他的身后站着赤松子和祝融,目光严肃的看着我。
“年初的时候,廷牧亲眼所见你和老鼠在对话,并喂了它们东西吃。”后土说出了让我惊恐的话。
我颤抖着声音,辩解道:“这不能代表什么不是吗?我只是看那些老鼠可怜……”
“可他还看见你去了如升楼!”后土严厉的打断我,然后道:“当然,这些仅仅只是让我的怀疑更深,让我确定你是鼠婆子的是,那次成人礼和你手上的血玉镯!”
我手一缩,下意识的放在背后,眼眶红了半圈。
“我并没有帮你解开封印,你却恢复了容貌,快说,你接近椿和湫有什么目的?!”后土拄着拐杖凌厉的看着我。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们,摇着头,“我没有,我不是故意接近他们……”
可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是不会相信的。
后土冷哼一声,下令道:“拿下她!”
赤松子不忍的看了我一眼,和祝融一起施法,青色和红色的光芒,刮过雨幕,朝我而来。
我慌张的躲过赤松子的法术,却被祝融的火法击中,狠狠的砸在一边的大树上,手中的伞掉落在一边。
“沨姐姐……”胤担忧的看着我,眼眶红红的。
我剧烈的咳嗽起来,捂住嘴巴,狼狈的爬起来,脸上已分辨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为什么,这一年多的相处,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难道还不清楚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目光哀切的望着他们,咳嗽着,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有腥甜的味道从口中溢出来,止也止不住,顺着手掌流下,混合进雨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要开始虐了。
泪目,沨与湫就要分开了。
委屈的哭,伤心的哭,痛苦的哭。
☆、鼠婆子
和灵婆做了交易的我,失去了法力和一半的寿命,在他们面前毫无抵抗的力量。
难道要被他们抓回去吗?
抓回去之后被封印,没了法力和一半生命的我,会变回那个终日无法见到阳光的丑陋面孔,永远都不能和湫相认。
也永远无法在一起!
我只是想和湫好好活下去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为什么这么的不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咳咳——”即便我捂着嘴,鲜血还是沿着嘴角流下。
滂沱的大雨下,就连周遭吹来的风也倍感萧索凄凉,雨水打在身上是那般的冷。
眼见赤松子和祝融就要上前来,我抓起红绸伞拼命地往森林深处跑去。
“站住!你还敢跑!快抓住她!”后土的声音自后边传来。
我听见后面破风而来的术法,击中了一颗又一颗树,我还听见后面传来野兽的吼声。
森林深处的雨地湿滑,树枝刮破了我的衣裳,手臂和腿上传来疼痛的感觉,但我全然不顾,也不敢回头,只是用力奔跑,摔倒了立即爬起来跑。
跑,跑,跑!
跑过了森林,我眼中被泪水和雨水模糊了眼,直到我跑到了森林的尽头,心中一阵悲切,大雨的洗刷下,森林山崖下的河流急喘,一根细枝掉下去,瞬间被吞没。
我望着下面奔腾的河流,心如死灰。
这雨天,又多了几分凄清。
我忽然很想大哭。
身上的伤口很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只是,心更疼!我咬着嘴唇,那如同针扎般痛楚在心口密密麻麻的痛着,这次,我将手放在了胸膛,紧紧的捂住了心口。
野兽的吼声近了,他们也近了!
我转过身,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雨雾深处的围楼,赌一把,听天由命!
深呼吸几口,我猛地跳入了急喘的河流中,冰冷的河水将我淹没,顿时失去了意识。
……
夜晚时分。
下午肆虐的暴风雨停了,天空上也挂满了明亮的星子。
湫提着灯笼回到了围楼中,他兴冲冲的跑上楼,“沨,沨,你看我为你找了什么?”
他跑进了屋里,大厅中没有沨的身影,也没有人应声,他又到每个房间都找了个遍,都没有人影。
“沨,你在哪?”他又回到了大厅中。
一阵凉风吹来,掀开了竹篓的漫布,露出了未完成的布鞋,还有许多的针线。
湫把灯笼放在桌子上,拿起鞋子,自言自语道:“这个鞋子的大小…难道这是沨做过给我的?嘿,我等她回来。”
他笑着把鞋子放回竹篓中,用布小心翼翼的盖好,